葉父卻高興地吧啦吧啦吹起來:高大、比最紅的明星還帥幾倍、從小神童、名校博士、副教授、正處級的公務員、警察、法醫。在杭州有兩套私人住房,一套在市區中心,三百六十多坪;一套彆墅在鳳凰山南麓的,連花園三千多坪。在北京還有一個四進院和兩個三進院連在一起四合院式豪宅。
話說,她之前都還沒有調查出他在杭州有兩套住房及在北京有四合院,她爸居然調查出來了。
今天書穎雖站得遠些,也聽到了他和兩個師傅在一旁閒聊。葉父吹了幾句後,兩個師傅難免就豔羨了。
一個笑著勸他:“找了一個這樣的女婿,早點退休打麻將吧!”
葉父會“謙虛”地擺了擺手:“還沒有結婚,總要給我女兒賺一點嫁妝。不過,我已經和小白談好了,反正現在也不禁止大學生結婚,九月就把證先領了。”
書穎不禁瞠目結舌:我九月要領證,我怎麼不知道?
今天,白逸衡他們在桐廬收工回杭州去了,將孫致遠也帶回杭州關押。
書穎聽到葉父的吹牛內容之後,就打給白逸衡。
“我問你,你跟我爸說,九月要領證?”
白逸衡嗯了一聲,說:“嶽父問起我,什麼時候結婚,我說‘越快越好’。然後他說,你是八月的生日,你今年21歲,就是20周歲,九月時你就符合年齡了,而且九月喻意長長久久。我看嶽父都這麼說了,我再不表態說不過去。”
她怒:“你什麼時候叫他嶽父了?我怎麼不知道?還有,求婚的事,我不是主角嗎?什麼時候我爸成了主角?”
白逸衡乾乾笑了兩聲:“嗬嗬,那個……那是初步議婚,不是求婚。求婚……我會向你求的。嶽父也是擔心你,他說你小孩子不懂這些。”
書穎不禁撫了撫額,白逸衡又說:“晚上再打給你,我有個會,先掛了。”
書穎掛了電話後,剛好練車的那個學員累了,該書穎上車了。她雖然隻練了三天,但是科目二的各項環節已經比較熟悉了,她在穿之前是會開車的。
隻不過現在才2012年,現在科目二還要考鐵餅和單邊橋,書穎以前沒有學過這個,要練習一下。
晚上回家時,葉父對女兒的車技進度已經很滿意了,現在練車還不用計時間,決定下個星期就給她預約考科二,再下周就把科目三也考出來。
葉母也沒有在店裡“加班”,一家人吃過晚飯後,葉母還試了一件挺洋氣的衣服,問她漂不漂亮。
書穎懶在沙發上,摸了摸吃飽的肚子,說:“媽,你這是要去相親嗎?”
葉母說:“穿去杭州呀,穿得太差會被人笑話。”
“你去杭州乾哈?”
“小白邀請我們過去玩。他周末不用加班,星期五晚上過來接我們,他說周末可以帶我們在杭州玩玩。”
書穎嘴裡含著葡萄沒有吞下去也沒有吐上來,她站起身去洗手間洗把臉,覺得真的要瘋了的節奏。
書穎隻是試圖用父母聽得懂的語言來化解他們對她談戀愛的問責,然後就要承擔這個後果。
……
重案組的成員們對孫致遠案的假檔案的劇情進行了頭腦風暴的討論,雖然有兩個目擊者,但是他們還是可以說是孫致遠用了迷/幻/藥,讓人產生幻覺。
因為桐廬隻是一個縣,當時因為案件離奇,第一時間報到市裡,所以他們的法醫沒有進行屍檢,那就可以被圓上一些事了。
也隻有當時葉書穎家的槍擊聲以及何小春差點摔下窗戶的事比較可疑,因為有警察知道孫致遠是在郊區被捕的。
還是白逸衡發話:“可是她房間裡被孫致遠放了致幻藥,你們意識不清醒時開了槍吧,幸好沒有傷著人……”
何小春弱弱吐嘈:“我們像是這種弱智嗎?”
荀少謙擺了擺手:“就這樣吧,這個案子不會有人申冤重新調查的,真的有人要抓著不放,有絕密的真實檔案在甩到那不長眼的人臉上去。”
孟濤感歎:“可惜了孫致遠,被這麼個邪物害了。如果這個世界的一切更公平、公正,也許他就不會一時受到打擊,被邪物抓到心理弱點。”
陳湘湘說:“是呀,都是凡人,誰遇上這種事,能保證心理能像鐵桶一樣?”
何小春奇道:“你們就確定孫致遠考試時確實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
陳湘湘嗬嗬噠:“你看看麵試錄像吧,孫致遠的麵試表現雖然略不及陳躍希,但是相差也沒有這麼大。春哥,彆那麼天真,這個世界很複雜的,所以需要我們努力地守護。”
“你叫誰春哥?”何小春敲著桌子。
白逸衡將文件交給彭小宇:“你明天將兩個報告寫出來。”
白逸衡表示他要先下班了,荀少謙理解他身上還帶著狼毒花的毒,需要去將毒排出體外。
……
晨間,太陽初升,紫氣東來。
鳳凰山的一所中式大彆墅花園裡,白逸衡運功吐出內丹,讓晨間的溫和日精洗滌內丹上的毒素。
內丹的暗沉黑紅顏色逐漸變淺,最漸變為白色,他才收回內丹。
荀少青走了過來,說:“這一回真的好險,要是在狼毒花手底栽跟頭,我們也真是冤枉了。”
白逸衡吐出一口濁氣,說:“這回多謝你了。”
“謝倒不必。不過,我覺得你們局裡是不是該給我發點工資?雖然我也不缺錢,我老這麼自乾五也不行呀。”
白逸衡輕輕一笑:“你跟少謙提提看,這事兒不歸我管。”
“少謙跟我說,書穎接連遇上了三樁這類案件了。如果加上她曾經稀裡糊塗的進入時空縫隙,那是不是四次了?要不是我們都看得出她確確實實是凡人,我真要懷疑了。”
白逸衡沉默了一會兒,說:“我決定找個機會,跟她說明白。”
“你會不會太急了?總要一起過些年,再告訴她。”
白逸衡卻道:“像你說的,如果她命裡就很容易沾上這種案件的話,怎麼辦?如果我早一日與她雙修,她好歹學點武功和法術,也有些自保能力,或者她也能接受我教她的一些辨彆的方法。”
荀少青目光灼灼看著他:“你要想清楚,為了現在的**和衝動會失去什麼。你如果現在選擇與她做這凡人幾十年的夫妻,等她身故轉世,你還有飛升的機會。”
“我早跟你說過,我比你更清楚。我想過,比死亡更可怕的是,我與她做幾十年夫妻,然後我一個人活幾萬年。”
“我覺得現在不是時候,她一定會害怕的。”
白逸衡說:“我是白蛇,不是白菜,怕不是正常的嗎?但是我給她時間想通,我想她會慢慢接受的。”
……
星期五,書穎不用練車,就在家躺屍。書穎一邊看著電視,一邊刷一刷現在流行的朋友圈。
忽然發現金錦繡的朋友圈裡正在宣傳他們廠的雄黃粉和豬飼料。書穎才知道原來他說的好幾個工廠就是豬飼料廠和雄黃粉廠。
書穎暗想:難怪他穿的顏色這麼土豪,原來是豬飼料廠的老板呢!
書穎於是撩了撩他,說起她從前聽說過某省的首富就是賣豬飼料的,可見這方麵生意有多賺了,問他這樣壕的該是山東富豪榜前幾名,資產肯定超過藍翔。
過不一會兒金錦繡回複她:【哥沒有研究過自己的排名,哥資產也才十幾億。妹,買雄黃粉嗎?哥給你最優惠的價格。】
書穎心想:我買雄黃粉乾啥,大城市裡又沒有什麼蛇。不過我想起自己夢裡總是有一條黑色的惡蟒,也許買一點雄黃粉能鎮一鎮這個邪夢。
【好啊,你給我發快遞過來,多少錢?】
金錦繡報了一個確實比較優惠的數字,書穎見他這樣的大老板還親自出麵推銷雄黃粉,可見產品滯銷、庫存積壓。(金錦繡奸笑:賣雄黃粉給大蟲子的老婆,氣死大蟲子。)
於是書穎問他有沒有考慮過開網店試試,金錦繡回複:【哥沒有開網店的經驗。】
【我有一些經驗,要不要告訴你?】
於是,書穎給他說起一些網店的玩法,他一直在回複或者誇她。
金錦繡還說:【要不我們合作吧。你來開網上零售店,哥這邊給你發貨,哥給你最優惠的價格,零售價的四折給你。】
【啊?】
【真的很便宜了,再便宜哥連底褲都要賠了。】
【可我現在正在學車,過段時間就要實習,沒有空呢。】
【那你有空了,隨時聯係哥。哥就是覺得,以妹妹的才華,就是最好的雄黃粉經銷商!】
白逸衡四點半提前下班,開車一個半小時抵達葉家。孫致遠的事已經過去,雖然難免唏噓,但是所有人都恢複了往日的生活。
因為白逸衡的到來,葉母特意做了一桌菜,席上葉父一直與他喝酒吹牛,書穎無奈地坐在一旁翻了無數白眼。
因為心疼他開車累了,葉父葉母讓他洗了澡就早點休息,可是等書穎洗過澡回房時他也沒有睡覺,正刷著PAD看資料。
書穎躺下後他卻馬上放下PAD,欺身過來摟住她:“想你了。”
書穎嗬嗬噠:“你不是跟我爸求的婚嗎?你找他去。”
“穎穎,你的涉獵比我想得還要廣。”
書穎白了他一眼:“少跟我爸吹點牛,真是……受不了你們男人吹牛。”
白逸衡有一套歪理:“你出去瞧瞧,這個社會,哪個男人不吹牛。男人吹牛就跟孔雀開屏和女人打扮一樣,這是本能,你不能違抗生物的天性。”
她睨了睨他:“說好的高冷男神呢?”
他貼近書穎的脖子,深吸一口氣,說:“你的偏見中的一些認知是不科學的。”
“那什麼才科學?”
“飲食男女。”他像是猛然發動的狩獵者,堵住了她的嘴,開始脫著他自己的睡袍,然後來拉她的衣服……
……
白逸衡開著一輛邁巴赫高檔的車來接他們,這讓葉父葉母感覺分外有麵子。
書穎一路補眠,他們倒是聊了許多事,包括婚禮擺酒和生孩子的事。
書穎也是第一次到他的私人彆墅玩,他們交往的時間並不久,她要念書考試,他要工作,難得有完全閒暇的時間。
終於抵達了鳳凰山南麓,這一帶環境優美,空氣清冽,小溪環繞,稀稀疏疏建著一座座的彆墅。葉家父母接連感歎,這時他們倒不在乎自己沒有見過世麵的樣子呈現在他麵前。
車一直開往深處,好一段路連彆墅都沒有了,終於到了半山一座中氏的大宅院前。
白逸衡取出一個小小的遙控器,那大宅院的大門隨之兩邊開啟,開車進去迎麵就是一堵巨大的漢白玉浮雕照壁。
照壁上雕著一條龍和一條長著翅膀的蛇穿梭在雲水中,栩栩如生、威風凜凜。
他開著車往左拐,不久就經過一條車道,兩邊花壇栽著一排排銀杏樹。不久就到了一個占地約有六十幾坪的戶外停車場,共有六個車位。還有一個路口通往地下,顯然還有地下停車場。
書穎不由得四周看看,前方有一排假山阻了視線,可是那主屋高挑的黑色瓦片、白色的牆已經入眼簾了。
葉母感慨說:“這彆墅也太大了吧,這園林的設計像是畫中的一樣。”
白逸衡解釋:“我叔公留給我的地,前幾年請人建的房子。但是建好之後,發現開車去單位要二十幾分鐘,我又不怎麼回來住了,住市中心更方便。”
葉家這種小縣城市儈的小市民被這一波凡爾賽,居然一時無言以對。
白逸衡帶三人往前走,拾階上了一條假山翠竹環繞的小徑。迎麵一陣淡為的涼風,夾著些須青草香,夏日裡這樣的風讓人格外舒服。
繞過假山翠竹叢,視線豁然開朗,從外麵山間引來活水,院中挖著一個蓮塘,蓮塘邊圍種著桃柳,夏日一片青翠的舒爽。
園中依山建亭,臨水築軒,漢白玉砌成的小拱橋躍在人工小河上,直通向屋子方向。
靠近屋子前一片空間由鵝卵石鋪著,兩邊石頭砌成幾個小花壇,花壇上種著觀賞花卉。
兩層半的中式大彆墅,一樓是大廚房、大客廳和室內泳池和兩間保姆房。二樓是三個大的起居臥室,三樓是客房和健身房及天台咖啡吧。
其實他不需要這麼大的屋子,他建起來是因為他們覺得人類的朋友幾十年會換一批,他、夏青(荀少青)、紅兒(趙丹妮)幾個大妖有個“自己的家”。
書穎有一刻想著:難怪小藍鼓勵我談戀愛,原來這人是比霸總還有錢,小藍應該也能受財氣滋潤。
帶著他們遊覽名勝古跡、購物,前後玩了三天。
第四天時,白逸衡將兩年前買的一輛幻影鑰匙交給葉父:“我往返開車要三四個小時,太難開了。爸,你自己開車回去吧。”
葉母瞪大眼睛,還是推辭了:“不行,這車太貴了,碰了我賠不起。”
“我買保險了。我放那一年多沒有開過,交了保險費不開一開,太虧了。”
然後葉父就半推半就拿了鑰匙,書穎隱隱覺得這不好,怎麼都像是打秋風的一樣。
她要是堅持不受,愛惜羽毛地清高,謹守清貧,好像也沒法長時間過日子。因為他就這麼壕,她不跟著過有錢人的日子,總不能讓他來跟她降低生活水準吧。
書穎隻好在他們走之前勸一勸:“現在不少人仇富,你們要是炫著彆人的富,仇富人卻仇到你們身上,冤不冤枉?”
白逸衡說:“就一輛車而已,你都有這些話。時候不早了,爸媽早些出發還能趕到家吃午飯。”
葉父葉母裝好那大箱小箱、大袋小袋的行李,葉母拍了拍女兒的手臂:“跟著小白好好過日子。”
他們就上了車去,老司機研究了一下幾乎是嶄新的豪車,最後發動汽車,開出車位揚長而去。
書穎經曆這些事,難免想到了一個詞: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白逸衡星期三、星期四要去京裡大學講課,指點研究生,本想帶她過去,可是她星期五要考科目二。
於是書穎在家兩天,給他做了一身西裝和一件襯衫,他回來時試了試正合身,比撿到錢還高興。
……
星期六,書穎已經考了科目二,一身輕鬆在杭州過個周末。
白逸衡不上班,拉著她陪他看電視劇《新白娘子傳奇》,一個上午,看到了端午節許仙被白素貞嚇死,她為救丈夫上天入地。
這老電視劇,看幾遍也不成問題,書穎隻心底有些好奇。
“你很喜歡《白蛇傳》?上回看電影,看得也是這個題材。”
他思考了很久,忽然說:“如果我是修煉兩千多年的蛇妖,你會像許仙一樣害怕嗎?”
書穎笑:“有法海嗎?”
“……沒有。”
書穎一臉輕鬆地說:“那怕啥?蛇妖是妖,是人形的,又不是原形。”
他欣喜若狂的模樣,書穎才一臉狐疑:“你那麼高興乾什麼?”
他收斂了喜色盈腮的樣子,鄭重地說:“穎穎,我確實不是人類,我不能一直瞞你。我真是修煉兩千五百年的白蛇。”
書穎一愣,哈哈大笑:“其實我是玉皇大帝。”
他怔了怔,擺了擺手:“我不是跟你開玩笑。”
書穎嗬一聲笑,說:“你是蛇妖?那你變一個我看看!”
“……”
“變不出來了吧?”
他清亮的鳳眼看著她,沉下聲說:“好,我變給你看,但是你彆怕。”
書穎正老神在在的樣子,卻見他身上閃過一道白光,瞬間他就沒有了人影,那白光化為一道白虹飛到庭院裡。
書穎瞠目結舌隨著白虹看向玻璃牆外,外頭居然盤著一條白色巨蟒。
白蟒盤著水桶粗的長長的身子,豎起頭望著她,那雙眼睛倒是如黑曜石一樣剔透,水潤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