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笑擁江山美男夢(114)(2 / 2)

韓平氣得臉色鐵青,道:“韓太妃,還請慎言!”

韓湘湘看到父親,臉色軟了下來,說:“爹,先帝對你也有知遇之恩,若是這有什麼冤屈,你也不能不管吧?”

忽聽門外一個聲音道:“能有什麼冤屈,說來朕聽聽。”

眾人一聽大吃一驚,就見幾個太監抬著一頂鋪著虎皮的小輦,輦上坐著一個披著狐裘、戴著帽子的美婦人,正是書穎。

書穎以為太皇太後會去諸夫人那裡,可是要搞書穎到諸夫人麵前有什麼用?她也不得不頂著生產後不久的虛弱身子到大廳上來。

眾大臣連忙參見,書穎的輦進了殿後就置在上首,眼皮子輕抬:“淑太妃,先帝有什麼冤屈,你且為他申冤吧,朕聽著呢。”

因為太皇太後拉攏韓湘湘、蘇嬋兒,承諾她們如果她們的娘家支持太皇太後臨朝,推翻葉氏,她們可以獲得相應的好處,比如權利尊榮。蘇嬋兒麵上不能拒絕,心裡不以為然。

要知道先帝僅有的兩個皇子皆是葉皇後所出,而且葉皇後經略西北有滅國之威,還南巡過蜀中、荊湖,江南更是她觸角所及的地方。

葉太後憑這些實力,就算蘇沅和韓平都不顧先帝之托和小皇帝是葉太後所出的事實而支持昏聵貪婪的太皇太後,也不可能是葉太後的對手。

可是韓湘湘卻心動了,她可不想在延福宮被關著了此殘生,她從小嫉妒嫡二姐嫁了天下第一美男子,又總恨嫡母和家族給韓泠泠的資源遠勝於她。

書穎原和她並沒有什麼交集,可是她嫉妒葉皇後的傳遍天下的天下第一美人、天下第一全才、天下第一高手的傳說,也嫉妒皇帝雖然寵幸她,沉於欲海,可心中隻愛葉皇後。

韓湘湘心中種下了扭曲的種子,又學了些媚術,可是先帝一死,她再無用武之地,還要經受身心的無邊空虛寂寞。

韓湘湘道:“太後姐姐……”

書穎打斷她:“不要叫朕姐姐,朕倒也有親姐妹和義姐妹,淑太妃不在其列。”

韓湘湘咬著銀牙,才說:“是臣妾僭越了。先帝養病期間,並未召見臣妾等人,是太後娘娘一力照顧的,先帝身子本來好轉,去年夏末卻突然病重,到先帝停靈期間太後娘娘有孕,太皇太後有這疑慮是人之長情。”

書穎目光冰冷:“天下的杏林高手齊於太醫院,先帝當時若還有長壽的機會,何須等到朕回京吊先帝一命。先帝那時的‘好轉’就相當於草木於秋涼時的新綠,沒有根基。

朕能懷孕……咳咳,自有辦法,要是非要糾纏於朕是否惑君,可以翻看先帝起居注。你們幾個事奉先帝,朕原並不在意,畢竟你們不通醫道。

先帝身子病弱,沒有朕的方子,沒有女人可以懷上先帝的孩子。朕跟你們不一樣,當年同意嫁給先帝,不是想受他寵愛、攀附他,而是他需要朕才能活得長、才有可能生兒育女。”

太皇太後怒道:“葉氏,你不孝順哀家也就罷了,可先帝待你不薄,先帝屍骨未寒,你就背後編排起他來了,這是哪來的道理!你這不忠不孝的惡婦,哀家忍你先久了!”

眾看戲大臣揖道:“太皇太後息怒!”

太皇太後起身來,看向蘇沅和韓平,道:“蘇相公,韓相公,旁人也就罷了,你們二位受先帝知遇之恩,又是飽學之士,家風清正,該是懂忠孝的。

這葉氏一介婦人,先有出征在外,結交外男;內有不孝婆母,不顧哀家病重未露一麵,還擅自稱孤道寡,隻怕是有謀逆之心,若不及時撥%亂反正,我大周天下隻怕危矣!”

蘇沅歎了一口氣,揖道:“太皇太後容稟:忠孝之事,也不能片麵來看。古有木蘭從軍,天下傳其忠孝美名,太後娘娘出征與木蘭從軍也有相似之處。太皇太後要以不忠不孝問罪,隻怕天下百姓也不會認同的。”

韓平瞪了庶女一眼,也道:“太皇太後,蘇相公所言在理。況且當初太後娘娘經略西北,是因為太後娘當年西北屠龍,又連克數城,熟悉西北情況。太後娘娘受先帝之命才親赴前線,這就是忠。”

太皇太後不由得心中氣極,左右看看蘇嬋兒和韓湘湘,蘇嬋兒不語,韓湘湘卻道:“爹,那是先帝……”

韓平氣惱,壓著聲音道:“太妃不通朝政,文武皆不通,還是不要自作聰明妄議朝政之事。好生在宮中為先帝服喪才是正理!”

韓湘湘不禁委屈之極,太皇太後看看手握兩張牌也不管用,不甘道:“蘇相公、韓相公,哀家真不敢相信,連你們也被那妖婦所惑……”

書穎冷哼了一聲,說:“若不是太皇太後欺人太甚,朕何必將大實話說出來?若有辱先帝名聲,也是你為母不慈!你少時事奉真宗皇帝,有了身孕時不思養著身子,還和旁人置氣,這才令先帝有娘胎裡來的病根。

先帝本活不過二十五歲,當年為他調養的太醫估計個個心中有數。所以當初朝中大臣還有人提議接懿王世子進宮教養。朕伴駕幾年,起居注中也有記載是怎生情況。朕跟幾位太妃不一樣,並不喜歡先帝寵幸。

因為一旦先帝寵幸,朕必要耗損真氣為他溫養經脈和五臟、再開方為他做藥膳補身,生怕他精力不濟無法理政,更怕他因這內帷之事折了壽數。可是天下哪裡還有第二個女人有朕這個能力?”

太皇太後尖聲道:“你胡說八道!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就你能耐?先帝的病根還是哀家的錯?哀家生他養他,你攛掇著他不念哀家生養大恩,此時還要往哀家身上潑臟水!

你就能幫瑋兒,彆的女人就會害死瑋兒?不過是你想獨寵後宮的借口!這個天下是哀家的皇兒的,不是你這個不忠不孝的惡婦可以染指的,你想繼續臨朝,除非哀家死了!”

書穎嗬嗬:“那你還是死吧。”

太皇太後驚道:“你說什麼?”

書穎輕笑:“在臨朝和你死兩件事上,朕選擇讓你死。你想活,延福宮還是你的榮華養老之地,你想死,你上吊、服毒、撞牆都請便。”

太皇太後這時真的氣血上湧,突然暈了過去,還是張映彩和韓湘湘接住了她的身子。

韓湘湘妒恨道:“太後娘娘,太皇太後好歹是你長輩,你縱使權勢滔天,這氣死婆母的罪名,你可擔待得起?”

書穎皮笑肉不笑:“你的意思是,她在我產後天來逼宮,我該讓她?”

韓湘湘道:“縱使太後娘娘眷戀權位……”

本來被書穎方才的豁出去的話震驚的韓平喝道:“住口!”

韓湘湘不甘道:“爹,你就看著太後娘娘大逆不道?”

書穎冷冷道:“民間婆媳有一種仇,叫‘月子仇’。太皇太後有身份在,朕不能殺她,隻不過不會阻止她自裁。可你算什麼東西,敢在朕月子期間欺上門來參與逼宮?”

韓湘湘聽到她冷冷的逼宮二字,隱約覺得嚴重了:“你想乾什麼?”

韓平跪倒在地:“臣教導無方,太後娘娘息怒。”

書穎悠悠道:“韓相公,早有宮人稟告於朕,淑太妃當初侍奉先帝時用了秘藥損了先帝的身子,證據、證人都掌於朕手中。原念韓卿處世尚還敞亮,也念朕嫂子是韓家女,朕原壓下此事想留她一命。

可事到如今朕再留她的命,他日朕若領兵在外,便有人敢不奉軍令,朕稍有個傷風感冒,什麼阿貓阿狗都敢跳出來逼宮謀逆。”

韓平冷汗直冒:“臣決不敢謀逆!”

葉世釗也揖道:“太後娘娘息怒,淑太妃估計沒有此心,隻是聽命於太皇太後……”

書穎擺了擺手:“父親要顧及兩家之誼,可是這內宮濫用淫%藥損先帝身子和趁朕剛生產虛弱逼宮兩樁大罪,是兩家之誼可以揭過的嗎?

若是韓家要為其申冤,朕可交刑部和大理寺公開審理,有證人、證據、先帝起居注、太醫問診為證據,定能依法入罪,令天下信服!”

韓平忙搖頭:“這內帷之事交司審理為免對先帝不敬,微臣隻當沒有這個女兒。”如果交給這兩個部門公開審理,那麼他的老臉更要丟儘了,從此在司法部門同僚麵前抬不起頭來。

蘇沅擔心孫女,跪地求道:“老臣知罪,娘娘息怒,此時長公主洗吉時,還是不要衝撞了長公主好。”

“殺她還需要挑時間嗎?這韓氏活著,朕尚不放在眼裡,她死了倒是衝撞給朕看看!朕遇魔降魔,遇鬼除鬼!”書穎殺機全露,喝道,“來人!”

“微臣在!”守在殿外的孟承誌帶著幾個侍衛進殿來。

“將韓氏拖下去,明日午後於洛京東市菜市場門口當眾杖斃!”

在場大臣都不禁倒抽一口冷氣,這時王甫才道:“太後娘娘,淑太妃雖是死罪,但是內帷之事,不便在宮外處置,還請太後娘娘斟酌。”

書穎閉著眼深吸了一口氣,再睜眼時寒芒逼人:“朕知王卿素來宅心仁厚,可是朕豈能戲言?”

韓湘湘大驚,可太皇太後已真真暈,不能幫她了,韓湘湘撲到韓平跟前求道:“爹,救我!我不想死!”

韓平臉皮抖動,可是麵對容顏肅刹的書穎,且公開了韓湘湘兩大罪狀,這沒有牽連罷相都是開恩了,他再難求情。

韓湘湘跪在地上,拉住韓平的胳膊,淚流滿麵,叫道:“爹爹救我!我是冤枉的!”

兩個侍衛去押起她,強自分開父女二人,孟承誌道:“韓相公,得罪了。”

書穎不看韓平,徑自吩咐:“明日慎刑司首領太監與京兆府尹宣告韓氏罪狀並親自主持行刑,孟卿負責刑前驗明正身。”

孟承誌道:“微臣遵旨!”

書穎目光幽幽看向蘇嬋兒和張映彩,兩人都嚇得跪倒在地,書穎道:“你二人不發一言,想來也隻是欲來看朕一出好戲,還不至於逼宮。你們不如效唐朝之例,去靜慈庵剃度出家,在先帝喪期內抄經祈福。”

張映彩是因為有原著記記的作用,皇帝已死,她無兒無女就不敢在書穎麵前猖狂了。

這時聽說要出家,忍不住說:“太後娘娘,我勸過太皇太後的,我也不想她現在來為難你的,不關我的事呀。”

書穎道:“你們離了是非之地,斷了前塵因果,從前的事朕概不追究,你們以後的人生如何,朕也不管。”

蘇沅眼波一閃,忽然有點明白了。蘇嬋兒上前拜倒:“臣妾謝太後娘娘恩典!”

張映彩是蠢人,十分矛盾:既對書穎充滿恐懼,又不想去出家青燈古佛和粗茶淡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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