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穎卻在報紙上發表文章,表示那些地方從來沒有一個正統王朝擁有其主權,以現在的交通確實很難長期控製。
但是中央王朝趁夏季慢慢向北探路,可派人探險立碑為證那是大夏領土,從而留給子孫後代開發權的法理的製高點,那麼子孫後代可以擁有多一些土地、森森、礦產資源。
書穎看向餘下的文官武將,“漠南東路”的轉運使辛鴻給她介紹地方降官:“這是‘漠南東路’知事張孝達、這是提點刑獄司李保仁,這是大定府知事範良……”
北方的主政長官用洛京派來的人,地方民間門□□用當地降官。因為現在大軍駐守墾荒,仍有很多物資是南方運來的,暫無稅收入朝廷,所以倉司提舉常平司也用洛京派來的官。
書穎之前也看過北方各路的人事名單,這時一一對上,雖然有帝王威儀,表情還算和氣。
“朕從軍報和地方奏折上看到過你們的名字,聽說在地方事務上,你們很是儘心。現在原北朝不複存在,大家都是炎黃子孫,朝廷必一視同仁,隻依忠誠、才能、功績用人。你們為官一方,還要造福一地百姓。”
眾降官跪倒在地叩首謝恩,知事張孝達說:“臣等能得聆聽皇上親自教誨,實在是莫大的福氣。臣等自當對皇上和大夏忠心不二,皆儘一生為皇上效力。”
書穎淡淡勾了勾嘴角:“好,大家都平身吧。準備進城。”
這些官員自然恭恭敬敬退開中間門的路,在旁邊先候著,書穎握著皇甫元均的手,笑道:“先到行轅落腳再說吧。”
忽然一個八歲的美麗女孩子從禦駕馬車上下來,叫道:“皇甫叔叔!”
正是葉薰在馬車上坐得久了,有些不奈煩,她也想皇甫元均了。
皇甫元均看到女兒,頓時露出自己最溫柔的表情:“公主!”
葉薰跑了過來抱著他的腰,說:“皇甫叔叔,我寄給你的禮物,你喜歡嗎?”
皇甫元均摸了摸她的頭:“當然喜歡,有一年多沒有見公主了,公主長高了好多!”
葉薰歪了歪頭:“隻有長高嗎?”
皇甫元均深知女兒的性子,歎道:“還變得更漂亮了。剛才我以為是天下的仙女!你這是新裙子嗎,公主穿著可太好看了!”
葉薰心底美美的,小女孩特彆愛漂亮,又說:“娘最好看。”
“皇上好看,公主也好看。”
書穎拉著女兒的手:“進城了。”
葉薰撒嬌說:“叔叔帶我騎馬。”
書穎瞟了瞟她的百褶裙:“你穿著這樣的裙子不方便,叔叔的馬鞍也不適合兩人共騎。”
葉薰才作罷,隨著書穎上了大馬車,禦駕和隨行官員在浩浩蕩蕩進城,皇甫元均帶了第5師接待護衛任務,再派人把從南邊護衛來的將士帶去提前準備的安營區域。
地方官員和皇甫元均還安排了城中百姓沿途歡迎到大夏女皇聖駕北狩,倒是一片詳和。書穎帶著孩子們入住行轅,要在這裡帶幾日,這是燕雲路北邊第一個路級單位,她得看一下地方政務。
書穎原有傳旨,北狩期間門一切從簡,節儉財政開支,地方官員不必另起豪華宮宇。
但是地方官員還是把原來的貴族人家屋子修建一翻,弄得有些南邊的精雅了,住著也還舒適。
皇甫元均進了行轅,想去探望情人,忽看到穿著黛色春秋款新式大衣的男子走來。皇甫元均心底翻起醋意,昂起頭走上前:“李指揮。”
“皇甫將軍。”李玄朝他抱了抱拳,一臉溫和,“一年未見,將軍隻怕又要高升了,可喜可賀。”
皇甫元均再不滿,見他這個態度,他又覺得這樣的情勢爭閒氣也沒有用。
皇甫元均道:“你能長時間門護在皇上身邊,我做官還做不過你,那也太沒有公道了。“
李玄歎溫言道:“我出門辦差的時候多了,隻你不知道而已。皇上那麼忙,哪有那麼多時間門風花雪月?你去見她吧,她挺惦記你的,彆讓她為難就好了。”
“我不會讓她為難的。不管怎麼說,你細心照料她、護她,這一點,我得感謝你。”
“我不用你謝。沒有你,我也會這麼做。”他冷淡地頷了頷首,越過他走了。
皇甫元均這才往內院去,周方受過囑咐直接放他進屋了。孩子們剛隨奶娘退下,書穎有些小困,倚在貴妃榻上小憩。
皇甫元均上前把毛毯掩了掩,北邊的陽曆4月還有點涼。書穎睜開眼睛,並沒有驚訝,打了一個哈欠,道:“最近趕路才沒有那麼多政事,晚上督著孩子們打坐,弄得白天常常犯困。”
皇甫元均憂道:“你這也太辛苦了。李玄不會幫你嗎?”
書穎嗬嗬:“女兒總不要他幫,然兒最近心裡也有點彆扭,我才要親自陪,多加引導。小孩子的嫉妒心,你懂嗎?”
皇甫元均道:“我懂。”
“這和爭風吃醋不一樣。”
皇甫元均歎道:“不是這種爭風吃醋,我也懂。我從小算是寄人籬下,看著彆人都有親人疼愛,還有師兄生來就是繼承人,我也會嫉妒。”
書穎想了想,咯咯一笑,問道:“那你怎麼沒有黑化?”
皇甫元均道:“你怎麼知道我沒有黑化?”
書穎道:“少俠,你彆嚇我。”
皇甫元均輕輕一笑,說:“我黑化就是同門中武功勝過那些有親人疼的師兄弟,我心裡得意,他們隻能排我之後。”
書穎道:“你師兄排你前麵呀。”
皇甫元均道:“所以我要離開雲天樓,進入官場,這樣就不會永遠不如他了。”
書穎嗬嗬一笑,說:“我少時還以為你是個傻瓜呢,原來有主意得很。我還讓你好好習武求取功名,原來我不說,你也會走這條路。”
皇甫元均回想往事,道:“正因為你說了,我更覺得你是我的知己。我們本是江湖門派勢力,我原是家臣出身,人人都認為我一輩子應該在雲天樓輔佐師兄,在江湖上留個名也就是一生有出息了。
隻有你跟我說,學得一身本事,離開雲天樓求取功名,做出一些事來,以自己的身份立足世間門。我當時心底真的很驚奇,世間門有人與我不謀而合,還一心為我籌謀。我很開心世上有這樣的人,更開心這個人是你。”
書穎笑道:“我要是知道你本來就這樣想,我就不多此一舉了。”當時她絲毫不知他這個角色在原著的未來前途作用,所以才會插手。
皇甫元均握著她的手,貼在自己臉上:“穎妹,我想你。”
書穎道:“元均,我肚子餓了,傳膳吧。”
皇甫元均陪她用膳,這時孩子們沒有來打擾了,周方很明智地讓人把他們的膳食送去他們屋裡了。
晚膳後在院中走了走,兩人就回屋了,他纏著她,她也沒有辦法加班做事。
激情漸息時,她也覺得身心有一種說不出的鬆弛愉悅,在她沉睡之前,他搖著她的肩膀。
“皇上,你什麼時候冊封我?”
書穎道:“忙完正事之後。”
“那得何年何月?你的正事沒完沒了的。”
書穎深吸了一口氣,說:“閱兵、授勳、視察之後。大家都有喜事,我再冊封大君,大家的反對聲不會那麼響,我也不用在處理正事時被彆人好奇探究。等我回幽州,關內的人知道有些時候了,風頭也正過去。”
皇甫元均這才稍滿意,又問道:“你就都待在幽州,不回洛京了?”
書穎笑道:“幽州的事太多了。要不是新都沒有建好,朝中官員們的辦公衙門不夠使的,他們也能遷到幽州來。”
皇甫元均道:“你放心長時不回洛京嗎?”
“介修是個心懷天下百姓的正值君子,他主持政事堂,應該出不了大事。重要折子會送幽州來。”
皇甫元均又提起她攻打幽州還和耶律隆進鬥將的事,問道:“你打敗他而不殺,是不是有點舍不得他?”
書穎歎道:“你瞎想。除了激他鬥將打贏他之外,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皇甫元均喃喃:“你沒有想把‘四妃’湊齊,那就好。”
書穎哭笑不得:“人家妻妾兒女成群,我搶了他,他妻兒怎麼辦?你也真敢想,把我想成什麼人了。”
皇甫元均這才求饒,書穎側過身:“睡覺,不許吵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