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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衛七 姀錫 6834 字 4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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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氏急得臉上直有些猙獰。

冉氏聽到這裡似有些尷尬了,抬眼瞧了阮氏一眼,隻將芊芊素手伸了出來, 作勢擺弄著新染的豆蔻指甲, 訕笑道:“這···”

說著,垂眼擺弄指甲, 便不再繼續說下去了,好像說多錯多似的。

所有人的目光又順著冉氏方才的視線重新落到了阮氏身上, 大家紛紛對視了幾眼, 麵上瞧著不顯, 實則忍不住交換了個意味深長的眼色。

而本是受害者的阮氏瞧到大家嗤之以鼻的目光時,一時整個懵了, 心裡有些慌,一急便忍不住脹紅了臉麵急急解釋道:“沒···沒有,太太,妾身妾身沒有,妾身是被守城的軍爺刁難不假,可是那是因為妾身所乘的騾子車失了控,差點撞上人了, 那些軍爺這才過來問話的, 妾身一直坐在騾子車上未曾現身,呂氏···呂氏她定是瞧錯了,總之, 總之妾身真的未曾折損清譽,未曾丟過衛家的臉麵,求太太明鑒!”

阮氏急得語無倫次。

她也不知到底怎麼了,明明是她在求太太做主,指認呂氏謀害她一罪,可緣何指著指著,犯錯的那人反倒成為了她似的,她什麼時候竟然成為了被討伐的對象了。

阮氏話語一落,忽而聽到有人質疑道:“姨娘說乘坐的乃是騾子車,可阮姨娘分明是乘馬車回府的,還是輛來曆不明的馬車,焉知裡頭坐著的是個什麼人,這事,姨娘又作何解釋?”

“是啊,是啊,那趕車的還是個彪形大漢,光是瞧著都甚是瘮人,裡頭坐著的···怕也不是個不好惹的吧?且不說姨娘與城門外頭的軍爺如何,便是這孤身乘坐陌生男子的馬車,光這事兒姨娘做的便有**份了。”

“你···你瞎說,馬車裡坐的是位十一二歲的小郎君,壓根不是什麼陌生的男子!”

“誰知道呢,畢竟這事兒唯有天知地知姨娘自個知,還不是但憑姨娘說什麼便是什麼!”

“你···你···我沒有說謊,我真的沒有說謊,馬車裡坐著的真的是一位小郎君!”

也不知怎麼的,局麵忽而大改,明明是由審問呂氏等人,到最後不知不覺竟然神奇般的成為了集體討伐阮氏了。

不多時,輿論一窩蜂的倒向阮氏,阮氏氣得渾身亂顫,舌頭打顫,臉色煞白,連唇都發白了,又是氣憤,又是無措,可她向來嘴笨詞窮,到了關鍵時刻,竟拿不出半個字出來辯解,最終,隻氣得身子發軟,一口氣沒喘上來,直接歪倒在地麵上險些暈了過去。

整個廳子裡一時大亂。

“好了。”

殷氏忽而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

一時整個屋子裡徹底靜了下來。

殷氏目光往廳子裡一一掃過,目光所及之處,紛紛低下了頭,殷氏便又皺眉看著軟倒在地的阮氏一眼,似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好半晌,隻衝身旁的念雪吩咐道:“阮姨娘身子不適,昨兒個才剛回府,還未曾晃過神來,扶阮姨娘上座。”

念雪立即領命,領著一個丫頭二人合力將阮氏扶了起來,給她上了茶,派了點心。

安頓好阮氏後,殷氏這才看向了呂氏,難得微微板起了臉,道:“阮姨娘是府裡的半個主子,她的清白乾係到整個衛家的顏麵,衛家的顏麵豈是任由人掛在嘴上胡謅瞎說的,阮姨娘的事兒我自會派人前去核查清楚,呂氏,今兒個主要是要審問你謀害主子一事兒,你且不要扯開話題,既然你說你不是派人去謀害七娘子與阮姨娘,而是派人前去尋人的,好,姑且這事兒放到一邊不提,可是,明明府裡近來忙於老太爺的後事兒,壓根未來得及下達指令將七娘子接回,你緣何口口聲聲宣揚府裡派了人來接,派何人來接?你欲將人送往何處?好你一個呂氏,你竟敢拿著雞毛當令箭,背著主子自作主張,擅自做主,你是不是覺著天高皇帝遠,沒人管束得了你們,一個個的便將衛家的家業當成自個的了不是?在你眼裡,那個莊子究竟是姓陳,還是姓衛?”

說著,殷氏雙眼微眯,一動不動的盯著呂氏。

呂氏聽到殷氏這話隻嚇得身子發顫,整個匍匐在地,雙肩皆在抖動,嘴裡悲慟大喊道:“太太,冤枉啊,賤奴不敢,賤奴怎敢,奴婦本是衛家的家生子,奴婦的夫家更是衛家世世代代的家生子,奴婦自嫁到陳家村以來,是日日夜夜幫著公公、幫著夫君打點著莊子上的事物,賤奴便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陽奉陰違,有此等悖逆之心,求太太明察!”

說著,又忽而後知後覺咬牙起了,隻一臉茫然道:“太太說的賤奴宣揚府裡派了人來接這是何意?接誰?是說要來接七娘子與姨娘回府麼?奴婦是曾說過這樣的話,可那是在兩個月前啊,彼時太太與老夫人聞言七娘子摔了腿,特派人來探望七娘子,並給七娘子送來了許多補品與吃食,奴婦瞅著姨娘憂心七娘子的傷勢,鎮日鬱鬱寡歡,便特意寬慰姨娘來著,隻道太太心善,待七娘子腿上好了後,一準便會派人來接七娘子回府的,莫不是因著這一番話令姨娘有所誤解了,還是···還是因為賤奴好言相勸的一番話,最終久久未曾實現,姨娘便惱了,開始遷怒賤奴,便反倒倒打一耙,故意汙蔑奴婦,又或者——”

說到此處,呂氏咬咬牙,嗖地一下抬眼看向阮氏道:“又或者姨娘是見府裡久久未曾派人來接,便想要打著誣蔑奴婦的幌子,實則是想要借機回到府裡,姨娘真是好計謀,如此,既發打發了奴婦,又達到了回到衛家的目的,可謂是一舉兩得,可是姨娘當真是好狠的心啊,姨娘與七娘子在莊子裡這大半年的日子,奴婦鞠躬儘瘁,嘔心瀝血的伺候著,換不來姨娘一聲好便罷了,伺候主子這本就是賤奴的本分,可姨娘又何苦做到如此地步,這是要將奴婦生生往死裡逼啊!”

呂氏一邊說著,一邊捶胸頓足。

阮氏聽了氣得捂住胸口,上氣不接下氣道:“你···你胡說,你···你怎可如此血口噴人,在莊子裡的這些日子你日日虐待毒打我跟七娘子,前日又分明是你來知會我,說府裡派人來接,讓我收拾好東西,待天一亮便可回府了,可是,哪裡是什麼府裡來的人,分明是你暗中派了歹人,要將我跟七娘子一並除了去呀!”

呂氏聽了阮氏這話,隻瞪圓了雙目,捶打著胸口一臉目瞪口呆道:“這都哪跟哪呀,姨娘您這···您這究竟是說的哪門子的話,奴婦緣何就聽不懂了,明明是前兒個夜裡七娘子發了燒,奴婦備下了馬車,是要連夜將七娘子送去縣城裡醫治的呀,可姨娘硬是不許,好說歹說也非得要等到第二日早上才肯去,可到了第二日早上一瞧,姨娘跟七娘子二人便雙雙不見了蹤影,天地良心,姨娘,姨娘您怎可睜著眼睛說瞎話,反倒是倒打一耙!”

說到此處,呂氏隻一臉懵逼的看向殷氏,有些茫然道:“太太,奴婦,奴婦今日聽了姨娘一言,當真是百口莫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姨娘是主,奴婦是仆,主要仆死,仆不得不死,沒成想,姨娘竟誤解怨恨奴婦至此,橫豎今兒個奴婦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如今又還嘮叨了太太跟前,叨擾了太太,太太乾脆將奴婦摁住,一板子打死算了!”

說吧,呂氏一臉悲慟的跪趴在了地上,身子真真打顫,似乎無助的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