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光頭中年男人披著黑色西裝,將嘴中的雪茄拿了出來,吐出一股煙霧,摘下黑色墨鏡來,微微眯著眼看著麵前的這副景象。
“喲~來早了。”
男人僵硬的望著他身後的大漢們,個個都是統一的黑西裝黑墨鏡,人高馬大,氣勢彪悍。
看著……就不怎麼好惹。
而且這個樣子,怎麼看也不像是來探病的。
“老三。”
衛宏把雪茄叼在嘴中,與衛明言如出一轍的帥氣臉上滿是輕慢,他微微撇頭,下令道,“去,幫一下這位小姐。”
“是!”
他身後,一位即使穿著西裝也看得出來肌肉鼓鼓的壯漢站了出來,在女人不知所措的視線下,接過了她手中的皮帶,然後,猛然勒緊。
“呃——呃——”
他的力道可比女人要大多了,這麼猛然來上一下,幾乎是立刻就讓方剛疼的不停蹬腿,一雙眼睛因為充血全是血紅絲。
此時此刻,大腦裡隻有一句話。
他要死了,要死了。
衛宏叼著雪茄,不緊不慢的到了床邊,湊到滿臉漲紅的男人臉前,嘖嘖出聲,“不想死的話,眨眨眼。”
男人連忙拚命眨眼。
“行,放開吧。”
有穿著黑西裝的手下手腳麻利的搬來椅子,衛宏自然的坐在上麵,翹著二郎腿,一雙即使人到中年也依舊修長的手輕輕敲著桌麵,無名指上,是閃亮的碧綠玉石戒指。
“咳咳咳咳——”
老三放開了手,方剛劇烈的咳嗽著,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一般。
等到嘴中嘗到了鹹味,他才發現自己居然哭了。
看到麵前男人滿臉淚水,衛宏顯然很嫌棄,他伸出手,身後立刻有人遞上了手帕,接過來嫌棄的掩住鼻子,這才語氣淡淡道,“來,說說,你那天是怎麼盯上人家小女孩的。”
“我沒,我沒有……”
男人咳的大腦充血,卻還記得否認,他結結巴巴的話還沒說完,衛宏一臉嫌棄的揮手,老三重新勒住了他的脖子。
窒息迅速回到了他的腦海中,在感覺到生命即將逝去的前一刻,老三再次鬆開了手。
麵前,是那個長相英俊的中年男人撐著下巴,一臉無趣的敲著桌麵,“你還是堅持那天什麼事都沒發生嗎?”
“真的沒有,是那群學生……”
衛宏翻了個白眼,老三再次上手。
男人拚命的掙紮著,雙|腿卻也被人按住了,就像是一隻包裹的緊緊地木乃伊,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死亡。
不——
他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他錯了,他認錯,是他撒了謊。
“很久沒見到這麼堅強的孩子了啊。”
那個光頭的中年男人還在跟身邊人感歎著,“果真是年少出英雄,算了,直接封在水泥裡丟進海裡吧,去通知人把船開出來。”
身旁難得不是滿身肌肉的下屬推了推臉上眼鏡,“是,大哥。”
“跟你說多少次了,彆叫我大哥,我老婆不喜歡彆人這麼叫我。”
“是,衛總。”
耳朵還能聽到聲音的方剛簡直目眥欲裂,他不想死啊,他說,他什麼都說。
半個小時後,醫院下麵有人發出驚叫聲,他們震驚的抬頭看著掛在窗戶外麵的男人,有人報警,有人打電話。
直到一雙手從窗戶中伸出來,用繩子吊住了他的脖子,將人給硬生生扯了上來,底下的人才鬆了一口氣。
***
方剛的母親趕到的時候,正聽到一個男人無辜的聲音。
“我們隻是穿成這個樣子來嚇唬嚇唬他,沒想到還沒怎麼著他就把什麼都說了,我也就順便錄了個音,啊,是,本來正在進行親切友好的交談,突然這個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即將坐牢發了瘋,非要跳樓,攔都攔不住。”
“關門當然是怕他受涼了,現在外麵風這麼大,他又是個病人,門被踹?嗨,嚇唬人麼,這個錢我們肯定是要賠償的。”
“是,我們可都是良民,見人要自殺肯定得救啊,他脖子上那道繩子印,就是扯他上來的時候勒的。”
“那麼多人都看著呢,要不是我們,他可就死了。”
“聽說他家挺有錢的,我救了他的命,他家裡是不是得有點表示什麼的?”
說著,光頭的中年男人拍了拍胸|脯。
“對了,這種情況,我們是不是可以申請賠償啊,畢竟看到一個大活人差點死了,現在還嚇得我心臟噗通噗通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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