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指尖輕輕一點,他麵前的木桌上便無中生有有一小塊銀裸子緩緩浮現而出,這可不是什麼障眼法,而是確確實實的事實,這塊銀裸子是真實存在的事物,就像它的同類那樣,放上幾千年仍是銀子,仍具有一定的價值。
結過賬後,著玄色道袍、袍角似有銀紅業火紋路攀爬其上的年輕男子離開酒家,步入到人流中去。
這人身材頎長,挺拔修長,雖暮色暗沉令人看不清他的五官長相,但他這般氣度模樣仍是十分惹眼的存在,隻是不知為何,他踏入人群後,過往來來去去的行人竟好似看不見他一般,對他的存在置若罔聞,連一絲眼神都不曾分過去。
蕭桓負手行於人群中,他步履從容,每一步踏出的距離都是等同的,就好像有一把尺子量過。雖然他是十分隨意的在人群中行走,但過往的行人卻紛紛不由自主的避開他的存在,於是人流中顯現出一種奇怪的現象來,隨著蕭桓行進空出一條小路來。
比起修□□,蕭桓倒是更喜歡這個世界。
倒不是說這個世界有多好,隻不過修士踏上修途後,總歸脫離了凡塵俗世,多了超脫的仙氣,卻少了真實的煙火氣息。他一個人於這漫漫無邊不知凡幾的世界中行走時,偶爾便想多沾染一點煙火氣息,不想活得太過超然,離塵世太遠。
蕭桓是特意來看江文涵的,剛才雖然江文涵坐在馬車中,他坐在臨街的酒攤上,但也足以讓他看清楚,江文涵合不合他的眼緣。如果江文涵不怎麼合他的眼緣,那也許蕭桓隻會將這個世界即將開展的命運線告知給他,讓他自己想辦法去扭轉命運,不會收下他做徒弟,
不過蕭桓現在得出的結論是:目前來說,江文涵還是很合他眼緣的。
雖然他現在還是一個小可憐,但這個小可憐已經開始在各方壓迫和威脅之下緩慢發展自己的勢力了,他每一步都走得無比謹慎,穩紮穩打,最後也一定能取得常人不敢想象的成就。
如果不是天命之子江文鋒的金手指開得太大,如果不是他的女人太多且各有來曆團結成一股力量,如果不是當今聖上一味偏袒沐陽長公主母子,他最後還真不一定會落敗。
但即使江文涵最後輸了,在原定命運線中,他最後的反撲也弄死了直接害死他母親的沐陽長公主,把南陽侯給搞得癱瘓在床再也沒辦法做個渣男了,並且他還順帶著把當今聖上搞得重病臥床,差一點就直接下了黃泉致使朝堂動蕩了。
江文涵是個有能耐的人,他越是有能力有才乾,蕭桓就越是不願意看到他被天命之子用金手指打敗的畫麵。合著他們這些反派不管能力如何出眾,隻要不被天道鐘愛,隻要不是天命之子,就一定是被天命之子用金手指打敗的下場?
這又是憑什麼?天道是憑借什麼挑選的天命之子,又是憑什麼把他們這些人定位為反派,讓他們經受世間的種種磨難艱險,讓他們的人生坎坷艱難?當他們扛著命運加諸的折磨靠自己成長起來時,天道憑什麼將他們用作一枚磨礪天命之子的棋子隨意拋棄?
蕭桓冷笑一聲,既然天道這麼任性,隨意挑選出一個個天命之子來破壞世間公平,隨意踐踏“反派”的尊嚴、榮譽和性命,那做了初一的天道就彆怪他做十五,他就是要站在反派這一邊,與這諸天世界的天道爭上一爭,與這既定的命運抗爭一番。
抬頭朝頭頂暗沉的蒼穹看了一眼,蕭桓無聲笑了一下,卻不帶半分暖意,下一刻,他便消失於人群中,離開了都城。
做天師就要做最牛的天師,蕭桓等著皇帝親自來求他去做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