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不到,但我知道你肯定被累夠嗆。”
“嗯,累成孫子了。”塗明學盧米已經渾然天成了。
再出發的時候,兩個人在高速上騎行。
每當盧米要放飛自己的時候,塗明就按喇叭要求她慢下來。在連續警告三次以後,在下一個服務區裡非常嚴肅的批評了盧米:“你剛剛時速85。”
“大哥,我是杜卡迪。時速60,就像老頭老太太在散步。我可以非常輕鬆上140。”
”不遵守規定就回家。”
…
“行行行。”盧米舉手投降:“你說的對。”
再上路時就真的聽塗明話,80公裡時速跟他在路上晃悠。身邊的車一輛一輛嗖嗖的過,就他們,像兩隻勻速的烏龜。
勝在安全。
兩個人從早騎到晚,用11個小時到了青島。
晚風中有鹹濕的空氣,夜色下的城市豎起耳朵仿佛還有海浪聲。
到酒店躺在床上的時候,兩個人都傻眼了。
不停下來不知道,停下來才發現腿不能要了。
塗明能比盧米好一點,他騎了幾次短途,身體適應了一下。而盧米,隻小練了幾次找感覺,對自己盲目自信。
盧米腿灌了鉛一樣,像她和塗明第一次約會走二環一樣。躺在酒店的床上哼哼唧唧:“怎麼辦?我餓死了,可我不想動,我腿疼。”
塗明也想起了第一次約會,強忍笑意拿出手機訂餐。定了海鮮燒烤和鮮啤,這才放下手機坐到床邊,拉過盧米的腿為她按摩。
“這裡疼?”問她。
“對。腿合不上,太難受了,要了我的老命了。”
“忍忍。待會兒帶你做全身spa,在此之前,我們先耐心等一等飯。”
“好。”
盧米這次怪不得塗明,他提議在中間睡一宿,是她說他看不起她,要一口氣乾到青島。
這下好,一口氣乾到青島,人廢了。好在有塗明的全套服務,讓盧米身心愉悅。
兩個人在酒店的大陽台上吃海鮮燒烤,喝啤酒。期間盧米打開陽台門,被夜晚的海風吹的咳了一口。塗明把她拉回來:“傻不傻啊?”
“現在四月中,我以為不會這麼涼。”盧米舉起玻璃杯:“乾杯。”
“我有個想法。”盧米一邊吃烤海腸,一邊對塗明說:“咱們隻喝一杯,然後呢,把啤酒放到冰箱裡,去做spa。”
“做了spa回來,咱們接著喝。酒至微醺,你再為我服務服務。”
盧米高興了就又開始胡說八道。
塗明嗬嗬笑了兩聲:“你表達倒是準確,知道是我為你服務。”
“過兩天我報答你。”
塗明點頭:“我相信你。”
做了spa,盧米拉著塗明去酒店的私人海灘。風那麼大,兩個人裹著大衣站在海邊。黑夜的海很可怕,看不清什麼,卻有一股股巨浪突然就到你麵前。水珠四濺,兩個人笑著逃開。
“冷不冷?”
“冷!”盧米說:“但是再看一會兒!”
“那你過來!”
塗明把盧米裹在衣服裡,跟她一起看暗潮的海,洶湧到心裡。
“謝謝你。我沒想到我們竟然真的會有一次真正的摩旅。”盧米對塗明喊。
“不客氣,我也很喜歡。”他喊給她聽。
或許是因為把孩子丟在家裡玩了一次,盧米有一點愧疚。在給小初小一看他們摩旅照片的時候就信口開河:“旅行可好玩了,等夏天爸爸媽媽帶你們去烏蘭布統。”
她就這麼一說,孩子們真信了,也記住了。
每天小嘴裡念著“烏蘭布統、烏蘭布統、去烏蘭布統。”
塗明就笑盧米:“上嘴皮碰下嘴皮,這下好,看你帶他們去不去?”
“當然去!”
說去就去。
盧米製定了一個旅行計劃。
夏天,叫上尚之桃和luke,兩個家庭一起去烏蘭布統。
秋天,帶著孩子,一起去珠海廣州。
冬天,就去冰城。
把旅行計劃說給塗明聽,問他:“你說咱們能實現嗎?”
“能。”
“為什麼?萬一有點事耽擱了呢?”
“不會。”
一年有四個季節,風光四時不同。
他們總得抽出時間來,帶著孩子們到處走走,把這個美好的人世間看上一看。
也因為,在無數個夜晚,他們在黑夜中相擁,曾說過的那些要一起走很遠走很遠路的低語。
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的過,話癆小姐話還是很多,夫子還是古板的夫子。話癆小姐想做什麼就去做,從不計後果;古板先生喜歡什麼就會去做功課,永遠有把握。他一生中做過最用心的功課,就是話癆小姐。
她曾有仗劍天涯的夢,不想為他人牽掛,卻誤入他的江湖。
那江湖沒有什麼風波,或許有,被他的內力壓製,總之是很平靜的江湖。她來了,江湖疾風起,天地換新顏。
還是江湖,卻不一樣了。
有一件事話癆小姐非常滿意,她在無數時候對彆人說:
你們知道嗎?我最慶幸的是,江湖浩大,而我劍沒丟。
我劍沒丟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