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2 / 2)

沈衛驄掛上假笑:“葛副將。”

葛延盯他看了會,忽和氣一笑,走近說:“我看你此戰很是勇武啊,果然虎父無犬子。”

沈衛驄很不給麵子說:“沒有的事,我連沈將軍槍頭的纓都比不上。”

自來邊關之後,這葛延就總是給他們找事情。

沈衛驄都不知原有人能如此討人厭。

不管什麼決議,總要多兩句嘴,拿腔拿調的。

得虧父親是主將,他意見再多也得閉嘴。

“你們在這做什麼呢?”

宋安昱看見二人就過來了。

葛延笑笑說:“沒什麼,你們聊,我去找沈將軍說話。”

走開兩步,他聳肩冷笑。

主將還在,是輪不到他指手劃腳。

但要什麼時候不在了呢?

沈衛驄瞥他背影一眼,被宋安昱拍了拍肩膀。

“姑父,你看他!”

“知道,你爹也清楚。你就忍忍彆惹事。”

沈衛驄是跟著沈璋來的,也沒軍身,比不得人家一個副將軍。

要不是被沈璋警告多次,他真想衝上去揍到他哭爹喊娘。

宋安昱把人勸開,心道除了葛延外,還有一個蓬廣。

魏柴塞進來的二人,一個心眼太多,一個旁觀和稀泥。

不過都點到為止,不觸及軍令,也奈何不了他們。

大敵當前,這個時候內鬥動搖軍心是大忌。

但沈璋臨行前,告知他手上拿有聖上諭令。

不論何人有異動,都可準斬不奏。

宋安昱聽到時很驚訝,不想聖上都那樣了,竟是能想到這層。

不過這於他們是好事。

有些人還想活著回京,就最好把那些鬼心思都藏好了。

……

隨著邊境戰事不斷,衝突也愈發得激烈。

送回京的戰報有好有壞,起伏不斷。

起初沈璋帶領的大越軍尚能狠狠壓製著韃靼,依情形也許大軍入秋前就能班師回朝。

但韃靼這一回,雖被壓製著,卻並沒有被打得抱頭鼠竄。

一次對陣不敵,就往後退上百裡,牢牢紮著營,不退不降。

如此蹊蹺,倒像是在誘敵深入。

幾次之後,大越軍也停了下來。

即便像葛延幾人提議,要一鼓作氣打入奪城。

但沈璋仍下令,辨明形勢之前,不再往前推進。

京城。

沈青洵給目標之人們織下的暗網,也漸漸收壓到了一定程度。

再進一步,會有很大的暴露風險。

鬆上一口,則易失先機。

就眼下來看,特彆是已經引得魏斂過於警覺。

他暗中在大肆清查奸細,寧錯不放,已折了沈青洵好些人。

沈青洵斟酌後,決定提早謀定好下一步。

就先從柴德武身上下手。

柴德武是一個性子陰晴不定的閹人,不像魏斂,明擺著的野心,行事也有章可循。

柴德武逼急了是會發瘋的,而他的舉動也更難以預料。

況且要殺他,並不容易。

柴魏兩黨之所以能相互牽製多年,而無人真敢往裡摻和,那是奈何不住他們。

就因這二人咬起其他人來,是一樣的瘋狠。

他們像兩頭虎視眈眈的惡狼,隻要一隻倒下死去,另一隻就會在一瞬間猛撲上來,將對方的所有都吞吃入腹。

不動,還隻是兩匹狼。

若不能雙擊斃命,興許就養出一方蠱來了。

而要殺柴德武,必須出手就能一擊致命。

否則想再動手,或是暴露,變數太多更是難上加難。

前世韃靼未曾在此時進攻。

對沈青洵來說,這場提前而起的戰事,來得不是時候。

若能等到父親帶軍回來,才是最為穩妥。

曾經他找回渺渺,又得知身世之後,心裡有過帶她隱避山林的心思。

然而最後身份暴露,才成了你死我亡的局麵。

這一次他在暗,一切應當會如他掌控。

不管暗潮如何湧動,歡好坊中總是一如既往的歌舞升平。

啼鶯這次塞給蕭媽媽的錢袋比以往要鼓。

公子雖未明說,她也已感到氣氛的不同尋常。

恐怕在沉定之前,她是沒能抽身再來看小山了。

好在小山在那之後,就一直很聽話體貼。

先生還誇他書念得好。

小山在姐姐走後,依平常那樣去找了蕭媽媽。

他跟著蕭媽媽也有好些時候了,纏著蕭媽媽學和認識了不少以前聞所未聞的技藝和粉藥。

懂得越多,越覺得自己當初拐人的行徑,錯漏百出丟人現眼。

跟先生念書,跟蕭媽媽學本事後。

小山那顆原本焦躁的心,不知不覺也逐漸安穩下來。

他每天都很舒悅。

覺得自己在越來越靠近姐姐了。也許有一日,他也不再是要姐姐庇護的無用之人了。

小山不算多聰明,但會琢磨,多細說兩回,他也能悟到。

蕭媽媽原本隻教他些防身招的,奈不住他如今嘴甜。

每每多央兩句,她就忍不住多教了他一點。

一點再一點,等蕭媽媽回過神,發現她那點鎮樓混江湖的底子,都被他掏去了大半。

他要不是啼鶯的弟弟,都能趕出去替她辦事了。

如此一想,感覺又虧了座小金山。

作者有話要說:  表哥再用力一點就能拿一血了

今天四舍五入有輛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