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將門關上。
應如是呆愣。
她根本沒看清外麵情況,好不容易來到門口開門,結果被人毫不客氣關上。
氣喲。
生病的人不能諒解彆人,因為她們正需要被安慰、照顧的時刻。
應如是暴力“唰”地再次開門。
女人的模樣立馬又倒映原戚生眼底。
睡衣鬆垮,薄肩裸.露。從高處俯視某溝一覽無遺,甚至隱約看到粉嫩兩點。
曼妙身體柔軟散發香氣。
一張美人臉紅潤,鼻翼翕動,像是——
原戚生再一次不客氣地關上門,冷言道:“穿好衣服再來。”
冰冷的聲音像是一貼有效的冰袋鎮靜清爽了腦袋,應如是意識到門口不是蔣芝芝,是個男人。
低頭瞥了瞥胸前。
沒去穿內衣,站在門口,“你誰呀?”千萬彆是敲錯門的,她會氣得想咬人。
原戚生喉結滾動,吐出,“找你的。”
垂放於西褲兩側的手略微繃直。
“找錯人了。”應如是有氣無力道。
打算爬回床上。
怎麼可能找錯人。
原戚生低頭反轉掌心看過去,“五年前”三個字無論如何也說不出——
事關男性尊嚴。
僵硬說出:“蔣芝芝讓我來看你。”
欲拔腿走,屋裡女人也許不值得他的關心。
然腦海裡浮現對方迷濛眸子和脆弱麵容,腳步又生生止住。
原戚生不是以德報怨的人,但他是以直報怨的人。
沉住氣等女人再次開門。
蔣芝芝竟然叫個男人來照看她?
應如是揉著頭拿起手機想問問蔣芝芝,一解鎖就看到未讀短信。
好吧,還真是。
怎麼可以要求病人辛辛苦苦打扮迎接伺候的人呢!
應如是軟手軟腳煩躁穿好內衣,開門。
“你好。”有氣無力招呼一聲。
原戚生掃一眼,穿好了。
安排道:“你去床上休息,量一□□溫,有什麼藥物過敏嗎?”
兜裡抽出一支體溫計。
倒像一回事。
體溫計是問酒店要來的。
然而體貼行為與不冷不淡語氣形成對比。
應如是沒有注意到,準確來說麵前人長啥模樣都不清楚,道一句“謝謝,有藥”,接過體溫計倒床上。
原戚生進房,微涼。
如今室外溫度三十三度,應如是房裡大概二十三度。
回頭見應如是放棄思考模樣,不去詢問,自主將溫度打高。
屋裡還有放涼了幾乎沒動的晚餐。
原戚生眸光暗沉沉看一眼應如是。
溫度上升頭墜感沒有那麼強烈。
體溫計三十八點二度。
應如是習慣照顧大寶貝了,小孩體溫上升零點一度都叫家長操心,誤以為她也燒得厲害。
人不能想象自己虛弱,不然頭腦構成的虛假信息會具現化。
應如是仰頭臥、側頭臥,怎麼睡都不舒服。
被子踹到一旁。
忽略難受的表情,像不聽話的小孩在床上撒潑打滾。
這溫度燒在原戚生自己身體上,不過選擇見效慢的物理降溫,趁機讓高溫消毒殺菌,活躍機體免疫係統。
側頭看應如是神情,抿唇。
拿起桌子上的藥,問:“吃過了?”
低啞悶聲,“沒——”
她拿到藥才燒的開水,太燙喝不下去。
現在應該涼了。
“麻煩你幫我拿過來嗎?謝謝。”手指頭都不想動。
原戚生少有伺候人的時候。
然而病人是大爺,無聲邁開腳步替應如是辦事。
泡涼的小柴胡和兩種藥丸。
藥丸放在手心,應如是伸手抓拿。
女子指尖膚如凝脂,像細羽毛輕輕掃過掌心。
水杯接過去,應如是吞藥,仰頭喝水。
嘴角漏出一絲水。
藥還沒吞完呢,應如是將餘下的藥含入口中,欲喝水吞咽時——
“低頭也可以吞藥。”原戚生提示。
這樣就不會漏水了。
然而下一秒應如是依舊仰頭喝水吞咽,嘴角留下水漬。
病人才不會聽彆人的話呐。
杯子遞回原戚生手上,繼續躺下去。
強撐最後的力氣道謝,在藥物安眠作用下,應如是帶著混混沌沌的腦袋快速入睡。
等原戚生洗完杯子回來,應如是已經糾著眉睡了。
安靜物歸原位,原戚生輕腳出門。
室內鈴聲響起,是小女孩的聲音,“是是接電話啦——”
應如是專門為大寶貝錄的鈴聲。
大寶貝的晚安電話來了。
而應如是已經睡去。
原戚生尋找鈴聲源頭,掛還是接這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