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提議宋瑾南直接雇人暴力傷害, 最開始宋瑾南接納, 然而連續幾天噩夢,她換另一種方案。
應如是山藥過敏,非常嚴重的過敏。
宋瑾南在傑文做練習生時,某位老師不再教他們,一行人聚餐送行。應如是當時也在, 她很少和大家一起吃飯,她常常待在練習室。
練習生有熱情的,許是想拉近應如是和大夥的關係,練習生主動同應如是說笑, 並熱絡地替應如是盛湯。
山藥排骨湯。
卻沒想到應如是像推開病毒一般推開碗, 神情厭惡,其嫌惡舉動引來滿室安靜。
應如是抿唇解釋, 她山藥過敏,無論吃與碰都會引發,嚴重到全身腫脹起皮疹。
一個月才能好。
那碗湯應如是自然沒喝, 等服務生來收拾仍舊滿滿一碗。
宋瑾南的計劃便是讓應如是接觸山藥,山藥皮常人接觸都會癢癢, 應如是過敏或許更加, 症狀也來得快。
一個月好轉,那就讓應如是接觸六次……
《萬裡挑一》宿舍樓變得空蕩,因為選手一期期離去。
應如是洗完澡吹乾頭發, 將行李簡單收拾一下,準備明天投奔應新君和大寶貝。
清晨, 整棟樓靜悄悄,應如是推開房間門離去。
宿舍樓大門是玻璃旋轉門,應如是推動,結果摸到黏黏的東西。
“什麼東西?”應如是翻轉掌心,稠糊的東西。
好惡心。
左手掏出紙巾擦去,等處理完,手心微微發燙,有點癢。
喉嚨也是。
應如是咽口水,喉嚨又癢又緊——
清晨太陽不大,應如是卻被曬得煩躁,匆忙邁步,卻吸不上來氣,渾身發冷。
下一秒,身體重重砸向地麵,應如是喪失意識。
“……那裡好像有人倒下去了,出什麼事了?喂——”
“天啊,120——”
“嗶啵嗶啵嗶啵——”紅燈閃爍,聲音響亮。
急救醫生下車,“……休克……喉頭水腫,快,氣管插管……”
宿舍樓底下亂糟糟,選手被吵醒,隻聽救護車拖曳著警笛離去。
去問,似乎有人暈倒在宿舍樓門口,具體什麼病什麼人,選手們略好奇,暗中打聽。
同一時刻,和親媽住賓館的應桐桐忽然心悸,睡夢中醒來,淚流滿臉。
直立起上半身坐在床上滿目茫然。
應新君被床上的動靜驚醒,睜開眼,“桐桐?”
應桐桐掉頭,小臉全濕了,一根根睫毛濕成一束束,她哭道:“親媽我怕,我想是是——”
應新君溫柔安撫道:“做惡夢了嗎?不怕,是是上午就來了。”
然而應桐桐沒有得到安慰,小身子甚至開始顫抖,嗚咽道:“親媽我想是是——”
小手緊抓身下的被單,無依無靠,手臂顫動。
應新君體會不到小孩的害怕,也不知道發生在應如是身上的事,隻是哄著小孩,卻不想有一詞叫“母女連心”——
應如是出事了。
應如是的臉很好認,最開始發現她暈倒的人是水果台員工,沒敢擴散消息,急救電話後就通知上級。
消息隱秘而快速地傳播,蔣芝芝、王黑、原喬奇、原戚生……
沒有人通知應新君,沒有人告知應桐桐。
應桐桐晨起驚醒後便睡不著,在屋子裡走來走去等是是,應新君給她放動漫,小孩心思沉不下來,隔幾分鐘一句“是是什麼時候來”?
應新君給應如是打電話,沒人接。
應桐桐親自打,還是沒人接。
因應如是的手機裝在包裡,急救車的警笛掩蓋了聲音。
…………
原戚生不太記得他聽到應如是休克時什麼反應,隻是腦海裡構造休克患者的模樣。
他沒見過休克者,但應該麵色蒼白,整個人很虛弱。
他難以將這個形象望應如是身上套,因為電視裡的她陽光自信,充滿活力。哪怕是當初發燒,臉也紅撲撲,尚能使喚人。
首都到H省不近,但隻要一個人願意,他便能在最短時間趕到。
原戚生再次忘記他的胃病,和單獨見應桐桐一樣,漏下早餐心慌意亂出發。
當飛機降落,坐上前往醫院的出租車上,原戚生想幫司機踩油門——司機腳下的力太輕,速度太慢。
到了醫院,雙腳又輕又冷地飄下車,蔣芝芝已在門口等他,胖胖的臉上一雙圓眼睛顯然哭過,她說:“在重症監護室。”
原戚生想淡定回一句“嗯”,再詢問詳情,卻張不開嘴。胃又疼起來了,像是藏著一架攪拌機,吞噬著胃。
一瞬間原戚生想起上次見應桐桐的場景,也是這樣。
對了,應桐桐……
當應桐桐守著的手機鈴聲響起,小手緊忙接起,電話另一邊傳來男人的聲音,“是應桐桐嗎?”
“你是誰,是是在哪?”
“我是原戚生……你身邊有大人嗎?”
“是是在哪——”小孩尖叫放聲哭嚎。
“……在醫院。”
“哇——”大哭,像是將心肝肺通通哭出來的架勢,將血管裡流淌的血液化成淚水哭出來。
這注定是兵荒馬亂的一天。
應如是卻絲毫不知,她仿佛睡了一個很沉很沉的覺,醒來,宛若動動身體渾身骨骼關節便會“哢哢”響。
睜開眼,熟悉的屋子熟悉的桌子,在那張桌子麵前她咬著筆杆抓破腦袋地做題。
瞳孔猛一放大,她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