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位玄機(2 / 2)

京華子午 櫻桃糕 5758 字 10個月前

“這長安城開凶肆、棺材鋪子、墓碑店的,沒有一百家,也有八十,排查起來太費工夫,若果真如你我想的,早一刻,興許能救她們的命。這樣,你們帶人先排查著,我去找人問問。”周祈道。

謝庸點頭。

周祈急步去京兆府內取了那封作為證物的信,然後翻身上馬,帶著陳小六朝新昌坊奔去。

新昌坊宗真觀裡,“紫微宮傳人”出去買了兩個胡餅、兩個鹹蛋——他們這些在道觀掛單的,都自己單吃。今日起晚了,早午飯並做一頓,待吃完了,正好兒東市開市擺攤兒去。

剛走到觀前,不提防煙塵滾滾,奔過來兩匹馬,“紫微宮傳人”趕忙往邊兒上閃,那馬卻在他三步之前被騎士勒住,馬略抬前蹄,“噅”一聲。

“紫微宮傳人”定定驚魂,抬頭看是哪個缺教少養的五陵年少街頭縱馬,待看清馬上的人,卻露出笑來:“我當是誰,馬術這般精湛,原來是周道長!昨晚我卜了個喜遇故人的好卦……”

周祈翻身下馬,不跟他寒暄,與他往道觀牆邊少人處站住,拿出信來,“真人可知道這長安城開凶肆、棺材鋪子、雕刻墓碑等喪葬行的裡麵有個年輕郎君,聽說長得不錯,寫得一手好字?”

“紫微宮傳人”大略知道周祈身份,見她這麼問,便知道這是有事了,當下也端正了神色:“周道長知道我,於這學問上有限,靠字辨人,不大行,但字好不好,我還是能看出來的。要說這喪葬行裡字寫得好,長相又好的郎君——我還真認得兩個。一個是群賢坊群賢凶肆的主人江郎君,一個是專賣墓碑的老章家的大郎。”

“紫微宮傳人”他們雖然也是些假道士野和尚,但與周祈等禁衛扮的專管探查民間異常的假道士不同,他們時常也搭著做些喪禮念經、超度亡魂之類的勾當,賺些零錢花花,故而認得喪葬行的人。其中“紫微宮傳人”又是做人最活泛、在長安城混得最久的老江湖。問他,果真問著了。

“說說這兩個人。”

“江郎君,聽說是河東道人,若是不知道的,得以為是個高門子弟,一口雅言,氣度好得很,不知怎麼想起做這一行,去歲在群賢坊開了家凶肆。他字寫得雖好,卻不常給人寫,他店裡另有先生。我見過他給安仁坊一個胡商之母寫的墓誌銘,那文情真意切的,字也好。”

“章大郎的字是家傳,他們刻墓碑的,大多字寫得不錯。這孩子也算我看著長起來的,是個說話敞亮、濃眉大眼的俊朗後生。”

臨上馬了,周祈又多問一句:“他們喪葬行,愛往墨裡摻香灰?”

“紫微宮傳人”笑道:“都是為了辟邪,這個行當的,總是格外小心些。不過他們一般遇見凶死的、夭折的這些才加,那香灰都是用香燃出來的,各色香料多貴啊,沉香、檀香、降香,一兩賣多少錢……”

周祈不等他算完賬,便在馬上拱拱手,又煙塵滾滾地打馬跑了。

經過光德坊時,周祈讓陳小六去京兆府調人手,自己則過門不入,徑直奔向群賢坊,卻沒想到在西市南門遇見要進市排查的謝庸——在東西市都有喪葬行聚集的地方,崔熠奔東市去了。

暗室中。

陳氏姊妹依偎著。

“阿姊,他們到底擄我們來做什麼?為什麼昨晚那人說,說,‘死’……”阿幸顫聲問,“常,常小娘子,真的死了嗎?”

阿芳搖搖頭,用袖子擦一把臉上的淚,眼前似又閃現昨晚的事。

年輕人道:“……那個更踏實懂事些,比這個好。”

中年人有些猶豫,“可敝主喜歡嫋娜些,最好識文斷字的。不過,郎君說得也有道理……”

這時,常小娘子扶著牆站了起來,“我跟你走,我除了識字,還能畫兩筆畫兒,彈兩支曲子。”

中年人笑了,對那年輕人道:“還是她吧。”

那披著漂亮皮囊的魔鬼看向常家小娘子,微笑道:“這般爭搶,你可知道,出了這個門,是去做什麼?”

“左右不是好事。”常小娘子閉閉眼。

“想不到倒是個視死如歸的……也罷!”年輕人對矮胖子點點頭。

矮胖子來綁了常玉娘,給她嘴裡塞了布巾,常玉娘回頭看陳氏姊妹一眼,踉蹌著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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