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保國小心翼翼的釀著豆腐:“媽,明天你要上山啊,帶上我吧,我也能幫忙。”
蘇茴看了一眼他的身高:“等你再長大些再跟我進山。”她可是打算要往深一點的地方走的,要是遇到危險,她隨時可以往芥子空間一躲。
她看著他,雙眼緊盯:“你彆自己偷偷去,山裡有野豬,再深的地方還有狼。”
雖然是不比修□□還有凶獸凶殘,但是對於普通人來說,遇到野豬就夠吃一壺的了。
張保國有些不甘心的鼓起嘴巴,不說話了。
蘇茴看得好笑,如果不是手上不方便,就要摸摸他頭發了。
“你現在正在長身體,多吃點,快點長大,很快就能跟我一起進山了。”
張保國聽了這話,鼓起的嘴巴一下子就癟了:“……媽,我們是不是應該節省一點?”
他們之間在爺爺奶奶那邊的主食是紅薯,方大米也是放個幾粒應應景,但是分家之後,幾乎每天都會煮上一小碗的大米,或者是熬粥,或者是燜飯。
他吃的是很香,但是這麼吃下去,他都不知道能不能撐到年前,他們分到的大米可沒多少。
吃了大米之外,還有油,以前在爺爺奶奶那裡,油是每次用筷子點一點,現在呢,一次的量估計夠那邊用十天,就算媽最近煉了不少豬油,也很快見底了吧?魚和肉也是,每天不是吃魚就是吃肉,山上有這麼多魚嗎?
他們四個每天早上還會平分一碗蛋羹……
他真的很擔心。
不是沒有人家,在剛分糧的時候大吃大喝,到後麵就靠草根和借糧生活。
蘇茴微微挑眉:“我們的紅薯都在房間裡放著,你看得見,不會一口氣吃完的,至於其他的,是我想的辦法,你們還小,不用想太多,有人問的話就說媽媽跟你們說的那些。”
張保國臉上的表情更糾結了:“媽……”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是可以信任的大孩子了。
蘇茴第二天就準備了乾糧上山。
現在距離過年還有不到十天,農活基本上沒有了,大家都在忙活著自己的事,有的上山打柴草,有的在家趁著天氣好洗洗刷刷,有的在準備過年的年貨……
蘇茴還在山上看到了幾個有些眼生的青年在下套子,蘇茴回憶了下就想起來了,那幾個是他們村的知青。
下鄉支援建設來著。
過年了,有些知青可以回鄉探親,但是年限不夠的、有事耽擱的、買不起車票的……都會待在李村過年。
下套子明麵上是不允許的,但是私底下,不少有都在乾,地方隱蔽些,有收獲不聲張,不是有仇的也不會故意揭發,要是真要追究,他們靠山靠水的,沒有人是完全清白的。
蘇茴越走越快,一點也沒有走山路的疲憊和氣喘,要是有人就在身邊細心觀察的話,還能注意到她有韻律的呼吸。
當她一口氣走了一個多小時以後,這裡就沒有多少人走出來的小路了,要靠自己用柴刀開路,撥開到半腰的草叢。
這裡的獵物比外麵多不少,她看到了好幾隻山雞出沒,不過因為她要開路,動靜大了些,它們遠遠地避開了。
直到走到一處滲水的小溪,她看到了眾多腳印,蘇茴屏住呼吸,就是這裡了。
她來到這處水窪,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就開始蹲點,沒有等太久,就看到一隻小麂從對麵那頭的草叢冒出頭來,機靈的左看右看,看到什麼狀況都沒有,還是機警的待在原地,過了二十多分鐘,它才慢慢走過來,一步一回頭的走進水窪,蘇茴正想出手的時候,聽到了動靜,她又蟄伏了下來。
有些失望,是一隻灰兔子,蘇茴手裡抓著兩片尖銳的竹片,手腕一甩,就這麼飛射而出,兩片正中要害,兔子掙紮了一下,就不動了,那小麂跑了幾步,也徒勞。
蘇茴快速的把它們放到芥子空間,很好,動作夠快,她灑了點粉末,那些微的血腥味也不見了,她又蹲了回去。
一隻兔子兩斤多,一隻小麂大概三十斤,夠過年了,但是她還想賣些錢,過年,往往都是國人最舍得花錢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