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所以的眾人一驚, “奴婢不敢!”
郭太後生氣地擲出一隻金釵:“姚長珍,你呈給哀的是什麼東西?!你竟敢用這種貨色敷衍我!”
姚金玲出列垂頭請罪, “奴婢從來沒有敷衍之心, 請郭太後明察,若您有半點兒不滿意,必然重新程上。”
自從那一次郭太後壽宴, 十分滿意金玲的作品之後, 司珍房負責郭太後的朱釵翠環的人一直都是金玲, 所以她首當其衝。
郭太後冷笑道:“免了吧!你做的東西簡直俗不可耐, 不能入目,就如當初的‘鳳凰朝日’一樣,還是給那些山雞野鳥拿去當寶貝,怎麼配得上哀家!”
提到鳳凰朝日,這麼明顯她是衝著鄭太後來的,阮翠雲這時不得不站出來說話了:“請郭太後息怒, 姚長珍兢兢業業, 絕對沒有不敬之心……”
郭太後怒道:“哀家何時要你說話了!你又是何身份,不過是個小小司珍,竟然敢打斷哀家所言!司珍房呈上的是下等貨色,你這個司珍也難辭其咎,哀家還沒有降罪於你呢!怎麼。怕哀家責罰你這個好門生啊?也對, 鄭太後的宴席,你們同樣是座上之客,看來不僅做釵, 你們連為人處事都同出一轍,知道早早的去抱人大腿嘍,現在你們是不是很得意!押對寶了是不是?!”
這話音一落,尚宮局上下各有心思,眾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阮翠雲和姚金玲竟然那麼得鄭太後看中了,竟然會邀她們同宴。而今天郭太後怒發衝冠,興師問罪,也找到了根由。
金玲當機立斷地說:“有錯當罰,一切都是奴婢一人的過錯,未能令太後娘娘滿意,請太後娘娘降罪。”身份地位相差懸殊,唯有避其鋒芒,才能避免事情鬨大。否則,郭太後的怒火難平,更會找麻煩,在尚宮局生活這麼久了,已經有感情,她也不想尚宮局眾人被牽怒。
郭太後見她認罪,也並沒有滿意,反倒心中更氣。
阮翠雲說:“奴婢和姚掌珍隻不過是和鄭太後敘敘主仆舊情,並沒有其他什麼,還請郭太後不要多心。”
郭太後:“你是說哀家多心,自尋煩惱,小肚雞腸是不是?好哇,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尚宮局,竟然有如此膽大包天的忤逆之人。鐘司製,如果有人膽敢頂撞哀家對哀家不敬,該當何罪?”
鐘司製被點名,隻得道:“當受掌嘴之刑。”
劉三好想起上一次也是因為說錯話,就被當眾掌嘴,今天輪到金玲和阮司珍,不由得彆過頭不忍心看下去,主子想要為難人就可以為所欲為,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郭太後說:“既然你們兩個師徒情深,互相求情,那麼就互相掌嘴吧!”
蔡尚宮說道:“請郭太後開恩!”
郭太後說:“立刻打,沒人能夠求情!”
金玲猶豫,讓她和阮翠雲互相掌嘴,那日後還如何相見共事,郭太後果然深諳誅心之術。
正在這時,外麵通傳的太監喊道:“皇上駕到!鄭太後駕到!”
眾人重新拜見皇上和鄭太後,郭太後麵有不悅之色,也不得不起身,畢竟現在是皇上最大。
李怡說:“都平身。”
鄭太後說到:“姐姐今天這麼有興致,到尚宮局來,咦,阮司珍和姚掌珍犯了什麼錯嗎?怎麼她們一直跪著?”
金玲微微垂頭,皇上走到她麵前,伸手道:“朕要你平身,還不起來,是想抗旨嗎?”
金玲看看他,皇上說這話了,不能不給他麵子,“謝皇上。”她自行和阮司珍相互扶著起來,忽略皇上伸過來要扶起她的手,還嫌她這個靶子不夠惹人注目?
郭太後見此情形,憤怒的眯起眼睛說:“這兩個奴才不懂得侍候,哀家罰她們也無可厚非,妹妹何必興師動眾,把皇上一塊兒叫來。”
鄭太後說道:“姐姐這就誤會我了,我和皇上是在半路上遇到,剛好他也要來尚宮局,所以才一起來。”
郭太後冷笑,明顯是不相信,堂堂一個皇上到尚宮局來乾嘛!
鄭太後說:“奴婢們不會侍候,姐姐教她們就行了,何必大動肝火,要打要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