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淳說:“不錯,皇後在後宮中經營這麼多年,她所安插的眼線之多,能得到的消息之廣並非我們能夠想象,也許她早就洞悉幕後到底是何人在製造事端,隻不過是故意要把她引出來而已。所以姐姐就算你去自首也沒用。”
福雅仍然堅持:“就算是這樣,我也要去試一試。信不信是她的事,做不做是我的事。”
爾淳說:“你不是對後宮的爭鬥已經感到厭倦了嗎?何苦要自投羅網,退一步說,皇後就算真的信了是你。你可能從此身陷囹圄,甚至連小命都可能不保了!”
福雅說道:“能把孫大人救出險境,我身陷囹圄和長居擷芳殿又有什麼分彆呢?就算為此失掉性命,也沒多麼可惜,因為這麼多年來,若非得到孫大人的照料,我看不用等我這個心悸病發,我早就已經抵受不住孤寂的侵蝕,更無緣跟妹妹你成為密友,能夠得到這麼多,我已經很滿足了。”
爾淳說:“就算這樣,你就要用自己的命來對孫白楊還恩謝意?”
福雅說:“我隻不過是不想看到一個好人沒有好報。”
爾淳說:“不錯,孫大人他是個君子,是個難得的好人,但是他落到如此田地,你怎麼能知道他就不是咎由自取,心甘情願的呢?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我真的很擔心你,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不愛惜自己的性命。你以為你偷偷服用毒物導致身體不能痊愈的事情我不知道嗎?”
福雅歎息著說:“妹妹,看來果然沒有瞞住你,在你向我要走那幾盆鐵海棠的時候,我就猜到我的這點小心機暴露了。”
爾淳說:“你終於承認了,孫白楊你們頂多算得上是朋友,就算你心中對他有再多的感激,再多的感情,都不值得拿自己去換。”
福雅說:“到如今這個地步,我心裡在意的人已經不多,如果能用我自己去換來孫大人的平安,我並不覺得可惜。”
爾淳無奈地說道:“可是我覺得可惜!你知不知道我費儘千辛萬苦才找到你,你怎麼可以再次舍棄我而去?姐姐!”
福雅震驚道:“爾淳,你在說什麼?”
爾淳說:“姐姐,你是我的親姐姐呀!我們從小失散,都被徐公公撫養長大,送進宮裡迷惑君王保他的老命。當我知道姐姐你也是一樣的命運,被他送進宮中之後,我就發誓要找到你,帶你離開這座牢籠,可是你怎麼可以這麼不愛惜自己,為了一個不愛你的男人,不僅服毒毒害你自己的身體,現在又要因為他的和後宮妃子的風流帳,要你去自首救他!你這麼做,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福雅震驚道:“什麼,爾淳你是被徐公公收養送進宮來的,你還說你是我的妹妹,我是不是在做夢?”說著她就受不了的要暈厥過去。福雅受到了這麼大的刺激,心悸病又犯了。
爾淳把她扶到床上,立刻為她做急救,而且現在既然話已經說開,她也不打算在福雅麵前完全隱瞞了,她沒打算宣太醫,,而是直接喂她服用一枚空間中的藥丸。
等到福雅緩過來,爾淳便將自己記憶中與姐姐失散之後的事情娓娓道來,福雅聽得淚流滿麵。
爾淳說:“現在你還要為一個跟你不相乾的人拋棄我,去向皇後自首嗎?如果你要去,我也不攔著你。”
福雅搖著頭:“是姐姐不好,不會再做傻事了,我之前不知道你就是我的妹妹,所以才……以後由我來照顧你。”
姐妹兩個才應該是最親密無間知心交心的人,互相說分開之後這些年的經曆。
福雅擔心的說道:“其實就算孫大人幫忙隱瞞,他時常以義父的名義送東西給我,我也早就知道義父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過問過我,早就把我當成棄子了。但是我從來沒有怨過他。一直認為是我自己不爭氣,身體又不好,不能服侍皇上,也不能適應皇宮之中的你爭我奪。但是沒想到他這麼狠,把我們姐妹生生拆散,明知道你我骨肉分離,卻若無其事,繼續一心培養為他所用的棋子。他所做的一切,為我們提供生活所需,認我們為乾女兒,隻不過是收買人心的伎倆,目的隻有一個,就是有朝一日有人能夠得寵,在皇上麵前保住他。徐公公此人,心狠手辣,知道如妃懷疑就能立刻下手除掉淑寧,若是知道你我已經相認,知道你知道他的真麵目,他定然不會放過你的。”
爾淳說道:“這個姐姐不必擔心,徐公公雖然對我一直未能接近皇上有所不滿,但是他還不會這麼快猜到我們兩個已經相認。就算他知道我們在宮中交好,也隻是以為兩個人投緣,會加以警惕而已,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我們已經知道我們是姐妹的關係。”
爾淳知道,福雅現在內心一定十分矛盾,一時是和親妹妹相認的喜悅,一時又是擔心孫白楊性命,她說:“姐姐,你不要擔心孫大人了,他這次不會有事。”
福雅說:“你怎麼知道?”
爾淳說道:“孫大人他命不該絕,除了姐姐以外,一定有人經受不住內心的譴責,會去認罪。而且這個人正是皇後要找的人,與你姐姐你出麵自首相比,皇後也隻能了結這件事。”
果然,在秋菊為福雅準備好早餐不久,之後就聽到消息,承乾宮的華貴人向皇後自首,說她約孫大人在暢音閣見麵,目的是為了想向孫大人要一些催情劑,以便跟皇上在一起的時候用,因為這種藥在宮裡是禁藥,所以才私下相約。本來是以為有人偷情,結果卻是這樣,有個當紅的妃子出麵認罪,皇上也快回來了,皇後隻能把這件事情了結。否則她剛開始重掌後宮就鬨出這麼多事,皇上一定會對她不滿。
小靈子被調去阿哥所做的雜役,有他通風報信,如妃才能知道小格格近來病了很久了,皇後就一直隱瞞著這件事。有孔武和小玲子幫她打點收買奶娘,如妃經常有機會可以悄悄去阿哥所探望自己的孩子。
這一天,孔武陪著如妃走在從阿哥所回來的路上,如妃說起,既然孫白楊被傳與宮裡的女眷有私情一案已經了結了,不知道孫白楊最近的情況怎麼樣?因為孔武也住在禦藥房,所以如妃才向他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