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之後孫白楊再入宮,福雅就招孫白楊來替她看診。爾淳悄悄把玉瑩約到擷芳殿,讓他們能夠有機會見麵說說話,爾淳和福雅就出宮去走一走,把時間和空間留給他們。
爾淳和福貴人邊走邊說話,“姐姐為了孫大人能做到這一步,費心思讓他和他喜歡的人相見,爾淳自問如果我是姐姐,就做不到這樣,真是自愧不如。”
福雅說道:“其實喜歡也並非要得到,也可以是成全。能成全他和他心愛的人相見,這也是我對自己的一種解脫。我想從此以後,我就再也不會執著於這一段也隻藏於自己心中的感情了。”
爾淳能夠費心思讓玉瑩和孫白楊相見,當然不會是為了玉瑩兩人,而是為了福雅,如今能聽到她說這句話,爾淳的心思總算沒有白費,功夫沒有白做。
她們離開擷芳殿,走出去和宮女們一起放風箏,卻沒想到她們的身影被恰好路過的徐公公看見。
過後,徐公公來找爾淳,發現爾淳正在剪紙:“以前從沒見你有這個愛好。”
爾淳說道:“這是我從福貴人那裡學來的。”
徐公公麵色一變:“福貴人,你們很熟嗎?”
爾淳說:“福貴人她是是非圈外的人,從不插手宮中的爭鬥,爾淳在她那裡能夠得到難得的平靜。”
徐公公冷笑道:“你以為你現在不是是非圈外的人嗎?要不是你自作聰明,看不出眉高眼低,在如妃失勢的時候還和她走得近,豈會被皇後冷待,一直到現在皇上都不知道皇宮有你這號人。你知不知道,老夫培養你花費了多少銀子多少心血?不是叫你就這樣每天在宮裡剪剪紙而已的呀。”
爾淳說道:“義父不是還有沅淇嗎?難道你想看到我們姐妹倆去爭一個男人?沅淇有什麼事我一定配合支援。這樣又能鞏固她的地位,又避免了姐妹相殘,這樣難道不好嗎?”
徐公公說:“總之,之前的事情我可以不去深究,但是以後你不能再毫無作為,能處身在是非圈外的可以說是高人,也可以說是鬥敗的喪家犬。福貴人這種人你彆跟她有太多接觸,萬一把我們之間的事泄露出去就後悔莫及了。”
爾淳說道:“義父你顧慮得太多了,福貴人不是那種興風作浪的人,而且爾淳知道什麼話應該跟人說,什麼話不該跟人說。”
徐公公到宮外後,又帶了一個街邊撿來的小女孩回府,跟柳大娘說,要她帶著小女孩去訓練。
柳大娘說:“老爺,現在沅淇不是已經成功得到皇上的寵愛了嗎?你之前送進宮那麼多女子都沒有好下場,我們何必再作孽呢。”
徐公公說:“作孽?我這是幫她們,如果不是我收養她們,帶回來給她們吃穿,她們流落街頭又能有什麼好下場,老夫還給了她們出人頭地的機會!”
柳大娘說:“可是現在沅淇已經成功了呀。”
徐公公說道:“沒錯,現在沅淇確實很得皇上的寵愛,不過,就算聖寵如如妃不也一樣有失勢的一天嗎?所以我要多做一點準備!你以為我想這麼做嗎?我若是有辦法,我也不會寫信給福雅了。”
柳大娘驚訝道:“老爺,你為什麼寫信給福貴人?你不是早就不聯係她了嗎?”
徐萬田說:“我寫信給福貴人,就是要告訴她,她和爾淳是親生姐妹。”
柳大娘焦急地說:“你要告訴福貴人她和爾淳的關係,她們明明是漢女子,卻冒充旗籍,福雅若是知道了爾淳是她的妹妹,一定寧願一死也要保守這個秘密呀。”
徐萬田說到:“我就是要讓她死,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棋子,怎能讓她威脅到老夫的大業,如果她繼續和爾淳交往下去,等到她們發現她們身世的秘密,連老夫都要陪葬。你不要管那麼多了,你以為你可以管得了老夫的事嗎?在這個府裡隻有老夫能夠發號施令,你不過是一個被買回來的奴婢而已,帶那個女孩去訓練!”
柳大娘一向隻能聽他的話,乖乖的把你孩子帶走了。
不過柳大娘思來想去,還是不能讓那封信到福雅手中,她想趁徐公公洗澡的時候,把那封信偷出來。她小心翼翼的進門,要拿藏在衣服裡的信,可是還是被徐公公發現,徐公公要追著劉大娘打她,柳大娘情急之下便把徐公公按到了浴桶中。想到這些年徐公公做的孽,還有他即將要做的事,柳大娘心一狠,徹底把他的頭按了下去,讓他淹死在水中。
爾淳關注著徐公公那邊的消息,一聽說徐公公在宮外疾病去世了,立刻派人出去給柳大娘送了一封信。信中的大意就是說,她已經知道了和福雅之間的關係,兩個姐妹已經相認,她們也知道了是徐公公將她們拆散,叫柳大娘不要再為她尋找姐姐的事情擔心。徐公公現在既然已經去世,那麼人一死百了,之前的恩怨也不必計較了。爾淳叫柳大娘自可以帶著徐公公的萬貫家產離開這裡,去一個彆人都找不到的地方。畢竟徐公公貪贓枉法又培育秀女進宮,做的事夠她死一百次了,如果日後真有泄露,宮中派人出來查,身為徐公公遺孀的柳大娘一定會遭受牽連。而且柳大娘不宜進宮相見,否則很可能會讓人順藤摸瓜,猜出她們和徐公公的關係。
總之,爾淳讓柳大娘立刻收拾好東西變賣了家產,就離開京城,去一個彆人找不到的地方,也不要接受任何人的傳召再到宮裡來。爾淳這麼做也是為了柳大娘好,不想她進宮報信之後被皇後發現,再被殘害。不如趁著現在就遠走高飛,沒人知道她的去處,她自然就是最安全的。
柳大娘收到這封信,不由得唏噓不已,她本來是打算進宮見福貴人的,告訴她們姐妹之間的關係,揭露徐公公的真麵目,並且把徐公公留下的萬貫家財送給她們。沒想到已經早一步被她們發現。而且在爾淳的信當中鄭重的告訴她不要進宮,以免被人察覺到異樣。
柳大娘於是按照爾淳的吩咐匆匆收拾好一切,給她們三姐妹留下足夠多的銀票派人代進宮之外,還給爾淳留了封信告訴她自己的去處。
柳大娘一生無子,雖然從此可能要和爾淳她們斷了聯係,但是她不想她們不知道自己到了哪裡,壽終在哪裡。柳大娘離開京城,回到自己的家鄉揚州。
這天,爾淳照常來如妃的永壽宮請安,請過安之後,以為如妃會像平時一樣不怎麼搭理她,她也不會不識趣的在這裡多留:“看來娘娘的眼睛已經徹底康複,那麼爾淳就不再擔心了,如果沒什麼事,爾淳先告退了。”
之前如妃在雪地裡待太久,眼睛看不清東西得了雪盲症,恢複了好久才好了,今天看她的樣子,應該是無大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