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大有一頭霧水:“不是每天都是我嗎!小師妹吃過了早飯,我就沒見到她了呀。不知道是不是和林師弟去切磋武功去了,你也知道的嘛,在山崖上的時候林師弟還經常黏著小師妹,現在小師妹終於下山了,他們可能找個地方練劍去了吧。大師哥,快過來吃飯吧。”
令狐衝那一天已經從嶽靈珊的口中親自問出,她對林師弟與對其他師兄弟並沒有什麼不同。覺得林師弟有點受到眾人的排擠,才指導他練劍。
不過今天小師妹真的沒有來,他以為小師妹是在山崖上被拘束的狠了,所以一下山便不想再上來,對於吃飯也沒什麼胃口:“你拿回去吧,我不餓。”
陸大有說:“你真的不吃?不吃我可要帶走了,這可是小師妹親手做的饅頭。”
令狐衝迅速的搶過籃子:“什麼,你怎麼不早說。”本來他還毫無食欲,可是一聽這是小師妹親手做的,那自然比什麼都好吃,沒等吃他已經先甜在心裡了。打開籃子一看,不僅有饅頭,還有牛肉。華山派的規矩是麵壁受懲罰期間是要如素的,平時的飯菜都是青菜豆腐。今天裡麵竟然放的是牛肉,而且一看就不像是廚房的大娘做的。
陸大有笑嘻嘻地說道:“小師妹今天一早就起來了悄悄在廚房裡忙活,這些是她讓我給你帶來的,不過,我可真不知道她跑哪去了。”
令狐衝驚喜:“小師妹她竟然親手給我做飯?”他再清楚不過,平時嶽靈珊可是嬌生慣養,就算是師娘肯教她一些女工廚藝,她也是不愛去學的,更彆說親手做了。現在竟然為他洗手做羹湯,令狐衝怎麼能不驚喜!
他咬了一口饅頭,發現裡麵竟然還有一個小紙條,立刻展開來看。
陸大有也是頭一次知道還可以這麼做,竟然還可以用饅頭傳書:“小師妹給你寫的?她寫的什麼了,給我看看!”
令狐衝立刻將紙條收了起來,放入懷裡,“小師妹寫給我的,既然不是讓你傳口訊,就是不想讓你知道。你湊什麼熱鬨!”
嶽靈珊在紙條上交代了她今天會下山去見一見非煙,所以不能來給他送飯,就用自己親手做的飯菜做補償。
令狐衝不理陸大有的鬼吼鬼叫,津津有味的大快朵頤起來,這頓飯是令狐衝上山以來吃的最香的了。
嶽靈珊到了市集之後,就跟林平之說:“林師弟,你自己去買字畫吧,我要去見一個朋友。如果申時之前我還沒回到這裡給你彙合,你就先回去,不必等我了,我會自己回去的。”
林平之說:“啊,那怎麼能行?我跟你一起下山來的,就得一起把你帶回去,師姐!”
嶽靈珊根本沒有聽他說什麼,交代完了之後就健步如飛的走了,嶽靈珊在十幾步開外,大聲說:“就這麼說定了!申時!”
嶽靈珊找到曲非煙的時候,曲非煙還在她指定的客棧。嶽靈珊找到她的客房敲門進來,曲非煙終於見到她,驚喜:“師傅!”
嶽靈珊發現她還好好的,並沒有自己以為的那樣,銀子花光,餓的麵黃肌瘦:“非非,真是太抱歉了,把你一個人放在這兒。”
曲非煙說道:“是我擔心師傅才對,我看到師傅你很久沒來,跟華山下來的人打聽,他們說你被你爹懲罰了。”曲非煙當時都想著,要不要到華山派把她救出來,可是想到自己的武功低微,根本不會是華山掌門的對手,要救師傅隻有練好了武功再去。
嶽靈珊聽了之後又是感動,又不由得冷汗。還好曲非煙的武功還沒有學有所成,若真是練好了武功,殺上華山派去救掌門的女兒,這件事情一定會轟動江湖。
嶽靈珊說。“沒什麼,我被我爹罰閉門思過而已,所以才沒有機會來見你。”
嶽靈珊問她這一路上是否有遭遇到嵩山派人的追殺,到了這裡之後又情況如何。
曲非煙確實曾經在嵩山派的人麵前露過臉,不過嶽靈珊讓她這一路都帶著□□,就再沒有發現有人跟著。嵩山派的人要找也會找兩個大人帶著一個小女孩這樣的搭配。所以她一個小女孩並不起眼,還已經改裝易容,與原來的樣貌大相徑庭。
嵩山的人可能還不知道,劉正風、曲洋他們都已經死了。
曲非煙很乖,有用功練習嶽靈珊傳給她的武功。嶽靈珊在一番考察之後覺得她果然沒有懈怠,好好的讚賞了他一通,又為她解決她自己不能參透的難題。師徒兩個說完了話,已經過了午時了。
嶽靈珊不能讓她一直住在客棧裡,那裡人來人往,魚龍混雜,很不方便,更不適合一個小女孩長住。於是她們又去鎮上找了一處幽靜又不偏僻的院落,租賃下來,又給非非找了一個仆婦,照顧她的生活起居。曲非煙就算再懂事,她也隻是個12歲的小少女而已,不能沒有人照顧,這樣總算有了一點家的樣子。
嶽靈珊看了看時間,已經過了申時,對曲非煙說:“這次下山還是太過匆忙,等過幾天我爹娘會離開華山,出一趟遠門,我再下山來看你。”她發現上次給曲非煙的銀子比她預料的還剩很多,便知道曲非煙對花錢很有計劃。所以嶽靈珊這次就放心多給了她很多,讓她留著以備不時之需。
嶽靈珊當然不會連自己徒弟的生活費都付不出,需要去截取大師哥的零花錢。她的係統空間裡存有大量的銀子。
曲非煙縱然依依不舍,也乖乖的送她離開,隻不過在門口站了好久,一直到看不清她的影子。
嶽靈珊見到與林平之約定的時間已過,想必他已經自己先回去了。那她也不必趕著去與他會合,如果讓她自己走的話,運氣輕功會更快到華山上。她想到令狐衝喜歡喝這裡集市上的一家梨花白酒。於是又跑了一趟酒盧,買了一大壇子白酒帶上。
之前令狐衝每次等到送飯的來都會十分失望,青菜豆腐也就罷了,最讓他受不了的是沒有酒喝。沒有嶽靈珊在山下,就算陸猴兒他們膽子再大也不敢違抗師傅的命令,送酒給他喝。
等她打了酒出來,時間已經過了酉時了,走到鎮子口,看到林平之竟然還在,一見她就焦急的跑過來:“師姐,你總算回來了。”
嶽靈珊說:“林師弟你怎麼還沒走啊?我不是告訴你申時就得啟程回去了嗎?要不然太陽就快落山了。”
林平之說:“我看不到你,怎麼能放心走呢,是我把你帶下山來的,當然要一起回去。”
嶽靈珊說:“我真的沒想到你會等我到這個時候,恐怕要在夜晚趕一會兒山路了。真是抱歉今天耽誤了你不少時間。”
如果換作是其他的師兄弟,他們一向愛玩愛鬨慣了,哪懂得珍惜時間。嶽靈珊自然不會覺得抱歉,可是她知道林平之不一樣,他向來是個上進青年,分秒必爭的。
林平之卻大度地說:“沒關係,一天不練劍也沒什麼,隻是我一直很擔心師姐你,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能回來,你終於平安回來就好了。”說著他就順手把嶽靈珊買的那一壇十多斤的酒接了過去,讓嶽靈珊拿比較輕的字畫。
華山本來就是以險峻陡峭著稱,路上還要經過幾片高矮參差的林地,入夜之後,華山的路會更加難走。所以就算他們已經儘快趕路,還是沒能在太陽落山之前到家。林平之走在前麵開路,讓嶽靈珊跟在他身後。
嶽靈珊心裡有點埋怨這個林師弟真是多此一舉,如果他聽她的話,時辰一到就先回去的話,自己就不用陪著他慢慢的在這裡摸黑走山路了,幾個起落就能回到華山上麵去。當然她現在的內力不濟,施展輕功的水平要大減,但是也比這樣慢慢的爬上去要輕鬆的多了。
不過林師弟又是一番好意,讓她想埋怨都埋怨不出口,兩人隻能深一腳淺一腳的埋頭趕路了。
“啊!”走在前麵的林平之突然痛叫了一聲。
嶽靈珊立刻跟上去,發現他的腳在流血,“你受傷了?是踩中獵人捕獸的陷阱。”她借著月色找到捕獸器的機關,把他放出來,“還好是皮肉傷,沒有傷到骨頭,過幾天就能養好。”
她取出自己的手帕將他的傷口裹上,“林師弟,你還能不能走?如果不能走的話,那就由我先趕回華山去,找師兄們來背你回去。”
林平之說:“這點小傷不礙事,又有沒有傷到骨頭,我還能走回去,如果讓你回去求救,豈不是就暴露了今天你偷偷溜下山的事兒了嗎?”
嶽靈珊苦笑道:“都這個時候了,當然是你的傷要緊,被我爹知道我偷偷下山,頂多是一通責罰,如果你的傷口越來越大,流血過多,那才叫麻煩了。其實有時候就算是皮外傷也不能夠掉以輕心。”
林平之說道:“我沒關係,男子漢大丈夫,留這點血算什麼!師姐,你幫我找一個樹枝,我當做拐杖,就能走得回去了。”
嶽靈珊幫他找來了拐杖,自己抱起酒壇還有字畫等物,“你突然受傷,驚慌之下都沒把這壇酒給砸了,真是難得,看來大師哥和這壇子酒緣分不淺。”
林平之說道:“原來這壇子酒是給大師哥買的,你沒給自己買些什麼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