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才子5(2 / 2)

女配愛平淡 養心殿 9464 字 9個月前

從衙門出來之後,祝枝山還不忘放狠話:“你彆得意,明天的比試有你好看。”

周文斌根本沒將他放在眼裡,直接越過他走了過去。

“你!”祝枝山似乎氣得想揮扇子打他,文徵明立刻拉住了他:“老祝,在衙門門口,你就彆節外生枝了。”

朱娉婷對周文斌說:“這些就是蘇州的才子啊,真是見麵不如聞名。你與他們比試,贏了又能有什麼光彩?”

周文斌一愣,一時倒是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而後又覺得十分好笑,不由得爽朗的笑了起來,他真的很難得能笑得這麼開心。

走在後麵的兩人自然聽到了她的話,顯些氣的吐血,憋出內傷,不過人家又沒跟他們說,又罵人不帶臟字兒,叫他們怎麼反駁?

他們剛走出不遠,後麵有衙役追了上來:“周公子等等!”

祝枝山麵上一喜,還以為知府大人終於認清周文斌狼子野心很有嫌疑,要叫他回去重新審。

誰知道那名差役走到周文斌麵前,客客氣氣地說:“我家大人聽說回蘇州的最後一班船已經開走了,特地讓我取大人的官船載幾位回去,以免耽誤明天的比試。”

差役路過祝枝山和文徵明的時候,還好心說:“二位也一起吧。”

祝枝山和文徵明還在因為之前的事耿耿於懷,不過就算他們千百個不願意和周文斌同乘一船,也得忍氣吞聲,借著周文斌的光一起坐大人的船回去,否則的話他們隻能遊回去了。好好養精蓄銳,第二天去參加這個對於他們賭注很大的比試,畢竟不是每次比試都會簽生死狀,這次真是拚了命也要贏。

比試當天朱娉婷也前去觀看了,倒不是周文斌邀請的,他一回到蘇州就讓朱子健接去朱府,不知道密謀什麼大事,總之不會是好事就對了。朱娉婷直到比賽開始之後才又看到周文斌。

這個時候的周文斌已經無暇顧及環境和觀眾,他眼裡心裡隻有比試,他為了幾代人的仇恨而來,等的就是今天一雪前恥,所以哪怕不擇手段,他也要贏得比賽。

事實上,因為準備充分,第一場和第二場他都贏的很有把握。第一場是對祝枝山,主題是“疾如風”。比試的場地在金山寺後山的寒冰洞,此時外麵正烈日炎炎,可是寒冰凍卻常年冰雪不融化,觀賽者們都可以穿皮裘,而兩個參賽者卻不能穿得那麼厚重,他們要一邊抵禦寒入骨髓的嚴寒侵襲,一邊站在浮冰上麵,捕捉碧水寒潭裡鯉魚躍龍門的奇景。

兩幅畫好的鯉魚交上去之後,都是活靈活現,因為祝枝山的鯉魚背部有一抹金色拖尾,裁判們評定祝枝山勝出。在場大多數都是蘇州本地人,自然十分高興本地的才子勝出,紛紛說裁判公正,評定的十分有公理。

洋洋得意的祝枝山和文徵明擁抱慶祝過後,說道:“周文斌,你光畫一條鯉魚是沒有用的。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做魚躍龍門,身價十倍?我看你們波斯人不會知道的,我告訴你,就是說,鯉魚躍龍門之後就會變成一條龍,所以在鯉魚的魚身上麵就出現一條金色的線,而你畫的鯉魚就沒有這條金色的線,也就沒了這個神髓。沒了這個神髓,你又怎麼可能贏得了我呢?周文斌,我看你還是回波斯去吧,不要在這瞎攪和了。”

他身後的眾人也紛紛起哄:“是啊,回去波斯喂貓吧。”

朱娉婷在人群之中,覺得周文斌真的相當有勇氣,在人家的主場上挑戰人家看著成長起來的三大才子。這才是第一關,三大才子的支持者都這麼有氣勢,在寒冰洞又冷環境又惡劣,沒有餘錢準備皮裘的人不會輕易到這兒來,觀眾還少一些,後兩關觀眾隻會更多,三人的支持者也會更多。

周文斌他投靠的還是朱子健,正所謂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大家都知道朱子健對六藝會館虎視眈眈,很想趁就人家財政危機的時候把六藝會館收入囊中,人們心在心理上已經偏了。除非周文斌精才絕豔,比三子強出很多,才能力挽狂瀾。

安安在一旁小聲道:“小姐啊,你不擔不擔心周公子會輸掉比賽?他第一關就出師不利呀。”

朱娉婷平淡地說:“誰輸誰贏還不能下定論呢。”

安安說:“什麼意思?裁判不是判了祝才子贏嗎?”

朱娉婷說:“凡事要多觀察,不要輕易下定論,怪不得我以前總嫌你毛手毛腳的。”

這時候被叛對方贏了的周文斌麵色從容,甚至還帶著點笑意,他走過去拿起祝枝山的畫板,說道:“不錯,我也很佩服祝枝山畫的這一副鯉魚躍龍門。他的的確確能夠將鯉魚躍龍門那一刻的神髓捕捉下來,落筆準,用色美。”

就在祝枝山洋洋得意,連對手都對他的畫技大誇特誇的時候,周文斌話鋒一轉:“可惜你忽略了一點東西,這個寒冰凍常年冰封,水在嚴寒之下就會變成冰,在酷熱之下就會化成雲,你自己看看。”他將那一幅鯉魚圖反轉過來,朝向祝枝山的方向。

祝枝山驚道:“唉,那條金線呢?這是怎麼回事?!”

朱娉婷清清楚楚地看到坐在比裁判席更特殊位子的朱子健,正在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安安悄聲說:“小姐,這下糟了,原來少爺也在這兒。他看到你在這,豈不就是會發把我們抓回去。”她們畢竟是偷跑出來的,王爺的義子一向以王爺的命令為馬首是瞻,看到她們肯定要逮回去的。

朱娉婷說:“我看見了,你彆大驚小怪的暴露我。對了,安安,你沒化什麼妝,站後麵一點不要讓他們發現,要是因為你暴露了我,我就把你送回去,以後再也彆想跟我出來。”

一聽這話,安安立刻躲後麵去了,小姐如果偷跑出來不帶她就慘了,豈不是留下了她獨自承受王爺的怒火。

場中央周文斌已經運籌帷幄地對祝枝山說:“我告訴你為什麼,因為顏料跟水一樣,在不同的氣溫之下會有不同的變化,你所用的金色本來是金光燦爛,但是在這兒,就會變成黯淡無光的黑色。”他冷笑道:“連顏料的運用都沒有掌握,枉你自稱是江南才子,真是貽笑大方。”說完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這種笑是勝券在握的笑。

與他心情正好相反的祝枝山僵在原地,祝枝山知道本來以為是亮點的那一抹金色,現在在畫上看來卻是一大敗筆,如果是金色的拖尾那還可以說是鯉魚躍龍門成就的那一抹金龍之色,現在變成黑色,怎麼看怎麼突兀,完全破壞了鯉魚的美感。

朱子健說:“各位公證人,看來用不著我教你們怎麼判了吧。”

幾個裁判竊竊私語一番,帶頭的說:“我們經過商議,最後評定是周文斌勝。”

在場眾人無論是否是三大才子的詩迷畫迷,能看到這樣精彩的反轉,也忍不住高聲為周文斌叫好。

第二場,與第一場的場地完全不同,他們抽到的關鍵詞是‘烈如火’,周文斌的對手是文徵明。在蘇州城一塊坐滿了觀眾的蹴鞠場地舉行。參賽者雙方要喝三碗茅台烈酒,然後再被火燒得滾燙的石柱上麵以鐵筆隸書寫下李白的將進酒的第一句,‘黃河之水天上來’。

石柱燒的特彆燙,雞蛋都可以燒熟,何況是人,沾上就要熟一塊肉。在座的觀眾都離得很遠,都覺得被場中的溫度烤得十分燥熱。酒量稍淺之人,喝一二兩烈酒都受不住,何況是三碗。二人要喝了烈酒之後再去石柱子上寫字,當真是如火灼心。

若功底深厚,在紙上尚且可以寫得出來鐵畫銀鉤的書法,可是真的在這滾燙石柱上用鐵筆勾勒,不單單需要書法好,把身體素質和應對能力也考察了進去,還是眾人第一次見。

周文斌毫不猶豫喝下幾碗酒,然後就以幾根鐵筆插在石柱之上,供他有站立的地點,落筆開始用刻畫。

文徵明的身體素質不如周文斌好,不能能夠借助幾隻鐵筆就在石柱上站得穩穩的。文徵明畢竟是江南第一書法家,自有他的獨到之處,他先是觀察了布局,不惜落後周文斌,然後將鐵筆插到他算好的位置上,忽左忽右,以這些鐵筆做梯子爬了上去,等到他由上到下全寫好的時候,鐵筆插出的這些洞就會成為他書法的一部分,整個石壁上都是一個整體,不會像周文斌出現為了落腳用鐵筆落插下的洞。那麼全部完成之後,他的贏麵就要大一些。而且文徵明寫字的速度也不慢,後來幾乎追上周文斌,寫到同一個字了。

周文斌率先完成之後,下來發現了文徵明的布局,深有危機之感,於是他悄悄的拿出一麵小鏡子,故意去晃文徵明的眼睛,讓他失足跌了下來,掉下來的文徵明還被鐵筆插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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