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是個撐控欲和嫉妒心都非常強的人,奴才有了二心自然要除掉,不能留著發展成禍患。
元玥早在第一次表現出為孫良娣著想時,太子妃看她就已經是個沒用的了。就算是元玥和離王有私情這點可以利用,卻隻是一個小小的宮女,在太子妃看來她想成為王妃難如登天。
太子妃的當務之急是趁著孫良娣病要她的命。沒錯,太子妃可以為了太子的大業付出所有,卻在有人來和她分享丈夫時不能忍,就算表麵再大度,也不能真的容忍得了。
就算是孫良娣流產了,太子卻依然對她關懷備至。這讓太子妃又驚怒,又嫉妒。本來還以為太子對孫良娣另眼相看隻是因為她懷有身孕,現在不存在這個條件,太子應當恢複成以前一心隻有她王臻的樣子,可是太子妃卻弄錯了,太子仍然經常陪伴孫良娣,這一點太子妃當然無法接受。
於是她又另外安排了一條毒計,等到孫良娣出了小月子之後,引她去宮中比較偏僻的紫蘭湯沐浴,再讓人引個男人過去,到時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有良娣不穿衣衫,有嘴也彆想說清。太子妃並不去親自捉奸,而是引著淑妃過去撞見這一幕,太子妃這樣就能把自己摘的乾淨。
被太妃撞見和孫良娣在一起的人正是任三恕,此時處處針對太子妃的任三恕早就沒有了利用價值,不如趁此一舉除去。太子妃更是說聽說孫良娣在宮外就認識了任三恕,兩人有私情的確很有可能。
事涉太子妃嬪的辛密,在宮中自然鬨大了,皇上親自審問。太子覺得孫和任兩人不會背叛他,這肯定隻是個誤會。太子妃對此很生氣,誰想到這個時候,元玥竟然又跑出來給孫良娣說話做證,皇上見到元玥是太子妃的心腹宮女,還全力為孫良娣說話,便相信孫良娣的清白。
經曆了這種種磨難,和當時太子妃的咄咄逼人之後,就算孫良娣再傻也感覺出不對了,宣家人見麵。孫大人也不認為這一切是巧合,找女兒談過,問了種種細節,孫丞相更覺得這分明有人有意加害,而且步步要人性命,悔得腸子都青了,千叮嚀萬囑咐,讓女兒不要輕信於人,在害她的真凶沒有查出之前不要相信任何人。
太極殿,太子夫婦和離王在陪皇帝用膳。
太子妃說:“兒媳聽說父皇最近在為邊境突厥之事憂心,聽說突厥王子即將來訪大唐。兒媳有個主意,若是能夠雙方聯姻,豈不是能結永世之好。”
皇上說:“這個提議倒是不錯,不過突厥王子的身份怎麼也要配個大唐公主,可是我們大唐現在沒有適齡的公主啊。”
太子妃笑著說說:“既然主意是兒媳提出來的,兒媳願為父皇分憂,我宮中的元玥機靈聰明,蕙質蘭心,又很得皇上和兩位太妃娘娘的喜歡,不如把她冊封為公主,一來可以先在父皇膝下陪您享受天倫之樂,等王子來了之後,再賜他們大好姻緣。”
皇上還真挺喜歡元玥敢說敢做的性格,而且聽淑太妃說,元玥的長像還有點像已經去了的小公主,皇上覺得此計甚好,剛要點頭,卻不想,兩個焦急的聲疊加在一起反對:“不可以。”
竟然是太子和離王同時開口了。
太子妃臉上的表情一僵。
皇上說:“為何呀?從宮女變成公主再到王子妃,這中間跨越了多少,可以說是搖身一變飛上枝頭,而且隻是一個冊封公主而已,這樣做對我們大唐也沒有損失,何樂不為,你們為什麼都不同意呢?”
兩人對視一眼,離王不好逾越,請太子先說話。太子看離王的目光頗有些意味深長,斟酌了一下,李隆基說:“元玥在宮中伺候得好好的,能為人分憂解勞,她不僅是太子妃的奴才,連孫良娣也離不了她。若是把她嫁去遠方,兒臣恐怕身體尚未完全恢複的孫良娣要再受打擊。”
太子妃不敢置信的看向太子,沒想到他會為了照顧孫良娣而反駁她的意見,他們夫妻二人在皇上麵前一向是同心同意,從未有過持相反的意見。何況一個小小的宮女而已,把她封為公主送去和親已經是抬舉她,竟然冒出了兩個男人給她張口反對,那個元玥憑什麼?太子妃牙齦都快咬碎了。
皇上點了點頭,對離王說:“湛兒,那你的意思呢,你又為什麼不同意?”
太子有些緊張地看向離王,他也不知道他是期待還是不期待離王說點什麼出來,畢竟有些事已經出乎太子的預料,今天的局麵也是意料之外,他甚至有點怨太子妃的自做主張。或者說他不知太子妃是否也知道了什麼,不經意間掃過身邊人的目光中全是冰冷。
太子妃正好抬頭和太子毫無溫度的目光相撞,竟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
離王和元玥既然已經兩情相悅,他又沒打算娶彆人,覺得不論早說晚說都是要說,早晚都要請皇上主婚,既然今天說到這兒,那也沒什麼藏著掖著的,“父皇,隻因兒臣心悅元玥,想娶她為王妃。”
“哦?”皇上當真是驚訝了,沒想到一個宮女有這等魅力,竟然會讓他的兒子求娶。
太子和太子妃也在聽到的第一時間銳利地看過去,隻是兩人目光的意味不同,不過,這個時候,離王也根無心去留意這二位的反應,他隻是直直地看著皇上,看這位皇帝老爹是何反應。
皇上說:“總不至於無緣無故的要求娶,你何以就心悅元玥,細細說來,父皇為你參詳一二。”
離王說:“兒臣不敢對父皇隱瞞,隻因兒臣與元玥兩情相悅,而且相識於微時,早在兒臣還是個寺裡小學童的時候就與她相識了,後來又有緣分一起進宮,這才能夠惺惺相惜,兩情相悅。”
離王說得情真意切,勾起皇上對他過往獨自在寺院長大,身份不明的愁思,他越是說的輕描淡寫,皇上就越覺得愧疚,而且這個兒子進宮之後表現的與世無爭,品性豁達,甚至皇上補償他的那些厚賜他都一一退回或者是捐獻國庫,與皇上見慣的那些爭名奪利恨不得把所有人都壓下去的皇子王孫極不相同。就算是與太平公主交好,也從未要攬權,與太子一爭長短。
離王越是這樣做派,皇上越有補償他的心思。如今涉及到婚姻之事,離王也不曾結交權臣為他所用,要娶什麼高門貴女。他隻是要一個小小的宮女而已,如此明事理知進退的皇子,皇上又怎麼可能不答應呢?
皇上撫須而笑,“朕明白了,原來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離王被他說的有些臉紅,不過仍然期待的看向皇上,希望皇上能為他做主。
皇上高興的看著離王難得露出的殷切神態,過足了當父皇的癮,才沉吟道:“湛兒,朕並非要你的姻緣非得門當戶對才行,你已經是皇子,自然天下間哪個女子都配得上,不過這個元玥,她畢竟隻是個宮女,你可知她家世如何,祖上何處嗎?若你真的想要把她留在身邊,要想配得起我的皇兒,也要詳細的調查證明身家清白,才好下定論。”
皇上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到底對小兒子格外寬容,離王的王妃可以不用非得門當戶對,不過總要身家清白,不能是來曆不明或是太差的,其實他這麼說已經是大半同意了,而且還有未儘之語,若當真出身太差,也可以留在身邊,隻不過不能為王妃。可以說皇上是同意了離王的請求。
離王自然也明白了皇上的意思,他喜悅道:“謝父皇成全。”又有些小心翼翼地開口:“元玥她已經沒有親人在世了,而且曾經的家境也應該不會太好……”不然也不會姐妹兩個都要進宮當宮女。身家清白應該沒問題,離王不相信她的家庭會是大奸大惡之人。
皇上笑道:“那就另想辦法,父皇總不能委屈了你。”這是明著說要給她安排個夠得上的身份,離王這才放心了。
太子自從上次酒醉之後,事後才想起沒有讓元玥喝避子湯,其實這麼多年他想要孩子而不得,根本沒有讓人喝避子湯的習慣。便派人留意著元玥的一舉一動,畢竟是和他睡過的女人,要以防萬一。
他想著如果相安無事,可以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元玥喜歡離王,必然不會對人說起這事,離王似乎也對她很上心,太子沒有必要為了一個出身低微的女人弄得兄弟不和。而且太子也沒有吃虧,吃虧的是離王才對,他女人的第一次被太子給享用了,這讓太子有一種隱秘的報複之感,畢竟李隆基是最不願意看到他回歸的,在登上王座之前,其他皇子都是變數,何況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所謂嫡子曾經在身份上還生生壓了他一頭。
如果萬一這個元玥真的懷孕了,那將是太子得來不易子嗣,當然不能讓出去。
剛巧,今天在來見皇上之前,他收到了監視元玥的人的消息,元玥這幾天的種種異像表明,她十有**是懷孕了!得到這樣的回報不禁讓太子動容!太子正想過後就找個機會把元玥給收了,讓子嗣平安降生。
誰想到太子妃竟然當著皇上的麵提出要把元玥送走和親,他當然不能同意!又不想把元玥有孕之事先曝出來。打算讓離王想法阻止和親,誰想到離王一個堂堂王爺竟然直接以王妃之位求娶元玥!
再不阻止就來不及了!他立刻向人使了個眼色,一個站在角落不起眼的小內侍就無聲無息地退了出去,太子則轉向皇上:“父皇!兒臣要求娶元玥。”
“當啷”一聲,震得殿中人人從怔住的狀態中回神,是太子妃案前的酒樽被她的衣袖不慎刮倒,太子妃太過驚訝,以至於失儀,不過這種時候皇上也不會治她禦前失儀的罪過,是因眾人齊刷刷的向太子看過去,想知道離王向皇上求取心儀的宮女,太子他半路截胡,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一旁伺候的宮女內侍們在無聲無息的收拾了狼藉之後,更是人人低著頭,恨不得沒聽見這等話,沒撞見這個場麵。
皇上心裡緩了一緩,才怒道:“三郎,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不是說那宮女與湛兒情投意合嗎?怎麼又與你扯上關係,難道此女子在朕的兩個兒子之間左右逢源,兩麵討好?”語氣中的怒意和冷意顯而易見。
離王對於太子的言論也很吃驚,不過他馬上下意識地為元玥說話:“請父皇保重龍體不要動怒,據兒臣所知的元玥不是那樣的人,這其中必有誤會。”
大家又都去看太子,看他怎麼說。誰知太子走到離王的案前,鄭重地一揖倒底,太子對臣下行此大禮,嚇了離王一跳,忙避讓開,“太子殿下何須如此大禮?”
太子沉痛地說道:“六弟,是我對不住你,三哥早先並不知元玥與你是一對兒,若是早知如此,也不會鑄成大錯,不過事已至此,這件事萬萬不能瞞著了。”
離王見到太子這一番做派,心中發沉,還是力持鎮定地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還請太子明示。”
隻見太子兀自唏噓一番,隨手又極其愧疚地說:“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不該在得之孫良娣痛失孩兒的時候……多喝了幾杯酒,當時身邊隻有元玥一個在侍候,便錯把她當成自己宮人……”
雖說皇宮中的女人都是名義上是屬於皇上的,可是皇上年紀大了,除了年輕時陪伴他的妃子外不再收後宮。何況太子到了如今的地位,他自己宮中的女人他自然可以動,如果沒有離王與那個元玥兩情相悅,收用一個小小宮女自然是很平常的事,不必親自向皇上稟報。
“什麼?這不可能!”離王驚怒之下臉上氣得通紅,一把抓住了太子的衣領:“元玥是個冰清玉潔的女孩子,我不準你胡說八道毀她的清譽!”
李隆基:“六弟,我知道你一時無法接受,不過三哥真的不知道她是你的心頭好,也沒想到你會喜歡我宮裡的宮女,否則就算是我醉死過去,也絕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可是今天聽到你在父皇麵前求賜婚,我無論如何也得把這件事情說出來,不可能眼看著你不聲不響吃這麼大的虧。”
李隆基說沒想到離王會和他宮中的宮女暗中交好,這若是放在多疑一點的皇上那裡,已經是離王覬覦太子之位,故意在他宮裡安插人手了。太子知道皇上不會這麼想他的小兒子,所以也隻是稍帶一提。
皇上說:“湛兒冷靜點兒,究竟有沒有這一回事,把元玥叫來,當麵對質就清楚了。”在皇上看來,太子都這麼說了,這件事情已經是板上釘釘,隻不過離王不願意就此相信,自然還要把那女子叫來問清楚,這樣的女人也不配成為離王妃。
元玥是由孫良娣陪著一起上殿的,來的時候還有些精神恍惚,仿佛受了重大的打擊一時回不過來神。
李隆基這個人做事一向早有準備,他寵幸元玥的事沒跟太子妃說,不過卻在孫良娣麵前坦誠,並且說就算兩人之間有那一晚,也並非真有了什麼私情,隻是一時醉酒才產生的失誤。太子的意思是,既然孫良娣和元玥交好,那麼可以適當的勸勸她,既然決定當沒有發生,元玥該放開胸懷,就不要再去想這事。
李隆基這麼做完全是按照自己的想法來,沒將女人的細膩心思考慮進去。孫良娣失去個胎兒就已經受了一重打擊,又聽說太子竟然和彆的女人成就了好事,而且那個人她還視為摯友,更加讓人難以接受。
太子向內侍打眼色後,內侍一出了太極殿就到武德殿找孫良娣,迅帶彙報太子那邊的情形:太子妃要把元玥和親遠嫁,離王當著眾人的麵向皇上求取元玥,內侍說“聽說元玥姑娘身體欠安,太子殿下想請良娣娘娘帶太醫去看看元玥姑娘,以備召見。”
孫良娣這些日子以來雖然疑心自己受人迫害,不過太子是她夫君,很受她信重敬服,孫良娣雖然也有些不滿吃醋,到底以大局為重,立刻帶著太醫親自去探望,到了安仁殿之後,正看到元玥在乾嘔的眼熟畫麵。
即使是最遲頓的人也感覺得到殿中的氣氛肅然,來之前元玥就因為另一件事擾亂了的心神,使她對眼下的情況更加忐忑,隻覺得威壓重重。跪拜行禮之後並沒有讓她起來,片刻已經覺得過了好久,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隻聽到皇上的聲音在上麵響起:“你可知道離王向朕說要娶你為妻?”
元玥慌張:“奴婢並不知此事。”
皇上卻並不介意她的否認,說:“要知道王妃的人選就算不論出身,也要忠貞賢德,端慧衝懷,要是女子典範才行,離王想要讓你做王妃,你是怎麼想的?”
到底涉及到兩個兒子,皇上就算對眼前的女子很不滿,也不想說的太過於直白,傷了兒子們的麵子,他相信此女子聽到‘忠貞’二字就應該明白他的態度。
隻見元玥麵色蒼白,聽了皇上的話後驚喜一閃而過,隨之而來的是臉上更加毫無血色。她似乎十分為難,似有難言之隱一般。
在場的人哪個不是眼明心亮,她這副作態更加坐實了太子剛剛說的話,這個元玥果然心虛。本來是和離王是一對兒的人卻先與太子發生了關係。
皇上的臉色已經肉眼可見的沉了起來,太子沉著地在自己的位置上沒有動,離王卻快步走到元玥身邊,關心道:“元玥,你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難看?”他沒有最在意她的回答,而是先關心她的身體。
她明顯十分心虛,麵對離王的關懷,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敷衍著說:“我沒事。”
離王還想再問她的身體情況,皇上卻覺得這女子目光躲躲閃閃,不清不正,明顯有問題,幽幽說道:“元玥,太子也跟朕要你,你是怎麼想的,是選離王還是選太子?”
麵對君王問話,元玥愣在當場,明顯十分糾結猶豫。
離王很有耐心對元玥柔聲說:“雖然事出突然,不過早晚要向父皇表明我們的關係,你願意嫁給我嗎?”
看到元玥麵對離王的詢問似乎動搖了,孫良娣眼中微中微嘲,說:“離王說笑了,元玥是太子的人。”
她這一開口,正是提醒了元玥什麼,元玥不得不低下頭說:“我是太子的人。”
離王的柔情僵在臉上,不敢置信:“你不是開玩笑?這真是你的決定?”
元玥看了看孫良娣,點著頭:“沒錯。”
離王:“為什麼?”
見元玥吱唔半晌都說不出口原因,孫良娣說:“離王想知道為什麼,等太醫來了你就明白了。”
——太醫說這位姑娘已經有兩個月的身孕!
太子就等他這句話呢,立刻出來認領,十分激動地說:“蒼天有眼,我終於有後了。”
接下來的一切理所當然,元玥成了太子的人,因為沒有什麼比給太子延續子嗣更重要。宮中眾人也是見風使舵,見到皇上十分重視這位懷孕的元保林,也紛紛前來噓寒問暖,元玥剛有了名分就成了宮中最炙手可熱的人物。
太子妃恨她恨得牙癢癢,真可謂是千防萬防,家賊難防!本來以為打滅了一個孫良娣,卻又冒出一個元玥,而且還敢珠胎暗結,一露麵就已經懷有身孕,捅到皇上麵前。更可氣的是,這一切都發生在太子妃眼皮子底下而沒有察覺。
太子經曆了孫良娣的流產,這一次把元玥身邊護的嚴嚴的,專門派了龍武軍給她做侍衛,太子妃想對元玥下手也一時沒有辦法。
太子妃想到她曾對元玥肚子的質疑,以及太子的表現,不由眼中一冷。
當時在太極殿,太子妃眼見著:一聽說懷孕大家就捧著元玥,把她當寶貝一樣特彆對待,離王的委屈都變得不值一提,更彆說她這個無人問過意見的太子妃了,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皇上剛剛也說想做王妃尚且有諸多要求,為太子延續血脈的女人更加應該忠貞不渝才對,元玥隻不過是一個不知底細的宮女,她何德何能,豈能入太子宮,她身為宮女卻觸犯宮規,竟與太子和離王都眉來眼去,就算是懷孕了,尚且不知孩子究竟是誰的……”
就在她要力勸皇上元玥不能留的時候,“太子妃慎言!”太子厲聲的打斷,“本太子尚且有識人之能,自己的女人本性如何還看得清。”說著這話,他亦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太子妃,“當初太子妃懷孕時,也曾經離開皇宮,與龍武軍將領獨處,我沒有懷疑過太子妃,也不會懷疑到元玥頭上。”
太子妃被太子的眼神定住,太子妃的確背著太子做了許多見不得光的事,被太子這樣望一眼也有些心虛。不過孩子的事絕對不虛,她王臻與李隆基共患難多年才走到今天這一步。為了維護一個新納的女人,太子他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提起昔日被太子妃視為恥辱的謠言!
她最近發現淑妃有些奇怪的行為,也隻當沒看見,沒有像往常一樣事無巨細的向太子說後宮諸事。之前她辛辛苦苦幫李隆基爭這天下,為的就是有朝一日受萬人膜拜風光無限,可她已經被診斷出生育艱難,這爭來的江山日後落到誰手還不一定,她何必費心幫彆的女人的孩子爭天下。
太子妃也變得消極怠工起來,甚至希望太子狠狠的摔個跟頭。
隻是她沒想到這個跟頭來的如此之快,還真就跟她隱瞞的消息有關。
太平沒想到自己出宮辦事的這幾天宮中竟這麼熱鬨:太子竟然又有孩子了,雖然仍然是個胚胎。卻大大安撫了人心,這其中自然包括當今皇上,眾人一直以為太子隻是艱難,這也是反對派攻訐太子的黑點之一。即便是搶了弟弟的女人,皇上也仍然沒有過多苛責,反而做起和事佬的角色。
聽到離王吐露心聲表明立場,太平說“還算你想通的不太遲,若是等到太子掌控了全局,你就算是想跟他爭也晚了。”
離王誠懇道:“請姑姑幫我。”麵對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變節的戀人,離王隻覺得像是做了一場噩夢一樣。
太平公主心說,太子可並非善類,今天他能動了你的女人,明天他登基就能動你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