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王本來就是皇上心愛的小兒子,再加上元玥一事上,皇上覺得委屈了小兒子,一心給補償,他初入朝堂,皇上就委以重任。有太平公主一係全力支持的離王可和當初的宋王不一樣,勢頭強勁,元後嫡子,皇上愛子。
離王在朝堂的出現未必讓太子覺得處處受壓製,不過如影隨形的被比較,卻讓他覺得十分壓抑,多年爭權奪利的直覺告訴他,他最棘手的對手出現了。在成就帝王霸業的路上,他最忌憚的是太平公主,太平公主是女子,若是想自己稱帝沒那麼容易,但是有了離王的加盟就不一樣了,太平公主完全可以扶植他坐上皇位,然後在其身後發號施令。
宮中出的另一件大事,讓太子徹底陷入了被動局麵。
一開始是賢妃病了,太子並沒有在意這事,賢妃的身子一向弱,以往也是一年幾回小病,他也隻是照例讓太子妃去慰問而已。這一次賢妃卻沒有很快痊愈,拖拖拉拉病了好些時候,而且性情越來越暴躁,動輒發怒,發怒的對象也有些不管不顧,不論是對待奴仆還是宮裡的主子們,就連淑妃前去探病都惹了一頓排頭吃,眼看著竟糊塗起來,宮裡人私下說賢妃的病可能要不好了。
淑妃倒是大度不計較,仍然親力親為的照看著賢妃,皇上那邊也少不了她,畢竟當今皇上隻有這兩位高位妃子。就算淑妃每日忙於為皇上打點一切,也一定會抽時間去陪賢妃。如此有人情味,淑妃一時間口碑極好。
繼賢妃之後,皇上竟然也變得暴躁易怒,太子時運不濟,正趕上皇上心煩氣躁的時候湊上去,竟然被皇上當著一宮奴才發怒。皇上發作他的由頭極小,根本不值得皇上動怒,太子隻覺得無辜又狼狽。
太子回去苦思,究竟是什麼事讓皇上如此不滿,才借著小事發作於他?可是他私下裡的動作不少,一時間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件戳了皇上的肺管子。
隨後,突然有一天,皇上下令讓離王徹查淑妃投毒一案,並且與此事有關人員全部看管起來,就連太子李隆基都不可以離開武德殿,變相禁足後,李隆基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原來賢妃和皇上接連生病暴躁是因為有人下毒之故,下毒的人正是淑妃。淑妃時隔多年之後進宮,根本不是來享受榮華富貴的,而是覺得自己受了這麼多年苦難,罪魁禍首正是皇上李旦,她是來報仇雪恨的!
賢妃明明與她一樣,卻可以一直跟在李旦身邊無風無浪,還能在人人豔羨之中安度晚年。
淑妃嫉妒賢妃的運氣,她進宮後與淑妃關係要好,兩人總是同進同出,賢妃成了十分方便下毒的對象,淑妃從畫畫所用的丹砂裡麵提煉出水銀,再一點點喂給賢妃吃,眼見賢妃就要被毒死,她終於按耐不住開始給皇上下毒,因為皇上的一舉一動都有很多人注意,所以她一開始的量很小,打算積少成多,不曾想到在此時事發。
淑妃恨所有跟她命運相關的那些人,也包括已經去世的兩位皇後。她就連去世的人都不肯放過,特地在兩位先皇後的靈前擺上她們最不喜歡,聞了就會難受的香。
每月的初一太平會去儀光廟給兩位先皇後上香,她是少數知道兩位皇嫂習慣的,她聞到那股特彆的檀香味覺得不對勁,問明這香到底是從何而來,才從太子妃牽扯出淑妃。
經過救治解毒之後,中毒深的賢妃留下了少許後遺症,會影響生活,但也與壽數無異。中毒淺的皇上就運氣好的沒什麼大礙。
弑君之罪,必死無疑。在事情的最後,淑妃親自麵見皇上,說出她的不甘和憤恨。皇上亦親手殺死了她做為了結。隻不過在那之後皇上就異常沉默,大家都以為是因為淑妃背叛了他,想要置他於死地,才給皇上這麼大的打擊。其實,隻有皇上一個人知道,淑妃臨死前告訴他一件事,就是太子夫婦二人知道淑妃的舉動卻似乎樂見其成。
太子本來以為罪魁禍首被處置這件事情就此塵埃落定,卻在事後才得知他被禁足的原由——加了料的檀香在太子妃的促成之下才能放到兩位皇後的靈前。
兩位先皇後不喜清幽怡人的檀香,甚至聞過之後會有嘔吐暈眩之感,這個話題,宮裡幾位主子曾經閒談的時候提起過,太子妃一向事無巨細,沒可能不知道不記得。若她是明知道還放任如此,就其心可誅了。
還有,淑妃之所以能夠收集那麼多的水銀,是因為她宮裡繪畫材料的份例過高,起碼是正常的三四倍之多,這還是淑妃為了掩人耳目,沒有一次多拿,否則掌管宮務的太子妃竟是不打算限製淑妃作畫份例的。
淑妃能惹出如此大禍,沒有太子妃的幫助根本不可能走這麼遠。
太子和太子妃一向被視為一體,皇上自然會認為太子妃知道的事情太子也知道,甚至極有可能就是太子授意的,雖然皇上不願意那麼想,畢竟不會所有人都不那麼想。
太子說不知這些事,從未聽說此事,他一力的否認,在太子的百般證明和自辯之下,皇上認為他與這件事情無關,不過心裡存了個疑惑的疙瘩,對外隻宣稱淑妃的罪行,連太子妃的嫌疑也被按了下來,隻算失察之罪。
李隆基經過這次風波之後,也感覺到皇上對他的態度變了,不再像以前那麼信任。最憋屈的是,明明不是他做的,竟然成了嫌疑犯。的確沒人能將他定罪,他卻也無法證明清白。畢竟如果他換一個角度去看此事,都會認為太子妃有嫌疑,可是他又清楚的知道王臻不跟他商量的情況下絕沒有那麼大的膽子,繪畫份例應該隻是個巧合。
恰恰多疑的人們最不相信的就是巧合。
調查這件事的又是離王,一點消息不給他透露,讓他束手束腳是展不開,才狼狽至此。
李隆基最注重的就是口碑名聲,他不僅想要做皇帝,還想要做一個名垂千古的皇帝,常常自比先祖唐太宗,若是有流言傳出他曾經給父皇下毒,那簡直是他人生的一大汙點!還是硬生生被彆人潑上去的!於是他使勁渾身解數想遏製謠言,宮中和京裡的謠言一夕之間消失。
太子太想證明自己,失於急躁,卻不知這番做派,傳到了皇上的耳朵裡更對他更加忌憚。
當今皇上就算對萬事不上心,對政事也不熱衷,不代表他不珍惜自己的性命。
太子如今掌控了如此大的力量,想讓謠言消失,便一夜之間沒有人再非議他。那麼之前他說的話還有幾分真實性?這樣一來,皇上更加疑神疑鬼了,對太子和離王的態度更加與以往不同。
如今離王穩紮穩打,皇上交代的事情每一樣都不含糊,辦的漂漂亮亮。一來是他來自民間,從底層而來本就抱著謙虛的心態,為人還很有能力,二來有太平一係的強大助力,自然順風順水。
皇上看太子也是從一切都好變得越來越看不順眼,做什麼事都挑得出毛病。
太子發現他的處境越來越不妙了。
直到有一天,皇上當著滿朝文武的麵兒斥責太子,說他對先皇後不孝,明知道罪人淑妃對兩位皇後不敬卻袖手旁觀。
時人都十分注重孝悌,科舉取士當中還有舉孝廉這一項。兩位先皇後即便是塊排位,也是嫡母和生母加在一起的份量,讓太子背負上對皇後的不孝之名相當嚴重。
那些李隆基的支持者驚疑不定起來,莫非當今皇上已經厭棄了太子?他們的確很推崇太子的手段和能力,可若是皇上對太子不滿意,站錯了隊伍可是大大不妙啊。
太子妃想明白淑妃放到先皇後靈前的香有問題的時候,正是太子新寵元玥最風光無限的時候。太子接二連三娶彆的女子,讓太子妃妒火中燒,還對太子產生了不滿。
在太子妃看來,妻妾之間不可能有真正的和睦,既然先皇後已經死了,淑妃還健在,還能給皇上吹耳旁風,太子妃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嚷出來和淑妃為敵,所以她沒有把這件事報給太子知道。若是按照以往,兩人利益一致夫妻情深的時候,這種事情太子妃當然不會瞞著太子。
當然她也沒想到隻是一件事情的隱瞞,就引發了一係列的後果。至於淑妃份例的事,她隻不過做個人情,完全不知淑妃有那麼大的膽子敢提練毒素毒害皇上。
就在李隆基人心動搖,至根基不穩的時候。太平公主上奏皇上,請求重新立儲,皇上並沒有同意竟也沒有完全否決這事。
眼見皇上和太平公主是如此的態度,朝堂中接二連三有人上書,紛紛給出太子越線不配為儲君的證據:在朝中結黨營私;對地方也極儘拉攏,還有他私下招兵買馬等等。這些指控使朝堂上下嘩然。若真的坐實,太子的確有不軌之心。雖然日後都會是他繼承,不過現在皇位還不是他的,就顯得太過著急,國無二君,沒有哪個皇上能容忍得了有人暗中在瓦解他的統治。
太平公主發動的政變曾經親手把大權在握的韋後和以及一個少年皇帝拉下馬,如今她把矛頭的對準太子,讓人不禁要猜曆史是否會重演。
皇上明知太平和太子不和,不過,他對太平的信任是毋庸置疑的,特彆是不久前,因為太平才及時粉碎了淑妃的陰謀,救了他一命。所以這次太平公主和太子的博弈,皇上並沒有再明確地站太子那邊。
太平明知以李旦的性格不可能這麼容易廢太子,她要的就是皇上現在對太子心裡有刺時曖昧不明的態度。這足以讓多疑的李隆基不安,不再把籌碼都壓在皇上身上。
這讓太子獲悉太平公主頻頻暗中調動兵力的消息,不想受製於人的他打算先發製人。
在等來李隆基的宮變之前,太平先等來了太子的新寵元寶林。
元玥質問太平是不是殺害她姐姐的罪魁禍首。如果她不來,太平都要把這事兒給忘了。經人一提才想起來,之前韋氏把持住朝政的時候忌憚太平公主,曾經想下毒殺害她,而元玥的姐姐就是那個受了韋皇後命令提著有毒食物來千秋殿的司膳房宮女。
太平公主怎麼會在意一個任人指使的宮女,所以當時直接讓人拖下去。有太平公主這句話,那個宮女必然是活不了了,說那宮女因她而死也沒錯。
讓元玥意外的是,太平公主並沒有被冒犯的暴怒,而是平靜的問她如何知道的的這件事情。
原來元玥正式成為了太子的女人之後,極為受寵,太子甚至在百忙之中幫她尋找她姐姐失蹤的線索。她現在所知道的一切,當然是太子告訴她的‘調查結果’。之前離王就幫她調查過,隻是還沒來得及查明真相就已經物是人非。
太平看在她是一個孕婦的份上,沒打算再刺激她,隻輕描淡寫的說:“那宮女敢謀害本宮,死有餘辜,不過人不是本宮殺的。今日你到千秋殿來大放厥詞,本宮就念在你們姐妹情深姑且饒你一次,下不為例。”便讓人帶元玥回太子宮中去,卻不想元玥掙紮開在千秋殿外大吵大鬨,指責太平公主草菅人命,引人側目。
這個時候離王剛好趕來,勸道:“彆說了!姑姑手中的尚方寶劍昏君奸臣皆可誅殺,何況是你,不要再繼續挑戰姑姑的耐心了。”離王有理由相信,元玥會來大鬨千秋殿是受太子挑唆,而那人根本不在意她的人身安全。
元玥激動道:“你已經被太平公主收買,以前你不是這樣的,之前你忠君愛國,視太子為正統,現在卻野心勃勃!”
離王無奈道:“不論你怎麼看我都沒關係,你姐姐死的真相並不是你所知道的那麼簡單,我隻是想提醒你,不要再追究這件事,那對你沒好處。”
元玥:“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他不能放任她繼續對太平公主無禮,對元玥說:“殺你姐姐的另有其人。”
無論她再怎麼追問他都不肯說了。
李隆基以為太平公主養尊處優,沒人敢當麵頂撞她。太子放元玥出來,正是為了讓她激怒太平公主。太子知道離王是個重情義的人,不會看著曾經的心頭好被太平公主殺掉,必然會出麵阻止,想借此離間太平公主和離王的關係,卻沒想到麵對質疑的太平公主能保持住心態平和,並且離王早就查明了當年的真相——元玥姐姐是當時的臨淄王李隆基所殺。
當時李隆基隻是一個普通宗室,想在手握政權的太平公主麵前表現,審問犯人這種事情李隆基親力親為,他嚴刑拷打之後發現那宮女對韋後的情報一無所知,隻是被派來送毒,而且她還明知飯菜有毒仍然親手端給公主,便親手結果了她。
李隆基得知元玥的身份也很意外,便不像最開始發現她懷孕時那麼寵愛她。更將錯就錯,借此謀取利益。
元玥本來還大吵大鬨,認為離王在幫太平公主狡辯,但是看到離王心平氣和的安慰她,也逐漸冷靜下來。她沒有錯過離王的目光,似憐憫似痛惜,總之很複雜,元玥忽然頓住了。
離王最後說:“相信我一次,不要再追究你姐姐是怎麼死的,你若真的知道隻會讓你陷入悔不當初的境地。”
太子聽到元玥並沒有起到應有的效果,便揮揮手讓人退下,並沒有精力去安慰她,根本沒注意她欲言又止的神色。
李隆基趕在一個大朝會的日子發動了宮變,他手中幾百龍武軍將毫無防備的滿朝文武、皇上、公主圍困在一起,借口是太平公主大權獨攬,禍亂朝綱,要皇上嚴懲她和她的黨羽,請皇上傳位於太子,要‘清君側’。
龍武軍人數雖不多,卻是目前皇宮中唯一可以動用的武裝力量,對付的又是養尊處優絲毫沒有自保之力的王公大臣們,已經是絀絀有餘。
太平麵不改色地看著太子義憤填膺地給她陳列罪名,並沒有李隆基意料之內的驚慌。
皇上卻對太子徹底心涼了:“三郎,你就如此迫不及待?”自古新舊交替,都是老皇上死了之後新君繼位,太子急火火地要繼承皇位,就是希望他這個作為父皇的立刻去死吧。這可是他親自決定的太子啊,虧他這段時間還在糾結,自責是否對太子太過嚴厲。
太子安撫皇上,說以後皇上自然還是最高高在上的太上皇。皇上卻根本無法露出釋懷的神色。李隆基想用如此極端的手法登上皇位,讓他真坐上皇位又怎會善待兄弟親人。可是事已至此,京城的兵力明顯已經被太子控製住,而皇宮中又全都是他的人,已經沒有了轉圜的餘地。皇上低低地歎了一口氣:“唉!”
太子迫不及待的要向太平公主耀武揚威:“姑姑,你的兵力都被我牽製住,連羽林軍也不聽你的指揮,成王敗寇,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一群大臣戰戰兢兢地聚在一起,不敢貿然表明立場,也不敢直接刺激手持利刃之人。誰會想為官的時候碰見這種奪權現場,一朝不甚就是名聲儘毀,遺臭萬年,要麼就是身首異處。
李隆基的確查到太平公主在民間的勢力分布,他將太平公主能動用的力量牽製得死死的,然後又策反了羽林軍的兩名中郎將,帶著最忠心於他的全副武裝的龍武軍圍困人質,又有叛將幫他清掃皇宮。全大唐最重要的人的生死都掌握在他手裡,李隆基做到這一步,認為皇位已經是囊中之物。
太平公主看不出喜怒:“三郎的確有本事,為了分化羽林軍,威逼利誘無所不用其極。不過能夠被策反的不論什麼原因,本宮都不會覺得可惜。你費儘心思,收攏一群不忠不孝之徒也隻能是沆瀣一氣。”
李隆基冷笑:“姑姑真是一如既往看不清形勢,還在這裡逞口舌之快。看來你對自己真沒有半點反思,紅妝時代早應該結束!縱觀曆朝哪有女子公然上朝議政的?甚至你不上朝時,宰相還要去你府邸谘問;父皇每有大政,也必要同你圖議。公主所欲,上無不聽,宰相以下,進退係於一言!你如此竊居權位,早該歸還!我身為李氏子孫,大唐皇位正統繼承人,今日就替□□道,除你這顆毒瘤,還大唐一個清明治世!而那些同黨營苟之人,理應當誅!”說到同黨,他是看著離王說的,眼神中滿含殺氣。
太平淡聲說:“說得再激憤,也隻是過是篡位的借口,而今日你隻不過是個謀反的亂臣賊子,大唐有個如此太子,真是國之不幸。”
李旦也很後悔沒早點聽太平的建議立彆的兒子為太子,他也沒想到李隆基有這麼大膽子敢逼宮。他不想事情演變成最糟糕,試圖挽回:“三郎,你要什麼要皇位為父都可以滿足你,但你不要傷親人性命!他們是你的姑姑和弟弟啊!”
李隆基現在不可能聽皇上的話,他眼中隻有那個至高的位子,如果不除去太平和離王等人,他之前的一切就白費了,向身後之人一個示意,“動手!”
在他身後一步遠的任三恕一直手按在劍柄上,隨時戒備著,聽到指令就要抽出長劍直指太平公主。
太平又怎麼會給他如此冒犯自己的機會,積蓄起從來到這裡後練出的內力,廣袖一震,任三恕離她還有五步遠。明明沒有碰到人,號稱龍武君第一人的任三恕已經被一股無形氣勁掀翻!直直向大殿承重的柱子撞去!
眾人隻見他口吐鮮血,幾次掙紮想站起來卻是徒勞。有那略通醫術的猜到他是傷到脊椎,以後想站起來恐怕都難了。
之前忽受圍困還有人竊竊私語,現在的大殿卻死一般地靜了下來,全都忘向站在最中間,看起來雲淡風清的太平公主。
李隆基愣了一下,忙令身後另一個武將也上前,不久後,那人與任三恕落到同一個下場,未能沾到公主半片衣角卻已身受重傷,那人不可思議又不甘心地顫聲問:“公主會妖法?”他們久經戰場之人已經是對武力最了解的,卻從未見過這等匪夷所思,隻存在於傳說中的可傷人氣功。
太平上前一步站到皇上身前,護住皇兄:“皇兄,彆怕,有太平在,絕不讓人傷你分毫。”
李隆基臉色一黑,乾脆令所有士兵一擁而上。卻沒起到什麼作用,在須臾之間被繳了兵刃。
一乾大臣不敢像皇上一樣跑到公主身後,卻可以以護駕的名義一起縮在公主身邊,這裡簡直是最安全的地方!不斷有人大著膽子喊:“公主武藝超凡!”“亂賊還不束手就擒!”“太子休要再執迷不悟!”
太子發動的宮變,開始時轟轟烈烈震攝群臣,卻以一種十分滑稽的方式結束。
太平公主竟然是個深不可測的武功高手,又深藏不露!
誰也沒想到最後拯救太子這一批叛軍心靈的竟然是帶兵前來護駕的駙馬。
皇上對李隆基已經是說不出的失望,不想再聽他任何狡辯,直接讓人帶下去聽後發落。
幾日後,李隆基被廢去太子之位,除去宗籍,貶為庶民,在京城郊外的一個皇莊圈禁起來。重新立離王李湛為太子並監國。
太平公主眼見李隆基從高處跌落塵埃,也沒有趕儘殺絕,她知道一個篡位不成的太子,今生大位無望,也就不在意他了。
李湛迎娶鄭純熙為太子妃之後,太平向李旦請旨要帶著駙馬去封地看看,歸期不定。
皇上在經過那麼多事情之後,更對政事不熱心,不然也不會在立新太子之後就交出監國之權,他對太平這個妹妹感情最為複雜,準了她的請旨。
太平從出生起還未到過封地,蒲州的官員在聽說翻手為雲的公主即將駕到後,顧不上互鬥使絆子,手忙腳亂前去迎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