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彥博說:“放心,淑媛會安排的。”
淑媛是這裡的熟客,和經理認識,經理稱呼她為羅太太。
知道他們中午不打算吃太油膩的,酒店經理就給推薦了適合的清淡款套餐,還打算把公司新出的甜品送給他們嘗嘗,服務的非常熱情周到。
汀汀說,“淑媛姐很有麵子。”
淑媛說:“之前他買房子,我老公幫他做房契,少收他律師費嘛。”
經理出去之前還說羅先生今天也在這裡吃飯。
不久之後,那位羅先生就進來了,看外形是個一表人才的大律師,長相英俊,賺的還多,還很有社會地位。
他特地來看望老婆,還秀了一波恩愛。
怪不得‘羅太太’這個稱呼人人稱羨。
席間,汀汀去了一次衛生間,在裡麵遇到了一個女人,她身上的香水味很特彆,汀汀還看到她在她頸部處補噴。
這個香味很熟悉,剛剛淑媛的老公羅華健來包廂的時候,汀汀也聞到了這一股若有似無的氣味。
她站在走廊中若有所思的時候,同樣從衛生間出來的高彥博問她:“怎麼了,你在這裡發什麼呆,下午還有的忙,我們得回去了。”
汀汀說:“高sir,淑媛和她老公的感情是不是很好?”
高彥博說:“他們兩個的確很恩愛,剛剛你也看到了,淑媛說結婚之前就說好不打算生孩子,她老公也無條件支持她。”
他一邊說一邊觀察著汀汀的表情,敏銳地問:“怎麼了?你為什麼這麼問?”
汀汀說:“我有一點兒發現,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也是不想淑媛受騙,不過我的直覺一向很準的。”
高彥博:“你發現她老公有什麼不對勁了嗎?”
汀汀說:“這涉及到人家的**,你要答應保密,不再對其他人提起,我才告訴你。”
高彥博擺出身為boss的高昂姿態,“說說看吧。”
汀汀說:“剛剛我遇到了一個女人,應該就是羅先生所說的一起吃飯的朋友Vivian。不過,他們今天本應該還沒有見到麵,身上卻有同樣的香水味。那人還習慣把香水噴在脖子上,兩人身高差距足有20公分。”
什麼樣的姿勢才能讓那個羅先生粘到這個味道?
高彥博說:“羅華健身上有香水味嗎,我怎麼沒聞到。”他鼻子一向是很靈的。
汀汀說到:“我鼻子更靈,能聞到比較細小的氣味。而且,剛剛在包廂裡我的位置和淑媛更近,羅先生俯身過來的時候我聞到了。”
高彥博若有所思,“那也不能因此斷定華建出軌,證據不足。”
汀汀說:“所以我才說我的直覺一向很準。”
高彥博看著她,“你工作中做事可不能隻靠直覺,法證要的是確鑿證據。”
汀汀很理解的說:“我明白,高sir,工作當中,當然都是以證據說話。隻是既然發現了端倪,我也不能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你和淑媛是多年同事,比我熟悉,也許你可以委婉的提醒提醒她。”
高彥博深吸一口氣,明顯沒想到她會把燙手山芋扔過來。
高彥博最終無奈的說:“第一天上班就給上司安排工作,你還真是不同凡響。”
剛剛吃過飯還沒回單位,就接到一個案子,需要法證到現場去勘察。
高彥博分派人手,要大家回去待命應援,隻有兩人跟著他去現場。
汀汀便是去現場其中一個,主要負責做記錄。
等到了地方,四周已經拉起了警戒線,不少群眾圍在警戒線外麵看熱鬨。
地上有磚塊,還有一灘血跡。血跡邊上已經用粉筆畫出了一個人形,明顯是之前死者躺著的位置。
重案組的梁小柔已經在那兒了,梁小柔:“高sir.”
高彥博帶人走過去:“Madam.”
梁小柔給後到的人解說:“高空擲物!最近發生了兩起高空丟磚案,不過之前都沒有傷到人。這次就沒那麼幸運,死者是一個賣水果的小販,還有一個6歲的小女孩受傷送去醫院。因為這次死因無可疑,所以沒有通知法醫。目擊者說,隻看到磚頭扔下來,但是看不到是哪一層扔的。”
Madam梁被叫走去對目擊者進行問話,現場隻剩下法證人員。
汀汀第一次來到案發現場,還有點不知道從何處下手,當然,目前地上最醒目的就是那塊帶著血跡的磚塊,她就多看了兩眼,想著這個就是凶器,要不要第一時間把這塊磚收集起來。
不過其他人沒有動作,也輪不到她這個第一次到現場的新人。
高彥博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他說:“我們做法證的一到現場,第一個守則就是閉口袖手,眼觀四麵,耳聽八方,絕對不可以急著下判斷。這裡不是普通的凶案現場,我們首先要了解磚塊是不是有人蓄意丟下來的,還是樓體年久失修,外牆剝落造成的這次意外,你明不明白?”
汀汀說:“明白sir.這塊磚跟這層樓的磚,形狀不同,顏色也不同,應該不是樓體本身的磚。”
高彥博說:“你觀察力還不錯,好好乾。”
他因為帶著新人,所以邊教學邊搜證。
他們上天台去看環境,然後再測試計算出丟磚的樓層。
這棟大樓很舊了,是五六十代建的老樓,沒有電梯也沒有冷氣,很多住戶都搬走了,所以有很多空置單位,就多了很多閒雜人。
他們測試出丟磚應該在5樓,那一處就是空置房,裡麵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門鎖還有被撬過的痕跡,這次的證物還沒有上次的村屋天台多。
另一位同事德安一邊搜索現場,一邊給汀汀說:“記住,要遵守高品質的犯罪現場處理方法,就是搜索、記錄、采證和保存所有相關證物。”
汀汀把他們說的話都記在腦子裡,拿出筆和筆記本記錄現場找到的東西。
現場隻找到了一些報紙,裡麵包著磚碎,還有個煙頭。
法政部這邊忙活了兩天,DNA資料庫及親子鑒定組那邊在煙頭上麵找到了口沫,從中定鑒定出DNA。
不過在資料庫中沒有相同的配對,也就是說那個丟磚狂徒之前沒有犯過案。
找不到DNA對比,就無法鎖定嫌犯,無異於大海撈針。
現場拿回來的磚塊,警察鑒證科也查過,找不到有記錄的指紋,也沒有衣物纖維,隻是在磚塊上查出有氫氧化鈉和□□鹽的成分。
本來隻化驗出這個成分,大家也是一頭霧水。
高Sir.卻讓大家去找電鍍廠,因為五金電鍍廠排放出的汙水就會有□□鹽。
磚上有這個東西,應該跟汙水接觸過,由此推測出那磚塊的附件應該有電鍍廠。
高彥博出了名的是會走會跑的百科全書,隻要有一點線索,他就能給出調查的方向。
等到汀汀正式上班之後,村屋的鑽石殺人案已經被高sir他們破了。
法證,法醫,再加上重案組,三方麵不同領域的知識和行動力聚在一起,用科學方法和合理推測破案,讓犯罪凶手無所遁形。
還有之前跟蹤的那個變態粉絲,在他留下的痕跡中分析出一種成分,查出他是詩琪公司做牆壁保養的員工。變態粉絲拍的照片之中還找到一張可以做為村屋的鑽石殺人的有利證據。因為那家陽台上貼著一張詩琪的海報,變態粉絲順手拍了一張,意外拍到了現場凶手的背影。
照片上打印著時間,由此高sir推測出凶手的真正身高比預計的矮很多,以及唯一幸存的譚偉生口供不對,他從醒來就在一直說謊。
凶手不是彆人,就是受傷昏迷很久才醒過來的譚偉生。他為了那批鑽石,殺了父母和妹妹,家裡人一個都沒有放過。過後他還偽造劫匪逃跑和他自己受傷的現場。
隻不過他假裝紮傷自己的時候出了點兒小意外,他腳下有血跡又踩到一顆掉出來的鑽石滑倒,那一下紮的特彆深,他差點兒被一刀紮沒命。
正是因為他受了那麼重的傷,幾次垂危,所以重案組的警員才沒在第一時間懷疑他,最後仍是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偽裝的這麼周密的案子都能破獲,汀汀對自己加入的這個團隊很有信心,更加乾勁兒十足,要以高sir為目標努力。
汀汀跟在高Sir.身邊學到很多。也發現她是部門裡懂得最少,最無知的一個。
她不能總以新人做借口,要想繼續做這份工作,還要多加努力。
他每天儘量把涉及到的新知識全部消化,並且回去查找相關資料,加以延伸,相信日積月累之後,總會有質的飛躍。
汀汀變得好好學起來,下班之後,在外麵除了會做健身射擊這些練體能訓練之外,就去找用得著的書來讀,當然她的書單是從高sir那兒抄來的。
看到下屬這麼好學不倦,高彥博當然是樂見其成了,先給她製定了一部分的書單,說汀汀若是能堅持看下來,之後再去他那裡要,他會再給她另外一部分。
汀汀拿著書單在書局裡搜索,碰到了古醫生,兩人目光撞在一起,古澤琛笑著說:“這麼巧啊。”
古醫生認的她,是法證部新來的小姑娘。
突然單獨麵對古澤琛,她的心情有些複雜。
了解原著之後,她似乎也跟著經曆了一場與未婚夫的生離死彆。
可是這個時候,古澤琛還不知道她呢,而且現在古澤琛應該在和梁小柔在交往,雖然交往並不順利,但他已經是彆人家的男朋友了。
她和原本的汀汀性格完全不同,也許兩人很難再走到一起。
更沒有必要對著彆人的男朋友想太多,汀汀平靜地打招呼:“古醫生,你也來這兒選書啊。”
古澤琛說:“叫我阿琛好了,你選的什麼書,這麼長的清單,看來是高sir的手筆。”
汀汀說:“這你都看得出來?也對,你們是親戚,應該了解高sir的習慣。”
這兩人一起工作多年,還住在一起,根本就是一家人,古澤琛的確對高彥博很了解了。
汀汀指著清單中的一個說:“那你知不知道這本《隱蔽的物證》哪裡有的賣,我找了好幾家書店都找不到。”
古澤琛想了想說:“那你真問對人了,這麼冷門的書,很少有人買的,街邊書店怎麼有可能賣呢,應該去深水埗的智慧書吧看看。”
汀汀終於找到了地方,高興的說:“那真是太好了,謝謝你啊,對了,智慧書吧具體要怎麼走?”
古澤琛看了眼時間,說:“我今天有空,帶你過去吧。”
汀汀說:“會不會太打擾你?我把地址記下來就好,可以叫計程車過去。”
古澤琛說:“沒關係,那邊的建築多,街道多,沒有個熟人帶路,你未必能找得到。我也很久沒到那邊了,剛好想過去轉轉。”
見他很有誠意的拿出車鑰匙晃了晃,汀汀也不再和他客氣:“那我請你吃東西作為報答吧。”
古澤琛說:“還是買到你要買的書,再提報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