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芙昕~”
“時芙昕~”
迷迷糊糊中,時芙昕聽到有人在叫自己,覺得吵得很,翻了個頭,繼續趴在書桌上呼呼大睡。
“噔噔噔~”
沒一會兒,手指扣桌的聲音響起,時芙昕有些不耐煩的睜開眼睛:“誰呀”
看著書桌前,一身月白光秀長袍的中年美大叔,時芙昕原本還有些惺忪的雙眼頓時圓瞪了起來。
眼前這人真的像書中寫的那樣,如鬆柏一般風光霽月。
鄰桌的喬心語見她這花癡的模樣,抬手捂住了臉。
她之前怎麼會覺得時芙昕和其他人不一樣呢?眼拙啊眼拙。
中年美大叔很是好脾氣的笑問道:“睡得可香?”
時芙昕點了點頭:“還行。”
中年美大叔輕笑了一聲:“你看現在是上課時間,你睡覺,多少有些不尊重教學的師者,也打擾到了學習的同窗,要不,你到外麵去睡?”
時芙昕:“.”
長見識了,這就叫用最溫柔的聲音,說著最恨的話吧。
時芙昕扯出一絲僵笑:“先生,我不困了。”
中年美大叔笑看著時芙昕:“我瞧你還有不少倦意,要不,你去門外站著,讓風吹一會兒,也好醒醒腦?”
時芙昕心中的小人開始跳腳了,這是要體罰自己呀。
中年沒大叔見時芙昕不說話,挑眉道:“怎麼,你不願意?”
時芙昕秒回:“我願意,先生都是為了我好,我怎麼會不願意呢,我這就出去站著吹風醒腦。”一邊訕笑,一邊出了教室。
中年美大叔看著時芙昕出去了,才轉身回了講台,
教室外,看著一溜煙的丫鬟瞪大眼睛看著罰站的自己,饒是時芙昕臉皮有些厚,也微微覺得有些尷尬。
活久見,兩輩子加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被老師罰站呢,彆說,這體驗還蠻新鮮的。
不過,那中年美大叔是誰呀?
以前她又不是沒在課堂上開過小差,教諭們都睜一隻眼閉一眼,理都沒理她,怎麼那人就那麼較真呢?
半個時辰後,中年美大叔下課,走出教室,看向靠站在門外的時芙昕。
時芙昕一見到他,立馬站直了身子,身姿要多標準有多標準。
中年美大叔見了,笑了一下:“日後晚上要早點睡覺,這樣白天才會有精神。”
時芙昕乖巧的點著頭:“學生一定牢記先生的話。”
中年美大叔‘嗯’了一聲,就揚長而去了。
他一走,時芙昕忙不迭的回了教室,坐到自己位置上後,就拉著喬心語問道:“那位教諭是誰呀,以前怎麼沒見過他給我們上課?新來的嗎?”
喬心語有些無語:“你連他是誰都不知道?”
時芙昕:“我應該知道?”
喬心語想要翻白眼了:“你來國女監這幾個月都在做什麼呀,他是國女監祭酒北風先生呀。”
時芙昕愣了,原來是校長啊!
“那個北風先生來教我們什麼呀?”
喬心語點了一下桌上的琴譜:“北風先生最擅音律,來教我們學琴的。”說著,麵露意外,“北風先生向來要求嚴苛,怎麼會來教我們黃字班呢?”
時芙昕眸光閃了一下,特長生報考那天,她和九郎的琴簫合奏可以說是名動四方,肯定引起了北風先生的注意。
難不成是為了她而來?
想到這裡,時芙昕自己都笑了,甩了下頭,自戀這毛病可不好。
喬心語看著時芙昕又笑又搖頭,拉了拉她的衣袖:“你昨晚沒睡覺呀?以前你也就在課上開小差,今天倒好,直接睡上了。”
提起這個,時芙昕臉上的笑就斂了下來。
昨晚給楚曜醫治,那家夥的傷勢太重了,一直醫治到天都微亮了,她才回的伯府。
回了伯府,就立馬跟著她姐、她弟一塊來國女監上課了。
隻是熬一個通宵,她還不至於太困,可昨晚消耗的精力太大,這白天自然就容易疲憊,一個沒忍住,就睡著了。
想到楚曜的傷勢,時芙昕的眼眸就垂了下來。
楚曜的那一身堪比絕巔宗師的內力,是從彆人那裡繼承的。
他今年也就是十七歲,從他筋脈破損程度來看,他應該十來歲的時候就繼承了一位絕巔宗師的內力。
絕巔宗師的內力,可以想象有多麼的強大,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哪有那麼強勁的筋脈和紮實的身體去是承受?
身體裡突然湧入太多的內力,筋脈是會被撐破的。
這還不算,因為內力不是自己修煉得來的,楚曜對內力的掌控肯定不會太得心應手,稍不注意可能就會導致內力暴動。
內力暴動,又會加劇筋脈的破損。
現如今,楚曜的筋脈上已經遍布了很多細小裂痕,每一次內力暴動,裂痕就會多增加幾條,直至不堪重負。
繼續這麼發展下去,楚曜估計活不過四十。
以這個時代的醫術水平,筋脈破損是沒法修複的,昨晚,她隻幫他治療了他在登記冊上留下的病症,內臟破損和骨骼斷裂。
至於筋脈破損,並沒有動用治療異能幫他醫治。
在一個外人,還是背後站著皇權的外人麵前,展露超出這個時代水平的醫術,可不是件什麼明智的事。
不過想到他無數次忍受內力暴動的劇痛,她還是給他留下了一瓶滋養修補身體的丸藥。
丸藥的效果可能慢一些,但服用時間長了,還是會有一些效果的。
“我昨晚熬夜看話本,一個沒注意就睡晚了。”時芙昕誰便找了個理由搪塞了一下。
喬心語聽後,卻露出了然的神情。
很顯然,她也沒少熬夜看話本。
“你哥什麼時候休沐啊?老公爺昨天提起他了,說是讓他休沐的時候,帶著家中兄妹去定國公做客。”
“這個我沒問過,等我回去問問他。”
“我跟你說啊,這些天我姑母又給歡顏表姐相看了幾家公子,可惜都不如意.”
正當兩人說得起勁的時候,外頭突然傳來驚慌失措的呼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