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106 沉迷女色(1 / 2)

見她意動,柳氏再接再厲,“你還年輕,身子要顧好,否則以後容易落下病根,要我說啊,還是找個幫工好。”

青桃挑挑眉,不接話。

柳氏道,“曉曉你也了解,小時候沒吃過苦,乾活不如你利索,品行卻是沒得話說,有她幫你,不擔心錢對不上數。”

她知道青桃會算賬,每天賣完包子回家都會記賬,賣包子掙多少錢,沒有人比青桃更清楚,柳氏說,“有個人給你打下手,你輕鬆些,你娘也放心。”

同樣的話她和邵氏說過了。

邵氏拿不定主意,告訴她家裡的事兒得青桃說了算,她隻管賣包子,請幫工畢竟是替青桃分擔活的,柳氏這才來找青桃。

青桃思索道,“我和我娘做的是小本買賣,哪兒請得起幫工?”

請芸娘是羅狗子的意思,羅狗子說多個人,她們每天能出兩次攤,多掙很多錢,青桃仔細算過,比起給芸娘的工錢,她們進項的確多了不少。

且不怎麼累人。

請廖曉她是沒想過的,青桃拒絕,“曉曉姐有你做嫂子的疼她,哪兒用得著出來找活做,嫂子你就彆為難我了。”

“怎麼是為難,你算算你不岀攤損失的錢財...”

青桃說,“這不有芸嫂子嗎?”

“芸娘是成了親的,他日懷上孩子怎麼辦?”

“那就到時候再說。”

比說,柳氏這番話說到青桃心坎上了,芸娘成親有些時日了,將來懷孕恐怕沒法做,她和邵氏是要好好商量商量,晌午邵氏回家,發現青桃做好了飯菜,整個人拉長臉不高興,“不是和你說了彆乾活嗎?你沾冷水了?”

這幾日不能碰冷水青桃是懂的,邊盛飯邊道,“沒有,我燒熱水淘的米。”

“也不行。”

邵氏拿過她的碗,羅狗子提著水桶進屋打水洗蒸籠,青桃說,“狗子哥就在這兒吃飯,我煮好了。”

羅狗子咧嘴嘿嘿笑,“好。”

青桃記得芸娘喜歡吃紅燒肉,她托人買了兩條肉,煮半個多時辰了,羅狗子嗅了嗅鼻子,“你芸嫂子有口福了。”

清晨她們做了很多包子饅頭,想的是下午不出攤了。

吃過午飯,夫妻倆幫著洗過刷碗,收拾妥當才回家,譚青杏本來要回耕田村的,顧及青桃身子,留下來幫忙了,沿街賣包子,她瞅到其他兩家布莊,想問問價格。

如果對方價格高些,以後繡品就賣給她們。

沒讓邵氏陪著,羅狗子他們回家,她跟著出了門,邵氏找出青桃裁剪衣服剩下的布料,熬了漿糊黏鞋底,瞅著譚青杏背影道,“青杏瞧著跟以前不同了。”

往日行事有點小家子氣,待人唯唯諾諾的,今個兒兩人出門,譚青杏逢人就宣揚自己包子,熱情洋溢,讓邵氏以為羅狗子附體,她點評,“青杏懂事了。”

青桃坐在邊上,熟練地穿針引線,笑著說,“許是分得清人了吧。”

見識多了,自然知道誰好誰不好,李氏再會甜言蜜語,譚青杏一旦看清楚她真實目的就會起戒心,有李氏襯托,譚青杏自然會親近她們,青桃不以此沾沾自喜,卻為譚青杏感到高興。

至少,李氏想拿捏住她不太可能了。

譚青杏不會做譚青草。

邵氏感慨,“生兒生女哪兒有什麼深仇大恨,你二嬸就是鬼迷了心竅,你大堂姐沒有遠嫁,時不時還能回娘家看她,現在呢?”

“不是人人都像娘通透的。”

邵氏笑了,“又拍我馬屁呢。”

“娘是好人。”

“......”

“對了,你廖家嫂子找你說了沒?”屋裡沒有其他人,邵氏就把清晨柳氏那番話說了,邵氏道,“曉曉哪兒是個乾活的料,她也不知道怎麼瞧上咱家這點小買賣了。”

青桃瞥了眼斜對麵的小院,沉思道,“說不定有其他目的。”

柳氏迫切的心思全寫在臉上了,有眼睛的都會看。

“你答應她沒?”

“沒,暫且不說我們忙得過來,哪天真要請幫工,也該讓大嫂進城幫咱,請個外人終究不合適。”

畢竟有人盯著想搶她生意呢,那些人都猜揣測她用了哪些調料,其實並不難,隻不過她用的調料在鍋裡炒過磨成粉混肉裡的,其他人要麼混著肉煮,要麼燉,自然沒有炒出來的香濃。

廖曉來做幫工,看一眼就看得出竅門。

青桃當然不會答應。

邵氏倒沒想到那岔,純碎瞧不起廖曉小姐做派,此刻聽青桃說起郭寒梅,邵氏臉上並無熱絡,“你大嫂隻怕沒跟咱一條心,真要請幫工,還是你三嬸合適。”

這次回去沒看到劉氏,據譚青牛說劉氏變化挺大的,頭發梳得一絲不苟,衣衫整潔乾練,看著就是個爽利人。

比起郭寒梅,邵氏覺得劉氏更為合適。

青桃失笑,“三嬸要忙鎮上的攤,哪兒敢走遠?”

不出意外,譚青牛年底就會成親,兒媳婦進門,依著劉氏的性子勢必要立規矩的,府城這邊劉氏鐵定來不了,邵氏歎氣,“我和芸娘說了,你身體不舒服的這幾日就讓她幫忙,我給她算工錢,青杏乾活的也給工錢。”

芸娘一個外人她都樂得給錢,譚青杏是侄女呢。

青桃道,“我還想和娘說呢,青杏堂姐幫了咱,咱不給錢也要送個禮...”

“禮就算了吧,拿回家你二嬸看到會以為咱攛掇青杏跟她鬨,給錢實在。”

青桃點頭。

譚青杏傍晚回來的,青桃坐在灶台邊燒火,她滿臉喜色的揮著半張白色的紙跑到青桃跟前,“青桃妹妹,你幫我算算,照這個價賣繡品的話是不是掙得更多啊。”

青桃往邊上坐了坐,拿過她手裡的紙,紙上寫著每樣繡品的價格。

布莊收繡品都是十張算價格的,青桃看到其中兩樣的價格是要高點,但其中一樣價格要低三文,她說,“你要是想多掙點,可以把收來的繡品分開賣,這家哪些繡品貴,你就賣那些,剩下的賣給之前那家。”

譚青杏敲自己腦袋,“我怎麼沒想到?”

青桃笑了笑,她天天做生意,腦子自然轉得快,她問譚青杏跟誰聊的價格,譚青杏道,“布莊掌櫃,她早上找我買過包子,我一進門她就認出我了,青桃妹妹,女掌櫃跟你一樣聰明,算賬可厲害了。”

布莊去的多是女客,女掌櫃能說會道,自然更能籠絡住人。

青桃道,“你也可以學。”

譚青杏眼神亮晶晶的,“我會學的。”

她想好了,回家就跟著譚青武學識字,學算賬,到時候她能買個算盤時常掛在腰間,不用青桃幫她算賬了。

提到算盤,她詫異,“青桃妹妹,我看女掌櫃算賬用的算盤,你用的什麼啊?”

青桃幫她算賬都是在紙上寫寫畫畫,怎麼算出來的她完全不知道,感覺比女掌櫃更厲害。

青桃噎住,“獨門絕學。”

譚青杏:“......”

算賬還有獨門絕學?

“我還是撥算盤好了。”算盤珠子霹靂拉帕的,特彆響亮動聽,譚青杏目前最想的就是學好算盤,以後買一個。

青桃沒打算教她,聞言鬆了口氣,“你好好學。”

譚青杏在城裡待了五天,走的時候邵氏給她拿了錢,叮囑她回家彆和李氏說,自己留著以後做嫁妝用,手裡有錢,哪怕遇到惡婆婆也不害怕委屈自己,邵氏沒和譚青杏說過這種話,猛地說出口,邵氏自個兒也不自在。

譚青杏是個明白人,“大伯娘的苦心我懂的,錢我就收著了,我多收些繡品,下個月還來幫你。”

“好。”

府城離得遠,譚青杏天不亮就出門,日落西山才進村,村裡人對她去府城已經見怪不怪了,譚家大房出息,其他幾房跟著沾光,唯獨整天悶頭不吭聲的李氏和以往沒什麼區彆。

李氏剛從地裡回來,想著時間早,把前段時間堆的臟衣服抱到河邊洗了。

其他幾個婦人笑她,“你嫂子和弟妹都進城過好日子,怎麼你還待在村裡啊?”

問這話的是王山媳婦,典型見不得人好的性子,故意刺激李氏,“青杏巴著大房掙了不少銀錢吧,有沒有幫你還債啊,要我說啊,養閨女就是愁,兒子大了能給咱養老,閨女儘是些胳膊肘往外拐的。”

旁邊婦人聽不下去,“那怎麼不見你替你兒子拐個回來?你總笑話劉氏不給青牛找媳婦,人家如今可找了個鎮上姑娘呢。”

譚青牛的親事已經定下了,日子在年底。

對方家田地少,但在鎮上有宅子,嫂子性情磊落,從沒虧待過人姑娘,農忙回村乾活,平時都住在鎮上的。

就這樣劉氏沒四處炫耀,回家吃了頓飯就去鎮上了。

劉氏說了,日子好不好錢財最重要,她多掙幾個錢,以後兒媳婦進門就輕鬆些,不像某些人家指望討個兒媳婦使喚的。

劉氏嘲諷的是誰村裡人心知肚明。

如今,少不得拿這些話酸酸王山媳婦。

王山媳婦怒得拍水,“鎮上姑娘就了不起了?我家王德準能找個更好的。”

“你開什麼玩笑呢。”有人毫不猶豫戳穿她,“譚家給的聘禮有被褥有家具有首飾,你拿得出什麼來啊?”

據說劉氏嫌那些麻煩想直接給錢的,姑娘嫂嫂覺得收錢不太好,委婉地提醒劉氏要哪些物件。

劉氏沒請村裡匠人幫忙,直接在鎮上買的。

為什麼?還不是手裡有錢。

譚青牛挑著糞桶經過,很想說句公道話,他娘舍得隻是懶得費心思,畢竟請木匠打灶家具得選木材選款式,他娘心思全在掙錢上,哪兒抽得出時間來。

不過幾個人眉飛色舞的,譚青牛再怎麼解釋恐怕也沒用。

穿過樹林,看譚青杏背著進城背的背簍,打招呼,“青杏堂妹你回來了啊。”

“嗯。”

河邊那些話譚青杏也聽到了,李氏做何感想她懶得管,恭賀譚青牛,譚青牛臉紅了透,“還是青桃妹妹幫的忙呢。”

春娥嫂嫂說了,肯答應兩家親事純屬奔著青桃去的。

青桃讀過書有學識,她當家想必家裡不會亂,換成邱婆子當家張家都不會答應,這種話恐怕隻有張家人敢說,譚青牛萬萬不敢的,不過他打心眼裡感激青桃,和譚青杏說,“你下次什麼時候去城裡啊。幫我捎點東西給青桃妹妹。”

換了以往譚青杏鐵定會不舒服,見識過青桃的本事,由衷覺得自己比不上,故而笑著回,“可能下個月吧。”

“成,你提前兩天跟我說啊。”

他娘說他這輩子沒什麼出息了,好生巴結青桃,青桃吃肉給他留口湯就行,他尋思著怎麼也該表示表示自己心意,花錢的玩意他買不起,不花錢的田野裡多的是,精心搗鼓兩下,青桃應該會喜歡。

說話的功夫,李氏抱著木盆回來,看到青杏,嘴唇顫了顫,青杏轉過身往裡走了。

她咬咬腮幫,氣得不行,卻也佯裝和顏悅色問譚青牛,“青牛,你和青杏說什麼呢?”

譚青牛低著頭就朝屋後糞池走了。

避李氏如蛇蠍。

他娘千叮嚀萬囑咐不能跟李氏說話,李氏眼下是譚家人,以後是不是不好說,犯不著浪費口舌,與其和李氏說話,不如多挑幾桶糞灌莊稼,莊稼收成好不好嗎?

李氏碰了壁,臉黑沉沉的。

回到院裡把衣服晾好,譚青陽和譚青田滿臉灰土的躥進門,手裡拎著母雞翅膀,咋呼呼道,“娘,娘,這隻母雞今天沒下蛋...”

李氏:“......”

“對,還拉稀粑粑,是不是病了啊。”譚青牛順了順母雞的毛,滿臉憂心,“要不要給它找大夫啊。”

得,對隻老母雞都比對自己孝順,李氏心氣不平,“你管它下不下蛋,你們倆去哪兒滾了,身上弄得這麼臟。”

兄弟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臟啊,今早換的衣服呢。”

李氏胸口猶如壓著塊石頭,重得喘不過氣來,聲音變粗,“把雞放下。”

“不要,放下它就跑了。”

兩人寶貝的把雞放進雞籠,關上雞籠的竹籬笆,咚咚咚去灶間找邱婆子,“奶,咱家的雞病了,要不要給它吃藥啊。”

邱婆子倒是耐心,“咱家沒有藥。”

“我娘屋裡有。”

前邊李氏裝病,找大夫抓了兩副藥,舍不得吃全擱屋裡呢,兄弟兩不等邱婆子點頭就跑回屋翻箱倒櫃的找李氏沒吃的藥,李氏頭大,“你們倆趕緊給我出來。”

“娘你沒吃的藥哪兒去了?”

李氏快壓製不住胸口怒火了,揪過譚青陽就在他屁股拍了幾下,“我生病沒見你們著急,一隻雞倒是護得緊,我怎麼生出你們這種不孝子啊。”

譚青陽褲子上滿是灰,嗆得李氏流眼淚。

譚青田跑開,扯著嗓門喊,“奶,奶,我娘又打人了,你來管管她啊。”

說來也怪,李氏掏心掏肺為兩個兒子的將來考慮,兄弟兩毫不領情,李氏教譚青陽找邱婆子說讀書,譚青陽堅持不肯,譚青田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

李氏鬆開手,譚青陽提提褲子,生龍活虎的跳開,“弟弟不用喊奶奶了,娘打我都不痛,跟撓癢癢似的。”

李氏:“......”

兄弟兩以前跟在譚青河他們屁股後追,不到天黑看不到人影,譚青河他們去學堂後,兄弟兩就愛圍著雞籠轉,譚廣戶拎隻兔子回家兩人能玩一宿。

李氏氣他們不中用。

得了譚青陽的話,譚青田點點頭,“找著藥了沒?”

“沒,算了,等爹回來讓爹找,咱得給青槐哥哥喂他的兔子去。”

譚青槐養了隻兔子,喂草清理兔屎全是兄弟兩在做,很多時候李氏懷疑邱婆子暗地教了兩人什麼,可她觀察許久沒看到邱婆子單獨找他們說話。

天麻麻黑時,譚二戶回家,李氏忍不住抱怨兒子待雞比待她好。

剛給地裡撒了種,又灌了半天肥的譚二戶累得筋疲力儘,聞言,滿不在乎道,“你跟隻雞吃醋乾什麼,他們倆對我也是那樣的。”

喜歡雞就喜歡□□,雞能下蛋,他什麼也給不了他們。

譚秀才回了趟家,家裡日子似乎寬裕些,不止譚青河他們,譚青陽和譚青田隔兩天也能吃到雞蛋了,譚二戶覺得是好事,擱下扁擔,和李氏說,“分家的事兒你也彆想了,我問過幾個伯伯,他們罵我蠢笨,不分家,大哥他們吃肉我們就不會喝湯,分了家,大哥腰纏萬貫也和咱沒關係,況且爹娘還在呢。”

有幾天他對分家是挺心動的,覺得當家作主的感覺好,除了李氏娘家人,其他人都笑他傻。

譚二戶不是聽不進去話的,那些人都是為他好。

“我爹發話了,分家是不可能的,你實在想單過就和離,學四弟妹...娘家不收留你,我們給你搭屋子。”

李氏:“......”

明明是親兄弟,譚二戶和譚三戶性子怎麼差這麼多,譚三戶多聽劉氏的話,劉氏叫他往東他絕不敢往西,譚二戶呢?

譚二戶看出她想說什麼,嘟噥,“你也彆拿三弟和我比,三弟妹從來不教他分家,你說我跟四弟像還差不多。”

“......”

譚青杏沒有回自己屋,而是直接去大房找郭寒梅,當著郭寒梅的麵拿出銀子分了,順便和郭寒梅說起把繡品分開賣的事兒,“這是青桃妹妹教的,她幫我算過了,分開賣的話,每批繡品咱至少能多掙十幾文錢。”

十幾文對賣包子的青桃來說算不了什麼,對譚青杏無異很多了。

郭寒梅繡的花在收尾階段了。

兩人除了收繡品也自己繡花,郭寒梅針線活好,繡品賣的價格好,譚青杏把錢數給她,郭寒梅不動聲色接過,“青杏妹妹,你大堂哥過得怎麼樣?”

譚青文不在家,郭寒梅心裡空落落的,做什麼事都提不起勁兒。

譚青杏又拿出兩包邵氏買的糕點,回道,“大堂哥挺好的,大伯給他找的書塾還算有名氣,就是束脩貴了點。”

郭寒梅問,“多少。”

譚青杏說了個數,郭寒梅驚得長大了嘴,聲音不自覺小了下去,“這麼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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