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皇宮
沐邱看著底下跪著的他的三兒子, 臉上陰沉沉的, 滿臉慍怒, “這些年你就學到這些東西?敢動江南鐵礦你還真是能耐。”沐邱也是氣急, 手上的硯台直接就扔到了三皇子的額頭上,頃刻之間, 血就流了下來, 再加上身上濺到的墨汁, 整個人儘顯狼狽。
但是, 跪在地上的三皇子卻一動不敢動,他知道此事沒有被昭告天下他就還有機會, 他是該慶幸,父皇到底是還是為他著想的,單獨攔下了此事兒,並不準備外傳,所以內裡再怎麼被懲罰, 他都樂意接受。“請父皇恕罪, 都是兒臣鬼迷心竅,才做了此等錯事, 請父皇責罰。”三皇子不要命的跪在地上磕了好幾個頭。
“聯合外族,坑自己人, 我倒是不知道你有這麼能耐。”沐邱說道。
“父皇, 不是的, 之前動了江南鐵礦兒臣認了, 但是聯合外族卻不是真的。紮布耶確實有這樣的意願, 但是兒臣已經拒絕了。當時咱們大齊和羅國在和談,知道他的意願後,兒臣就告訴他,要是和父皇的和談順利,雙方達成約定,今後不會再有邊境之爭,兒臣一定會奏請父皇,正式簽訂條約,為羅國限量供應鐵礦,畢竟沒有鐵礦,對於農業已經工商業的發展也會有影響。兒臣以為到時候既然是盟國,肯定就是沒問題的,就自作主張和朱仕瑾一起與紮布耶談了幾句。因為諸事不成定局,所以後來就是朱仕瑾回安慶,兒臣也是沒想著攔的。”三皇子說道,言辭懇切有理有據。
這當然是他在回來的路上經過深思熟慮才想到的,他在這時並沒有扯上朱府,朱仕瑾雖然已經亡故,但是誰知道朱家現在掌握到了什麼,他不敢貿然把這些推到朱仕瑾身上。既然朱家說前兩次與羅國的鐵礦往來數量極少,根本就是試水,那他就順著往下說就是了,反正是對他是有利的情況,再加上父皇是在保他,他一定沒事兒的。他總不能說和紮布耶的合作,是你情我願,最後大家都是得到自己想要的吧。
沐邱聽到兒子這樣講,態度軟化了些,他自小就疼這個兒子,也相信他一直都是良善的,再加上他母妃的關係,沐邱也隻有在這個兒子麵前才是最是像一個普通的父親,所以他覺得自己的兒子還沒有到無可救藥的時候。總之,說起來,他就是不相信自己兒子會糊塗到那種地步,當然也是因為此事沒有造成什麼嚴重的結果,所以他此刻更多地是在教育自己兒子。
“那你還不算太傻,知道給彆人要個前提才辦事。和談?你真以為羅國是來和談的,就是簽訂了盟約,這鐵礦也不能動,這行軍作戰,兵器就是強軍的武器,怎可助長敵軍威風。羅國和我大齊搭界,什麼時候都隻能是提防的對象,還想與他們勾搭成事兒不成。”沐邱歎了口氣,他覺得這個兒子被養的太過於單純了,所以這也算是在給兒子上課。
“是兒臣想左了,隻是兒臣觀這北方戰場將士多年不得回家也著實是可憐,就想著要是兩國和解會有多好,倒是忽視了其他,還請父皇責罰。”三皇子說道。
“看來是朕平時對你們是太過和藹了一些,讓你現在養成了現在這種性子,無法無天什麼都敢做,你去午門口跪著,朕什麼時候叫你怎麼時候起來。”,沐邱說著。
“兒臣遵旨。”三皇子躬身走出去了。他從不在父皇麵前耍小聰明,沐邱再怎麼懲罰他,他也從不狡辯,他就是知道父皇不喜歡被頂撞。
果然,看他乖乖出去了,沐邱臉色好看了一些。
金陵
不管怎麼樣,顧啟珪這個新鮮出爐的解元郎也算是走馬上任了,放榜的第三日晚上就是鹿鳴宴,這也是顧啟珪這一段日子最期待的日子了,主要是鹿鳴宴過後,顧啟珪在江南的行程也算是完成了。
朱府的事情也已經告一段落,實在是不用他們再擔心,雖然上麵可能會有不滿,但起碼性命無慮。等這陣風頭過了,老爺子的身子也會好上一些,未來朱家的日子會平常些,說什麼都不會像之前那樣風光了,所以以後就看朱家人自己的適應能力如何了。這些都是以後的事情,暫且不論,作為自己的母親,朱氏近期就會回京,其實之前就該出發的,但是因為顧啟珪的行程又往後挪了幾日,所以等鹿鳴宴結束後,就是他們一家回京城的日子了。
這兩日,顧啟珪就跟著顧啟鋒在一起,二皇子沐灃在知道顧啟珪的鄉試成績之後,就拿著自己贏來的銀子回了安慶,聽雀說他們家主子就要開始再一輪的治療,時間緊急,不得不先離開。顧啟珪總覺得有些怪怪的,既然時間緊急為何還要硬是到金陵來?不過他也沒有放在心上,隻覺得是那位爺事心血來潮才來的。
鹿鳴宴這日,顧啟珪和顧啟鋒到的比較早,走進宴廳的時候,顧啟珪把自己的拜帖交給了看門的衙役,收獲了驚奇的目光。就是在顧啟珪走後,還是發出了驚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