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忠親王這樣講, 顧啟珪勾唇笑了笑, 這樣說起來還真是湊巧呢,這就是說老早忠親王就把銀子呈上來了, 隻是他不知道而已, 又發了一筆小財, 顧啟珪心情好了一些, 就是身上的冷意也淡了一些。
“如此這般, 那我就謝過忠親王了, ”顧啟珪道謝, 語氣之中帶著笑意, 他沒有刻意掩飾自己的音色,主要是就算是這樣,忠親王也很大可能聽不出他是誰, 畢竟他們的打過的交到很少。顧啟珪透過手裡的西洋鏡看了看正打馬過來的安玨然, 索性現在他也不用擔心什麼。
事實也正如顧啟珪所想, 忠親王雖然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但是根本想不出這是誰, 不過聽語氣就知道這才是真正的主人, “你是誰?本王與你有何仇何怨, 你是沐澈的人?”忠親王現在專注追問顧啟珪是什麼人,至於顧啟珪之前向他道謝的話他根本沒有心思深究, 畢竟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提到的銀錢現在已經被顧啟珪盯上了。
“王爺在這裡, 就說明這次對戰中您是失敗者, 義親王爺已經是正統帝王, 說話之間還是注意些好。所以想也知道,我現在這樣做是為了博得新帝好感,以後仕途也能順暢些,反正是舉手之勞能撈些好處也是好的。另外這樣做也是為了給故人出一口氣,如今看到王爺這樣,小子越發替故人曾經遭受的禮遇趕到不值。不過,罷了,有人比我更有理由針對你,你多做些準備。”顧啟珪說話中歎了一口氣,這樣一來來年他再去慈恩慈祭拜看望二皇子的時候,也可以有話說說了,不過想來依他的灑脫現在肯定已經不在乎這些了。
“你,到底是誰?”忠親王想著以往自己得罪過的人,因為太多,他當然是想不出什麼時候又怎麼得罪了這樣一號人,想想這個想想那個,根本都搭不上號。
“這個事情,忠親王既然還沒有意識到,就不要糾結了,反正我不是很重要的人就是了,你還是打起精神做好準備想想以後吧。”顧啟珪不在意的說道。
正在這時候,追在安玨然身後的終於是到了。
安玨然到達的時候看到眼前這種情形,吃了一驚,雖然現在已經到了第二日醜時,天還很黑,但是依靠雪地反光和火把亮光,他還是看到了這一地的狼藉。抬頭一看就看到了城樓之上舉著火把正往外挪動的顧擎,安玨然嘴角抽了抽,揮了揮手,讓人把已經被製服的這些人都控製起來。
“統領?”有禁衛疑惑,這樣真的好嗎,怎麼就能接手了,他們這樣做真的沒有問題?這是什麼人把他們的活兒搶了還不知道呢。就在他們還沒弄明白的時候,發現他們統領身邊的暗衛已經去做交接了,而且那群白衣人竟然沒有絲毫的阻攔,還很配合,嗯?原來這是來助他們一臂之力的,想到這裡禁衛們不禁鬆了一口氣,索性是來幫助他們的,不然他們真的有可能追不到忠親王。
主要這次他們人手比忠親王那邊要少,半路上忠親王派出了一對人馬過來阻攔他們,他們單是應付那一群人就花費了不少的時間,本來都有些絕望了,所以剛剛他們看到北城門這邊有火把亮光和人影的時候,還祈禱說最好忠親王這邊是遇到了□□煩,沒想到結果比他們想的還更好一些,已經有人替他們解決了。
安玨然安排好就下了馬往城樓那邊走去,身後跟著的人當然是趕緊跟上去,不過就被安玨然製止了,“我去門樓上看看,你們把這裡都收拾好。”今日這事兒後,皇宮之中已經被糟蹋的厲害,一時半會兒恐怕恢複不得,但是那不怕,畢竟能進到皇宮看到那裡情況的都是知情人,也沒人敢亂說什麼。要知道現在大行皇帝還沒有入皇陵,現在正是人心不穩的時候,宮外還是安穩一些的好,因為剛剛打鬥,這裡的雪地上被血水暈染還有屍體,雖然北城門很少有百姓往來,但是這事兒最容易一傳十十傳百,隻要有一戶人家知道,就能傳到百戶那裡,還是清理好比較好。而且,現在他要去見啟珪,還不知道啟珪是個什麼心思呢,為了穩妥,安玨然自然是事事小心應對。
門樓之上的顧啟珪現在又重新坐到了案幾麵前煮茶,今夜還真是冷啊,一杯熱茶進肚倒是能讓身子舒服一些,聽見門口的動靜,顧啟珪抬頭就看到了安玨然,自然的招呼道:“過來了?”
看著無恙的安玨然,顧啟珪鬆了一口氣,沒有受傷還活著就好,畢竟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也算是有了成果。不過現在看起來也很是狼狽就是了,之前早上離開的時候,安玨然是一襲白衣,應該是事情匆忙,一直到現在他都沒有換上禁衛統領的服飾,連續幾個時辰的打鬥,安玨然身上的白衣現在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顏色了,滿是血汙,就是臉上和裸露的皮膚之上也是臟兮兮的。
和安玨然相比,顧啟珪就白淨的多,甚至披在身上的白狐毛披風也沒見一絲的汙漬,不過看著有些可憐就是了,他現在是整個人縮在榻椅之上,看著就知道很冷,安玨然進來的時候,他正捧著一杯熱茶在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