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清閒,”安玨然看到這種情況,趕緊閃進了門樓,這裡本就簡陋的厲害,即使是放著炭盆,安玨然也隻是在進來的時候感覺到了些許溫暖,看啟珪的樣子他就知道暖氣不足,他要是一直站在門口像是什麼樣子。
“誰讓我不是武將,要是自己親自下去動手才是搗亂,我還是老老實實待著吧,”顧啟珪說道,然後指了指牆邊的銅盆,“那是之前我讓顧擎接的雪,現在已經融化了,清理一下也能舒爽一些。”
安玨然當然是沒有客氣,現在他並不差這一點時間,反正剛剛他已經命人去宮中說了消息,沐澈那裡能安心就好了。畢竟就算現在趕回去新皇那邊也不能現在就對忠親王動手,不管怎麼說,大行皇帝還在宮中呢。
“用些東西,填填肚子吧,下麵的人我也準備了,就算現在回去一時半會也到不了,還是讓大家歇一下,”顧啟珪指了指已經準備好的糕點和餅子,雖然天氣很冷,但是這是顧啟珪在傍晚時分著人去采買的,倒是能下口,尤其對安玨然這樣隻用了早膳,早膳又隻用了粥的人來講,終於是能填填肚子了。
安玨然點了點頭,“你是什麼時候過來的?”北城門偏僻,這些糕點看標誌是府前街那邊的名產,從這裡一來一去肯定是要花不少時間的。
“父親去皇宮之後我就出發了,本來想著應該在這邊等上一些時候的,不想忠親王來的比我想的早這麼多,”顧啟珪回道,這是實話,他本來已經做好要等兩三日的準備了,畢竟到那時候才什麼都準備就緒,可以進行一場大戰,萬萬沒想到忠親王這麼著急。
“忠親王那邊確實急躁了一些,直接就在靈堂就把窗戶紙捅破了,想來是怕夜長夢多,”安玨然吃著餅子,其實吃大餅並不是什麼好看的動作,但是安玨然禮儀很好,就算是腹中餓意感很強,他還是不緊不慢的進食,而且還能回答著顧啟珪的問題。
顧啟珪點了點頭,可不是著急了一些嗎?這麼些年都能沉得住氣,怎麼這一會兒都不能等,這樣的人就算是最後的贏家名聲指定也好不了,單單是在靈堂之上要權這一件事兒就給了人們太多的話柄,不過所幸忠親王不用擔心這些了,他是輸家。不過,顧啟珪抿了一口茶,“今日倒是確定了一件事兒。”
安玨然點點頭,忠親王拚死命的出北城門,想也知道是和北境那邊達成了什麼協議,這樣一來北境那邊就不得不動,鎮守邊疆的將軍有異心對國家來講是個不能容忍的事情,對皇權也是一種挑戰,更不用說,北境蒞臨的羅國最近可是蠢蠢欲動,要是雙方因為這些而勾結,就又是大禍患。
“北境那邊應該是陸岩的鍋,陸家老爺子已經老了,所以雖然陸岩資質平平,現在也是號令北境軍的人,倒是不能小覷,其實他的三子倒是不錯,隻是可惜了,”顧啟珪有些惋惜,雖然他與陸霆就共事過那一次,但是印象倒是不錯的。不過事情就是這樣,現在忠親王是輸掉的那個,但凡是陸家與忠親王有勾結,新皇都不會放任,而且現在還有紮布耶的事情,他們之間到底有無勾結顧啟珪是偏向前者的,這恐怕會成為新皇最不能忍受的事情。
安玨然皺眉,他知道一些沐澈、沐灃和紮布耶的事情,但是並不全麵,所以對北境倒是沒想這麼多,怎麼他聽啟珪的意思,鎮守北境的陸家分支倒像是完了似的。
“如果去北境的是你,方便的話陸家的這些人就不要留了,”顧啟珪突然來了句,當年鐵礦案實在太匪夷所思,他們雖然是同盟,但是共同的秘密都是在雙方都平安的情況之下才會遵守的,現在一方陷入囹圄,免不了就有狗急跳牆的可能,顧啟珪向來信奉隻有死人才不能開口。
聞言,安玨然抬頭,看了一眼顧啟珪,低首繼續進食,“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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