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修的名字一出,不光是顏律己和白氏啞口無言,連顏妝成都是一愣。
她一直都以為顧白修被請來顏家做先生隻是偶然,可秦淮今日語出驚人,她又不得不重新思考顧白修出現的原因。
聯想顧白修乃破軍山弟子,和當時在潯陽轟動一時的柳宴心師出同門……
顏妝成這才醍醐灌頂,該不會是他們早已有染,所以在秦淮受難之際,顧白修也陪同至此吧。
但按照秦淮這勾引男人的本事,顏妝成覺得一個顧白修不難被秦淮虜獲,所以無法判斷他二人是否早已相識,也無法判斷這個顧白修知不知道秦淮的真實身份,還需試探一二。
官渡聽了秦淮這樣的回答蹙了蹙眉,看著有些疑惑不解,故而問道。
“不知白小姐為何會結識破軍山弟子?”
秦淮覺得官渡可真是個難纏的人,難道自己拒絕的還不夠明顯嗎,總是這樣跑根究底,要她現在證實一下麼?
秦淮轉頭,遣了呆若木雞的錢管家去將顧白修叫來。“錢管家,去請顧少俠來,也好給官公子答疑解惑。”
趁著這個檔口,秦淮再一次稍作解釋,希望官渡可以知難而退。
“官渡公子有所不知,顧少俠之前一直在顏家任顏墨的武術先生,我們朝夕相處,早就暗生情愫,私定終身了。”
官渡這才恍然大悟,扯起一抹笑意。
“我之前聽顏墨提起,前不久確實是有一位破軍山的先生來教他武術,卻沒想到白小姐動作如此驚人,你二人關係這般突飛猛進。”
算算顧白修進府的日子,也不過月餘,官渡有此疑問也能理解。
可現在秦淮已經完全不在意官渡對她的看法了,故意做出瞎想的樣子。
“也許這就是傳說中天注定的金玉良緣,想擋也擋不住吧。”
官渡聽了這話,明顯嘴角一抽,說不出是個什麼心境。秦淮也並未覺得這話有什麼不妥,隻是眨了眨眼睛。
這會兒錢管家許是不願意錯過這場好戲,急匆匆引著顧白修來到正殿之上,來到眾人麵前。
顧白修總是雷打不動的穿著白衣,身材健碩從來都是挺拔的樣子。因他的眼中沒有權貴等級之分,所以眾生都是平等的樣子,可在彆人眼裡,他此舉卻有恃才傲物之嫌。
“在下顧白修,見過顏老爺,顏夫人。”
顏律己原先就不敢承他的禮,再想到他和秦懷還有那樣的關係,心頭更是緊張,隻覺果然是人不可貌相的,皇城的水真是太深了。
而看到顧白修之後,一向自信的官渡也改了一副神色。眼前這個男子不動不言,神色漠然,恐怕隻一眼就能讓女子為之神魂顛倒,秦淮傾心於他,倒也說得過去。
“果然是出塵絕世的男子,原來破軍山除了收納這世間的神兵利器以外,連曠世逸才都統統收於門下了。”
官渡無心爭搶,這個男人的身世和容貌,已經讓他心服口服。
可……一個在白家生母不詳,寄養在鄉下多年的女兒,卻能打動這樣背景強大的人,難道不是很奇怪嗎?
官渡並不懷疑顧白修的身份,因為他從上到下都透著一股江湖中人的氣息。反倒是秦淮,從看到她的第一眼,官渡就覺得這個女子不像是在鄉下長大的,她身上有一股奇妙的自信,極易影響身邊的人。
“方才白小姐說早已與顧少俠暗生情愫,私定終身,不知是不是真的?”
官渡看向顧白修,難得的沒有自我介紹,而是開門見山。
知曉顧白修從來不會撒謊的秦淮一驚,第一時間在大庭廣眾下攀附住了顧白修的手臂。
“自然是真的,難不成官公子要質疑白修對我的情誼?”
對於秦淮的爭辯,官渡像是沒聽到一樣,沒有理會秦淮的不悅,一雙眼睛盯在顧白修的臉上,指望從他的表情中看出貓膩。
“據我所知,破軍山的弟子都隻在廟堂之上或江湖之遠,為何顧少俠如此獨樹一幟?”
要讓官渡失望了。
顧白修是個溫柔的人不錯,可更多的時候他是不苟言笑的,恐怕這個問題顧白修自己也沒有想明白過。
與平日不同的是,顧白修今日麵對官渡的問題絲毫沒有遲疑,甚至比平日那些之乎者也說的更加順口,他麵不改色,深信不疑。
“匡扶正義、懲惡揚善,此為我派祖訓,可在顧某看來眾生平等,我輩不負天下,也該不負厚誼。”
喲,這話他是什麼時候學會的,既沒說他和秦懷的情誼是什麼樣的,也沒說自己的誌向在何方,隻說他所言所行問心無愧。
這個答案秦淮十分滿意,可官渡作為一個奸猾的生意人,卻並不買賬。
“那顧少俠是否會明媒正娶白小姐為妻?”
不會吧,他是什麼身份什麼立場,憑什麼替秦淮問顧白修這種問題。
秦淮看向周圍的其他人,他們都聚精會神的看著官渡和顧白修,甚至比秦淮本人都更渴望一個答案,根本就沒有人理會秦淮的求助。
正當秦淮想著怎麼替顧白修圓場的時候,顧白修自己就這麼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