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莫雲蘭重重地倒在地上,目睹了一切沐莞卿地垂下眼睛,看著這青格勒地毯上灑上的血跡,隻覺得有些費銀子。
要說殺人,她的手上也沾染過不少鮮血,大理寺每一天都會有新鮮的屍體被運送出去,況且淑妃本來有機會可以苟延殘喘的活著,她卻偏要去觸陛下的逆鱗。
活該。
蔡公公很快領著人上前來將莫雲蘭的屍體拖了下去,連帶著那個被這場麵驚得說不出話的朱雀軍軍將。
今天接連解決了兩件事,連同秦淮也被服下去休息,那麼正好趁這個機會……
“皇叔!求您開恩啊!”
沐莞卿還沒往下想呢,秦悅就飛快地衝了進來,一下撲到了陛下腳下跪著,一把鼻涕一把淚。
肯定是因為剛才秦淮贏了比試,秦悅自知要被秦淮指派去和親,這才火急火燎的來為自己求情。後頭緊跟著的是她兩個哥哥,一定是沒攔住唄,要不然怎能讓她這般任性。
“悅兒!有什麼話好好說,這副模樣成何體統!”
青伯侯早就猜到了這比試的結果,雖然結果儘如他意,但這麵子上還是要推諉一翻的。
秦悅看到自己的父親態度堅決,一下就急了,恨不得以死明誌。
“父侯,我不想嫁去西津,我真的不想去!我從小就在天榆長大,怎麼能離開天榆!”
“悅兒,父侯從前是怎麼教你的?願賭服輸,既然方才已經說定了,哪有輕易反悔的道理。陛下是一國之君,哪能為你一個人就改變決斷。”
對於一個被指派去偏僻之處的諸侯來說,能夠與西津和親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更何況青伯侯還是陛下的親弟弟,和陛下一樣尊貴的皇族血脈。
當初陛下忌憚這位皇弟的才能,這才忤逆了太後的意思,一紙詔書讓其舉家前往青州,要說青伯侯心中毫無怨言……
誰信啊。
“父侯,可是女兒真的不想去和親啊,您忍心將女兒往火坑裡推嗎?”
秦悅此時仍然沒有體會到自家父侯的良苦用心,依舊抓著陛下的衣角不肯鬆手,這樣的女兒定是沒少讓青伯侯頭疼吧。
原本皇後被淑妃這是擾得心神不寧,偏偏秦悅這丫頭片子又不得安生,她見陛下不理睬,這才免為其難開口打發。
“好啦!這件事還未說定呢,一起等秦淮醒了再說,悅兒快起來吧,身為郡主一點郡主的樣子都沒有,萬一真的讓你嫁去了西津,豈不是要讓西津百姓詬病?”
見皇後娘娘開口,秦悅似乎重燃希望,眼中也有了一絲光亮。
到底還是太年輕,看不懂時局,隻能淪為棋子。
而一直立在沐莞卿身邊的柳宴心,突然上前了兩步,也跪在了陛下麵前。
“啟稟陛下皇後娘娘,宴心有一個兩全其美好辦法,既能解燃眉之急,又能讓公主和郡主都心安。”
她每次都能提出不一樣的見解,沐莞卿也很想知道對於這件事,她能有什麼不同與常人的看法。
“若是宴心能解,必然是我天榆功臣啊。”
陛下對待柳家的人一如既往的寬厚,特彆是宴心,也不知是什麼緣由。
之間柳宴心鄭重其事:“臣女鬥膽,請陛下賜臣女郡主封號!”
“這……”
相信很多人和沐莞卿一樣很快反應過來了,她這是要請命和親啊,要不然用著虛位做什麼。
“臣女願意代替郡主,前往西津和親!”
這瞬間,沐莞卿能清晰地看到皇後表情的扭曲。
皇後一向看中柳宴心,指望著依靠柳宴心幫襯自己一把,讓自己重新在皇後這個位子坐得安穩踏實,可沒想到柳宴心竟然如此不珍惜現在擁有的一切。真是讓人失望透頂!
而柳宴心此時目光殷切,表情堅定,不像是被人指使,倒像是早有打算。
這擲地有聲的一句話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柳宴心的兄長柳亦辰。
“可宴心乃是破軍山的高徒,是天榆的才女,更是虎威大將軍最疼愛的女兒,若真要去西津和親,往後朕要如何跟虎威大將軍交代啊!”
秦膺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心底裡卻認為這是最合適不過的辦法,柳宴心是何許人是,她有名動三國的身份,更是有破軍山作為靠山。
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自己的那個弟弟,若是讓秦悅這丫頭前去和親了,還不知道他要借助這一層聯係掀起什麼風浪來呢。
而秦淮畢竟是才被無相閣構陷,在這個節骨眼推出去和親,不止西津懷疑天榆的誠意,就連十二部落估計也要恥笑天榆。
柳宴心就不一樣了。
西津若能得此女和親,和天榆的聯盟必然固若金湯,且柳宴心身為破軍弟子,必然謹遵師命,作為虎威大將軍的女兒,也一定難以割舍這段父女之情。
她作為和親的人選,最合適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