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就應該作出決定了。”
沐莞卿直接忽略了秦淮臉上的錯愕,下達了最後的指令。
“什麼決定?”
什麼叫做最後的決定,秦淮不明白,她不過是求證了一件事,為何就輪到她做決定了。
沐莞卿知道她接下來的話或許會讓秦淮沒辦法接受,可陛下就是這麼安排的,她也隻是負責傳達罷了。
“你和他,隻能活一個。”
這句話聽著就是冰冷的,毫無情緒的。
說這話的時候,沐莞卿沒有去看她,因為就算她不看,也能預料到秦淮臉上的驚訝憤怒。
“什麼?為什麼?”
什麼叫做,她和阿四之間隻能活一個?
這未免也太殘忍了,況且這麼多年都相安無事,為什麼在秦淮見到他之後,就要這麼著急地做這樣難以置信的決定。
父皇會舍得嗎?
二十多年了,就算阿四再難以見人他都也養育了二十多年了,就這樣去磨滅他們其中之一,父皇真的舍得,逼自己做出這樣的決定……
沐莞卿明白這件事聽上去一定非常荒唐,可陛下剛剛的三言兩語中也並未交代緣由,可能是因為陛下知道,隻要自己得到了這樣的信息,就能參透其中的緣由。
最重要的是,她從一開始就已經知道了薑鵠的真實身份。
“薑鵠不僅僅是宮中畫師,還是修羅門天字護法。”
而任由她存在宮中,是因為薑鵠本人隻是一個修羅門用於傳遞消息的棋子,她不和修羅門很多專為暗殺而培養的刺客不一樣,她不懂任何功夫,也毫無半點內力。
這個女人放在後宮裡,根本不足以構成太大的威脅,天底下的眼線再多,也不會多過深宮女人的心機。
留著她不過是想要從她身上知道跟多修羅門的計劃而已,有太多雙眼睛正盯著她一舉一動。
提到修羅門天字護法的時候,連顧白修都沒有想到。
他之前是感受到了薑鵠身上與眾不同的氣息,可她那樣的人根本不像是修羅門會容納的門徒,而且能夠達到天字輩,定然是有彆的不一樣的能力。
這樣一個人,千裡迢迢藏匿到宮中,恐怕真實圖謀,就是地底下的那個男子。
秦淮還是經曆的太少了,思緒就像攪亂了的線團,一層一層理不出頭來。
“你怎麼知道的,她從來。”秦淮還要質疑,可是聯係沐莞卿一開始說過的話,她就從都聽明白了,“不……你一早就知道了。”
原來被蒙在鼓裡的,隻有她一個人。
“我勸過你,可是你不聽。”
知道秦淮現在生著氣,沐莞卿整了整自己的官府,似乎是一種提醒。
身為朋友,她已經儘了所有能力暗示了,隻是秦淮太經不住誘惑了。
“這是父皇的意思,既然如此,為何還要一直留著他,讓他在那暗無天日的地方住這麼多年。為何還要教他認字,去學天榆的國史?看那麼多的治國之策?”
就在方才,秦淮看到地牢裡那麼多的書籍,那些書籍幾乎比柳宴心給她準備的都更加全麵更加仔細。
彆說是培養一位出色的皇子了,就算是要做一國儲君,也足夠了。
耗費這麼多的心力,難道就是為了毀掉他嗎?
同樣是這個問題,沐莞卿在來時的路上,已經自己想到了答案。
根據她對陛下的了解,不會有其他原因了。
“因為百年前楚國的詛咒,天榆的皇子們注定了會兄弟鬩牆,這是陛下最不願意動用的一張底牌。而修羅門早在多年前就已經在探聽關於他的消息了,一開始薑鵠或許隻是猜測,可就在剛剛她必然已經得知了結果。”
薑鵠進不來這裡,也沒有必要犯險,她需要的隻不過是一個結論,後續更多的,根本不需要她親自動手,可能今夜之後,就會有其他人來接替她完成後續的任務。
“對於修羅門而言,地底下那個人不過是原扶持秦玄琅失敗後的備用計劃,反正都是挾天子以令諸侯,要挾哪位天子不是挾呢?”
為何當初秦玄益和秦玄琅奪位之時,她要遠離潯陽去邊塞議事,就是因為那段時間整個潯陽都是秦玄琅和修羅門的人。
若不是聽到潯陽再起風波,出了一個叫做柳宴心的女人扭轉局勢,她也不會冒著那麼大的風險趕回來。
也許這麼說秦淮不夠明晰,那就換一個她已經知道的,“你不是想知道他們為什麼要對我出手,這麼迫切的要搬倒我麼?”
為什麼……
“因為,我是他們這個計劃最大的阻礙。”
聽了這麼多,秦淮徹底明白了,這一切,都是原本就安排好的,這哪裡是讓她選擇。
“所以我從一開始,就彆無選擇?”
反正父皇就是料定了她不會選自己死,所以才這樣逼迫她的。
沐莞卿搖了搖頭,從一開始秦淮其實就想錯了,她要是對自己再多點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