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 79 章(2 / 2)

男孩死後,屋子裡傳出一聲小女孩的笑聲,門口的警察打不開門,怎麼踹都踹不開,最後是魯大師出手,在門上貼了一張符,這才將門給打開。

門一打開,一個滿身是血的男人在地上趴著,伸著手朝著開門的方向求援,可是他一張嘴,就開始吐血,連話都說不出來,而屋裡的女人正坐在地上,眼神驚恐,但身體像是被什麼東西控製住了一樣,正拿著刀子一下又一下的在剁肉,剁的是地上那男人的肉和骨,他的一條腿,都已經被砍下來了。

這畫麵實在是太血腥,幾個護送大師上來的警察都差點扭身吐了,警察見到這場景,立刻就想要衝出去救人,可是被魯大師和龍德佑一把攔下:“彆亂動!”

警察不明所以,但他們也知道今天這事有些不同尋常,所以也不敢貿然動作。

就在兩人將外麵的人攔住的時候,放在客廳裡的一個小木馬突然搖動了起來,兩人開了天眼,自然能看到一個穿著紅裙子的小女孩,大概三歲左右的年紀,正坐在小木馬上一搖一搖。

兩人立即一人手持符籙,一人手拿法器衝進了屋子。

因為這邊要做疏散工作,所以外麵都安排了幾輛救護車等著,就怕有個什麼萬一,所以很快救護車進來,就將墜樓男孩給拖走了,有好事群眾扒著腦袋往裡麵看,就想知道裡麵究竟發生了什麼,這有人被救護車拖走,難道是受傷了?可是他們也沒聽到爆炸的聲音啊。

推推搡搡的有人就不樂意了,尤其是本來平時相處就不怎麼樣的鄰居,一句誒你彆擠啊,然後被懟一句我就擠了關你什麼事兒的罵開的,罵到最後莫名其妙的打起來了,其中一個男的更是將一個中年婦女猛地一推,本來照說現在人都擠在警戒線外麵,這怎麼推搡也不知道摔到地上,但這邊打起來了,好事者連忙退開,有些還爬的高高去拍視頻,中間就給他們空出來了,武警趕過來製止的時候,剛好是男人推人的時候,那女的本來是故意往地上倒,結果運氣不好,沒掌握好地裡環境,後腦勺一下子就磕在了石頭尖上,當下就嗞了滿地血。

這一下將所有人都嚇了個夠嗆,趕忙又叫進來一輛救護車,趕緊給拖醫院,而那個推人的男人也被製服住了帶走。

溫然看到那邊已經發生了血案,又看了看整個小區纏綿不散的黑氣,無奈一歎,那些人永遠都不會知道,有時候發生的事情,隻是自己前期造的孽。

當最後一張符埋到了小區的花壇裡,整個小區裡起了一陣妖風,大風刮的嗚嗚作響,像是嗚咽的哭聲。天上的雲層翻湧著,遮擋了大片的陽光,整個小區像是被黑布籠罩住了一樣,眼見著就黑了下來。

轟隆一聲巨響,五樓的那戶有什麼東西從裡麵爆炸了,玻璃炸的滿天飛,巨大的聲響讓他們圍著的群眾都瑟縮一下,這還真有炸彈啊,有些人心裡都跟著急了,可彆把他們房子給炸了,也不知道要是炸了房子,政府給不給賠。

那一聲爆炸之後,一行人灰頭土臉的下來了,最後收服了那個小女孩的是魯大師,本來那衝天的怨氣都要壓製不住了,那女孩對她父母的恨太深了,不將他們弄死,根本難以平息。

就在這時,整個小區的氣場都發生了變化,那小孩的力量瞬間被削弱,他們這才能一鼓作氣的將這小鬼給壓製,否則真要打動作鬥起來,怕是這棟樓都要塌。畢竟這樓被小鬼的怨煞之氣侵蝕已久,若是再被氣場一衝,很容易造成坍塌,這也是為什麼他們要疏散群眾的原因。

好在這次造成的事故不算太大,上頭還能收尾。

溫然看到:“魯大師將她帶回道觀?”

魯大師點頭:“這孩子怨氣太重,帶回去淨化驅散,再給超度了。”

龍德佑滿臉苦逼,這次又報廢了他一件法器,再這麼報廢下去,他再雄厚的家底都架不住啊。

確定上麵危險解除,很快又有醫護人員上樓,將那一對夫妻給抬了下來。

魯大師不敢在外麵耽擱,生怕再生什麼意外,連忙帶著那小孩的陰魂離開了。龍德佑也跟溫然道彆了一番,這裡的事情恐怕還需要公會來善後,畢竟整個小區的怨氣要驅散,雖然溫然的陣符已經驅散了大半,剩下的那些被曬一曬,早晚也會散乾淨,可這裡住的多半都是老人,老人的陽氣本就比較不足,以免再出什麼事,還是要讓公會安排人再來做一場淨化。

這剩下的事情自然與他們無關,國家方麵對公會也是有補貼的,像這種公會出麵的淨化,來公乾的天師也是能有錢拿的,雖然不多,但對於一些日子過於捉襟見肘的天師來說,也是一項收入,他們這些老家夥,就不跟年輕人搶活乾了。

龍德佑剛這麼想,一轉頭就看到溫然那過分年輕的臉,頓時一口氣哽在了胸口。

這裡亂糟糟的也不是說話的地方,龍德佑與溫然也道彆之後,就上車離開了。

等玄門的人走了之後,溫然才看向徐騫:“事情估計解決了,那個診所我會上報公會,同樣會有人來處理,沒什麼事,那我先回去了。”

徐騫道:“那一對父母,是害死小女孩的凶手?”

溫然看了眼外麵那些依舊伸著腦袋看熱鬨的人:“是吧,反正他們即便活著,以後也不會好過。”

正如溫然所說,那男的雙腿被自己的老婆給砍廢了,幾乎是下|半|身|全廢,他兒子也跳樓死了,而他老婆,是神智清醒的看著她兒子跳樓,看著自己將老公砍成這樣,等解除了厲鬼的控製,整個人都瘋了,以後她每天都會活在眼睜睜看著兒子跳樓的不斷循環中,還有那個已經被她打死的女兒又回來找她的折磨中,這輩子都不會好過。

這次的事情徐騫沒能跟進到最後,被上頭的部門給接手了,所以這次的後續還是溫然告訴他的。

小女孩叫羅妮,她父母是她親生父母,就因為她出生那年,家裡破產,一連串倒黴的事情接連發生,她的父母就覺得是她帶來的不幸。從小對她非打即罵,這種虐|打|幼|小,是會讓人上|癮的,尤其是賺錢的壓力,讓他們需要一個發泄的渠道。

羅妮死的時候甚至不到三歲,短暫的三年光陰,誰能想到那孩子甚至都沒吃過一口熱飯,永遠都是冷水泡飯,有時候還會不給飯吃。家裡有個不順心就對她各種打罵,而她的哥哥,不但沒有成為她的保|護|傘|,有時候折磨的甚至比她父母還更過分。

有時候羅妮被打的太慘了,她還曾跑出家門向鄰居求救,可是沒有人救她,好一點的可能會多嘴勸一勸羅家父母,有些生怕惹了麻煩的,還驅趕羅妮。

有一次羅妮好不容易跑了出來,如果那一次跑了,她的父母沒有追上她,哪怕她在外麵要飯,撿垃圾吃,都有可能活下來,可是她沒跑成,因為當時一個姓呂的中年婦女見小羅妮赤著腳往外跑,一把將她給拉住了,甚至還自認為好心的帶她回家,一路上還在念叨讓她彆亂跑,平時乖一點,聽話一點,她爸媽就不會打她了。

那一次的阻攔,斷了羅妮的生路,而那個呂姓阿姨,就是當時看熱鬨的圍觀人群中,後腦被尖石刺穿的女人。

後來跑一次羅妮就被打的更狠一次,她就不敢跑了,彆人還在鬨騰甚至追著喂飯的年紀,羅妮最先學會的本能是如何抱著自己,讓那些可怕的東西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能疼的更輕一點。

可就算是這樣,她也依然沒能活過三歲。那天晚上是誰先動的手,羅妮自己都不記得了,爸爸媽媽還有哥哥,所有人的都在打她,她已經疼到沒有知覺了,臨死前的一刻,她甚至覺得她活這麼大,這最後一刻才是最舒服的,因為她再也感覺不到疼了。

意識到孩子好像快不行了,羅父忙不迭的將孩子送去了樓下的小診所,他們以前將羅妮打的太慘,例如斷了骨頭的時候,都是送來這裡的,這裡的醫生不會亂說,治病還便宜,這次羅父以為還跟以前一樣,送去的時候路上還罵罵咧咧又給花錢,沒想到這次羅妮進了那小診所,就再也沒出來了,生生被打死了。

再後來,那個醫生提議,羅父給他一筆錢,他把羅妮的屍體給處理了,這孩子這樣死亡,如果送去火葬場火化,那定然會出問題,到時候他們被調查,說不定就知道是他們打死的,現在能用錢解決,剛好合了羅父的意。

徐騫:“然後那個淩凡,就把羅妮的屍骨做成邪惡的木雕,在網上以亡靈使者的網名售賣?”

溫然點頭:“差不多就這樣吧,那個姓淩的,他爸是野路子出身的天師,他從小就跟著學了一些,所以懂點,加上他那種診所,如果私下接一些打胎的,很容易積攢怨氣喂食小鬼,這才把羅妮的怨氣養的這麼大,而那個小三李慧的死,一下子衝破了喂食的平衡,讓羅妮不受控了,他就遭到了反噬,先被玩死了,又被羅妮逃走,回到了家裡,泄恨的報了仇,這小孩子也不懂那麼多,隻一心將自己承受過的痛苦,希望那些折磨過她的人也感受一遍。”

徐騫皺眉:“他這麼做就隻是圖錢?”

溫然笑道:“不然呢,要知道許多養小鬼的,求的不就是個財富。”

徐騫:“那些社區裡的鄰居身上沾染的怨氣和死氣,就是因為他們當初見死不救?”

溫然道:“多少有點這方麵的原因吧,那孩子太小了,死前受到的折磨太深了,加上她不止一次的曾經向人求救,但最後都被拒絕,所以恨意彌漫,如果那天我們去晚一點,這裡所有沾染死氣的人,恐怕都得沒命。”

徐騫頓了頓:“羅妮會怎麼樣?”

溫然眼眸微垂:“淨化怨氣然後超度,她殺了人,即便是被動的,也吞噬了不少怨氣,還沾染了血煞,將會受到她該受到的懲罰。”

徐騫覺得不公平,那孩子才是最無辜的一個,可是他覺得不公平又能怎麼樣呢,不是他覺得不公平,那孩子就能乾乾淨淨去輪回的。

溫然也覺得不公平,如果是他遭受這一切,哪怕翻了這天他也要給自己報仇,可惜這天,從來不由人。

溫然原本以為這件事也就到此為止了,但沒想到,沒過兩天,他就收到消息,那小羅妮的陰魂,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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