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戲份徹底結束後, 江亦雲和鄭導還有一些關於工作上的交流,回去的比較晚,他在路上就有種似乎有哪裡不對的感覺, 直到看到扣著一頂帽子的助理過來收拾東西時才覺出來。
下午和他錯身的那個後勤工作人員, 當時對方頭上戴著的鴨舌帽看起來普普通通, 實際上是國外一個大牌,loge不太明顯。
片場要搬運的東西多且雜, 不少道具上都蒙有灰塵, 而且這頂帽子材質特殊, 洗過後就相當於廢了。
江亦雲這個影帝的名頭絕對不是空穴來風, 之前為了飾演一個精神病罪犯的角色特意去精神病院和一些特殊場所裡體驗過了一段生活。
他也更能感受到一些病人的某些……特質,那個工作人員周身都縈繞著一種莫名神經質的激動興奮感。
而且從下午那場戲見過一麵後,就再也沒見過那個人的身影了。
想到這, 江亦雲立刻讓人聯係了副導演和酒店經理, 讓他們檢查劇組裡是否有那個人, 並且潛入酒店。
劇組這麼多明星都住在這裡, 酒店自然不想惹出麻煩, 連忙查看監控和檢查可疑人員。
江亦雲坐在椅子上思考,如果沒記錯的話,那頂帽子有些特殊,應該是和穆聞澤飾演的電影《勇士之鋒》聯名推出的紀念品, 而這個劇組, 和那部電影有關的人隻有一個, 並且那個人一整天恰好隻在穆聞澤身邊出現過。
穆聞澤住的房間就在在上一層,他立刻叫上助理趕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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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來的很快,他們看著鼻青臉腫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人,和一旁悠閒坐著的穆聞澤, 一時不知道受害人應該是誰。
酒店及時做了補救,被替換還原的監控畫麵上可以清楚地看到是他偷偷潛入的。
做完筆錄時已經很晚了,不管什麼原因,這次也是酒店一方出的問題,鄭導已經讓生活製片聯係其他酒店了,但今天晚上還是先要在這裡暫時待一晚。
穆聞澤原本的房間是不可能再去了,誰知道那個變態進去後做了什麼。
他們這次是到的一個縣城裡拍戲,酒店雖然不大,但交通方便,並且提前溝通了安保,沒想到還是造成了現在的結果。
房間不多,生活製片怕又遇到什麼事,安排新房間時有些糾結。
“可以想讓聞澤和我暫時住一個房間。”
江亦雲提出意見:“兩個人一起,遇到什麼事情也好照應。”
生活製片眼睛一亮,轉頭問:“穆老師覺得呢?”
穆聞澤隨意地點點頭:“都行。”
今天發生的事太多了,鄭導打算直接給他批明天一上午的假讓他休息休息,雖然看穆聞澤的樣子完全沒有需要休息的意思。
穆聞澤覺得早點拍完早點完事,和鄭導約定好明早八點到,江亦雲沾了他的光,跟他一個點兒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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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亦雲的房間布局和之前穆聞澤待的差不多,一個堪比雙人床的單人大床,外麵配套的小客廳裡還有一條柔軟的長沙發。
“助理已經把床整理好了,聞澤先在這裡睡,我睡的比較晚。”江亦雲給他泡了杯蜂蜜柚子茶過來。
穆聞澤順手接過,“你睡哪?”
“其實沙發也挺舒服的,你今天多休息。”
穆聞澤指了下那張床,彎眸看他一眼:“我又不占多大地兒,跟我欺負你似的,你睡那邊,我睡這邊。”
江亦雲失笑:“什麼欺負啊,隻有我們兩個在這,我又不會去告狀。”
他又問道:“現在要去洗漱嗎?浴室裡的東西都可以用。”
青年聞言便應聲站了起來,雖然揍了那個傻逼一頓,但那種便太惡心感太重了,再加上他今天一整天都沒有洗澡,總感覺身上好臟。
帶過來的那些衣服不知道那個人碰沒碰過,小助理都給扔了,連夜去買了新衣服,現在隻送來了貼身衣服,穆聞澤外麵隻能披酒店浴袍。
穆聞澤其實不太喜歡酒店浴袍,它大小永遠都不會合適,並且還不知道用來乾過什麼東西。
他晚上睡覺隻喜歡穿一條短褲,但今天跟陌生人睡在一起,穆聞澤又嫌棄地把浴袍套上了。
‘陌生人’江亦雲一抬頭,就看到青年披著濕漉漉的頭發從浴室裡出來了。
那頭濃密的長卷發雖然不少人都羨慕過,但打理起來相當麻煩,穆聞澤拿著毛巾吸水,胡亂拍了幾下就不願意擦了,直接把毛巾扔到了一邊,大有種等待自然風乾的意思。
江亦雲無奈地歎了口氣,放下了手中的劇本去浴室拿吹風機。
“我來吧。”
穆聞澤態度自然地向後靠了靠,還主動把壓到椅子背上的發絲拿出來。
……一看就是被人伺候習慣了。
湊近後,江亦雲聞到了他身上的味道。
和自己同款的薄荷味,還有屬於青年自己的淺淡香氣。
很像是把一支美麗的花放到薄荷叢裡,嫣紅姝麗的花朵被染上了薄荷的香氣,照在陽光下,碧綠的葉和深淺的影,把花包裹的嚴嚴實實。
指下潮氣漸消,江亦雲關上吹風機,把他頭發大略抓順後遞過了梳子。
“好了。”
穆聞澤被他吹的昏昏欲睡,也不看那把梳子,迷迷糊糊鑽到薄被裡去睡了。
等到江亦雲從浴室出來,某個說著自己“占不了多少地兒”的青年呈大字形躺在了床中央。
閉著眼睛睡的可熟了,也不知道會夢到誰。
江亦雲站了片刻,彎了彎唇,幫他將空調調成睡眠模式,又關了臥室燈後去了客廳。
*
當代年輕人,醒來第一眼不看手機的話簡直是我等年輕一代的恥辱。
穆聞澤一直嚴格遵守優良傳統,結果今天早上起來一打開手機界麵就是一連串的未接電話,備注:舅舅。
最早時間就是昨晚八點多,也就是發現那個變態並報警的時候。
穆聞澤揉了把頭發,把未接來電提醒和推送全都清理了。
下一秒,剛好一個視頻通話打了過來。
男人溫和儒雅的麵孔出現在了屏幕裡。
“小穆,昨天晚上自己有沒有受傷?”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