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念來拍這部電影, 實際上也是劇情的必然性,】係統解釋,【雖然許多事情會有出入, 但這個世界本身就是從小說的基礎上延伸出來的, 就比如你參加了戀綜。】然後將會因為性格被易粉和路人以及煽風點火的人追著罵……雖然現在完全不一樣吧……
係統吃瓜似地念劇本:【小說中就有兩位主角一起拍戲的情節,你是襯托主角受美好品質的炮灰, 通過對主角受的一步步陷害誣告最終達成全網黑end。】
穆聞澤也跟著吃瓜:【我怎麼陷害的?】
係統:【沒說,我懷疑是這作者每天生死時速現編的。】
穆聞澤嫌棄:【你還有什麼用?】
係統:【……】陪著打遊戲和吃瓜……不算嗎?
……完了,這麼一想好像確實沒什麼用。
*
莊生蒙這一角色的年齡不算大, 所以要儘可能找年輕的或臉嫩的,最好還要演技好, 鄭導挑挑揀揀, 隻有易念勉強能符合要求。
他剛來的那幾天, 沒和另外兩個主角拍對手戲, 先拍的幾場簡單的試試,也是加深對劇本角色的理解。
拍了幾場後,鄭導覺得差不多了,才開始了重場戲。
這一段是在學校的廢棄平房裡拍攝的。
說是房子,其實是用彩鋼和磚塊搭建的半露天棚子,之前也被用來當自行車停放地,現在廢棄了好長時間, 前幾天下過的幾場雨在棚子上積聚的雨水還未蒸發乾淨,順著支撐的鐵棍一滴滴往下滲水。
現在學校裡已經發生了兩起命案,這個關頭警方找到莊生蒙調查的事情不知道被誰發現泄露了出去,他在學校裡的人緣一直算不上好,不管到底是不是他做的,學生們已經把他放在敵人的位置上了。
南柯過去時, 隻看到男孩蜷縮在地上一動不動,頭發被拽的露出一小塊染著血的頭皮,臟兮兮的長袖T恤上帶了幾個鞋印。
也不知道脾氣驕縱的小明星為什麼會來這邊,見到被打的可憐兮兮的人後便徑直走過去站到他身前,抱著胸抬腳踹了他一下,也沒收斂力度。
“還活著嗎?”
莊生蒙動了動,慢慢伸手撐著地麵從地上起來。
他的劉海長過眼睛,整個人看起來陰沉沉的,一聲不吭地就要往前走。
南柯坐到廢棄在一旁的自行車上,隨手從地上拿起根鐵棍勾住他衣服,莊生蒙踉蹌了一下,本來就陣陣發痛的腿這下徹底支撐不住身體,膝蓋重重磕在磚地上。
“真慘。”南柯毫無愧疚之心地笑了聲,“被欺負的這麼厲害,真可憐。”
明明是在說憐憫的話,吐出來的卻跟譏笑沒什麼區彆。
他抓著莊生蒙的衣領把人拽到跟前來,抓著下巴迫使對方和他對視,笑吟吟地說:“就算沒有說過,但你心裡也應該很開心吧?每天都在詛咒他們去死,恨不得他們被打入地獄,沒想到過這次願望還真的實現了。”
“不過就算這樣,嗯?你怎麼還被欺負的這麼慘呢?膽子真小,好可憐,堂堂‘殺人犯’被欺負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南柯眼睫下壓,彎出的弧度相當漂亮,深色的眼睛裡是掩蓋不住的興味。
莊生蒙先是沉默不語,但乾裂的唇最終還是動了動,聲音沙啞:“我不是殺人犯。”
“那又有什麼關係?大家都這麼認為的話,你是不是就不重要了。”
穆聞澤說完台詞,下麵應該是莊生蒙想要逃跑。
但易念卻突然沉默住了,眼睛緊緊盯住一側的柱子。
嗯?
忘詞了?
不對。
穆聞澤捕捉到了細微的摩擦聲和螺釘崩裂的聲音。
係統連忙提醒:【房板要塌了。】
話音剛落,頭頂上的彩鋼就壓了下來,支撐棚子的本來就是幾根不算粗的鐵棍,在外邊鏽了厚厚一層,這下直接斷裂了一根。
易念剛剛就有了種奇怪的預感,發覺不對勁後下意識向穆聞澤撲了過去,坐在他身前的穆聞澤直接用剛剛那根拍戲的鐵棍把砸下來的一片彩鋼撐成了一個三角型支著。
隨著那一大塊掉下來的還有細碎的小鐵片釘子什麼,大部分都被撲過來的易念擋住了。
有一片鐵片邊緣鋒利,在易念手臂上割出來長長一條血痕。
“穆哥沒事吧。”
易念小心翼翼地拂掉落在穆聞澤身上的碎片,緊抿著唇檢查他有沒有哪裡受傷。
穆聞澤麵無表情:【這就是劇情的必然性?】
若是往常的他,不可能察覺不到棚子即將會出問題,現在雖然不會給他造成什麼傷害,但做法實在是夠惡心。
劇情蒙蔽延遲了他對這次意外情況的感知。
【呃……劇情中,你故意造成了這場事故,然後在網上賣可憐誣陷,多虧主角受提前預感到了不妙……】係統越bb聲音越小,最後和他同仇敵愾:【垃圾劇情,都一崩到底了還必然什麼!】
趕來的醫生已經將易念的手臂包紮好了,隻要不在出什麼問題,就能慢慢不留疤修養好,劇組被砸壞了兩個攝像機,所幸所有工作人員們沒出什麼大問題。
這一天天的,拍個戲出了這麼多事,鄭導打算聯係聯係找人過來看看。
穆聞澤過去找易念的保姆車時正好碰到了過來的江亦雲。
“有哪裡受傷嗎?”江亦雲關心道。
“我沒什麼問題,易念被刮傷了。”
江亦雲點點頭,又把自己頭上戴的遮陽帽摘下來扣到穆聞澤頭上,態度自然地邀請:“正好我也要去看易先生,一起走嗎?”
穆聞澤自然是同意了,這路又不是他的。
敲開易念保姆車的時候,易念第一眼看到是他,眼中控製不住地溢出了詫異和驚喜,連忙讓他上來。
穆聞澤隻過來問候一趟,不打算多留:“怎麼樣?”
易念這才注意到他旁邊的江亦雲,他唇邊的弧度消了下去一些,垂下眼睫搖頭:“原來穆哥是和江哥一起來的。隻是看著嚴重,其實什麼事都沒有,外麵天氣熱,穆哥快回去。”
怎麼說也是易念幫他擋了些鐵片。
穆聞澤打算讓經紀人準備些謝禮,他自己又不懂對方需要什麼。
易念似乎是看出來他的想法,“穆哥想要送謝禮的話,我也用不到什麼,不如就給我一張簽名照?我好歹還是穆哥的粉絲。”
他視線劃過旁邊的江亦雲,和眼神看似溫和的男人對視了一刻,揚聲補充:“我們兩個人的合照。”
他的簽名照有什麼好要的?
而且之前在節目裡有好多一起的合照。
“隻要這個?”
易念點頭:“隻要這個。”
“那就現在拍吧。”
穆聞澤兩下登上了他的房車,直接坐到易念身邊,江亦雲待在車下,勾著唇,很是笑容和煦的樣子看著他們。
易念怔了怔,隨後僵硬地拿出手機,笑著調侃:“之前想象過和穆哥的合照,應該是我穿上最好看的衣服,收拾的整整齊齊。”
這還是第一次他們挨的這麼近。
但現在他灰頭土臉的,頭發都亂七八糟。
穆聞澤挑眉:“你現在換衣服也不晚。”
易念搖頭:“現在這樣也不算太差,當做紀念吧。”
要拍的時候易念忙著整理整理衣服又搞頭發,遲遲按不下拍攝鍵。
最後穆聞澤直接拿過手機,非常直男鏡頭地哢嚓嚓拍了好幾張照片,自覺完成了任務,招呼了一聲就離開了。
易念留在保姆車裡看著那幾張照片發呆,突然聽到坐在前麵的經紀人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