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和風說:“我沒有鑰匙。”
鬱甜驚訝了,然後目露讚賞:“嗯,不錯,現在的小孩兒都叛逆,他們都比較注重隱私。”
季和風沒解釋。
但純是因為他在這裡安排了很多保鏢,隻要季和邈人不跑就行了,他在裡麵愛乾啥乾啥。
鬱甜說完理解萬歲,就從自己的隨身包包裡掏出了一個小發卡,插進鑰匙孔裡,搗鼓兩下,門就開了。
季和風:“……”
鬱甜絲毫沒有當著主人家的麵撬主人家大門的窘迫感,還站在裡麵朝季和風招手:“快進來呀……媽呀,這是豬窩嗎?”
她嫌棄的環視一圈,然後目標明確的直奔二樓臥室,還放輕了聲音。
臥室的門倒是沒關,估計是覺得大門已經關嚴了,所以無所謂了。
地上鋪著柔軟的長毛地毯,鬱甜就踩在上麵,無聲的指揮著季和風打開打包。
季和風依言打開拉鏈,然後就沉默了。
鬱甜可不管他,她壞笑著抱起好幾個鬨鐘,開始往季和邈的周圍扔。季和邈是個夜貓子,一睡就特彆沉,鬱甜這點兒小動作根本就叫不醒他,二十多個鬨鐘全扔在床下,還有好幾個就扔在床上,布置完這一切,鬱甜關好門,不留一片衣袖和雲彩。
然後,他們就在樓下等著。
過了一分鐘,一陣輕微的響動傳了下來。
為避免把季家新找回來的二少爺嚇成傻子,每個鬨鐘響動的時間都不一樣,這得講究一個循序漸進嘛。
於是,當季和邈被鬨鐘吵醒的時候,睡得迷迷糊糊的他根本就沒反應過來,他還以為是自己的手機。
他難受的皺起眉,順手抄起那個白色的小羊鬨鐘,扔了出去。
小羊“咚”的一聲撞到牆壁,電池都被扔掉了,終於停止了響動,隱隱的,季和邈察覺到一絲絲不對勁兒,但是馬上,還是困意蓋過了一切。
“鈴——”
一分鐘後,熟悉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季和邈不耐煩的翻了個身,但是那吵鬨的聲音仿佛鑽進了他的耳膜,直接震進了腦子,讓他一瞬間就變得清醒了不少,他略微迷茫的睜開眼,幾乎是同時,那吵鬨的聲音陡然增大一倍。
“鈴鈴鈴鈴……”
“鈴鈴鈴鈴鈴……”
然後,無數鬨鬨的聲音響起,那聲音仿佛來自地獄,拚命的吵,拚命的響,季和邈的腦子被吵得嗡嗡的,恨不得現在就去死。
“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
“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
他終於忍不住了,掀開被子猛地坐了起來,那凶神惡煞的目光觸及地上密密麻麻各式各樣的鬨鐘,衝天的煞氣在地震的瞳孔中消弭,千言萬語彙成了一句——
“臥槽……”
*
鬱甜笑眯眯的看著坐在對麵想要殺人的大男孩,指著桌子上的課本:“感動嗎,昨晚給你找來的。”
季和邈一副死人臉,某種程度上竟與自己的大哥達成了詭異的一致。
雖然鬱甜想了很久還是沒想起來原本的男主到底有沒有這樣一個弟弟,但是事已至此,她也隻能這樣了,她還自動給季和邈找了理由。
沒有她,就憑這孩子的臭脾氣,沒準兒女主沒重生之前他就在哪個無人巷口被打死了,沒參與主要的重大劇情,所以根本提都沒提他。
現在不一樣了,不參與重大劇情也可以變成一個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乖小孩兒嘛。
不知道是不是配角當久了,鬱甜對季和邈這樣連炮灰都算不上的角色有一種莫名的憐愛。
季和邈翹著二郎腿說:“你以為這樣我就乖乖聽你話了?你這細胳膊細腿的,真要留下來教我?你沒聽他說前一個老師骨頭都斷了嗎,你彆以為我不打女人。”
鬱甜和氣的笑著,看了一眼旁邊的季和風,從包裡拿出一塊兒板磚。
這板磚上的泥還是濕的,不知道她到底是從哪裡摳出來的。
然後,就在季家兩個男人的注視下,鬱甜劈斷了那塊板磚。
“哐!”
一半磚頭落地,在地毯上砸出悶響。
季和風:“……”
季和邈:“……”
鬱甜依舊笑眯眯:“可以了嗎?先把摸底卷子寫完,然後吃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