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末路暴徒(2 / 2)

“你不該碰她。”

“砰!!”

不遠處,那三個被捆起來暈在一起的人聽見一聲動靜,昏昏沉沉的睜開了眼睛——一個已經分辨不清麵容的人被扔在了他們的身邊。

那人神經質的笑著,滲血的眼球骨碌碌轉著,追著季和風的方向,露出的牙床全是紅色的血,甚至已經掉了兩顆牙齒。

但他就像無所覺一樣,粗重的喘息著。

一隻已經斷掉的手以某種詭異的姿勢扭曲著,另一隻手費力的摸向自己的口袋,裡麵有個提前布置好的裝置。

眼中迸射出的異光難以用語言形容。

雖然季和風的真麵目與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樣,但是這都沒有關係,他還是會去,為了一個女人。

可惜了,沒能親眼看一看季和風那絕望痛苦掙紮的模樣。

真是……

季和風像扔垃圾一樣扔掉了陳博之,這才大步朝樓梯上邁去。

就在他痛揍陳博之的時候,樓上乒乒乓乓的聲音也從未停止。

陳博之那個狗雜種給的鑰匙隻有三枚,但卻每一層樓都上了鎖,兩個渾身都是肌肉的保鏢隻能一點點的找工具將門給砸開。

季和風衝上六樓的時候,那兩人已經筋疲力儘。

“沒有消息嗎?”

他指的是另一波去尋找鬱甜的人。

他恐懼著,迫切的希望電話裡能傳來鬱甜的消息。

如果樓頂上的那個人真的是她……

季和風從那扶門喘著粗氣的保鏢手中拿過了那根鋼棍,狠狠的朝緊鎖的大門砸了過去。

金屬碰撞的聲音轟然在耳邊炸響,讓人的耳邊一陣嗡鳴。

“哐!”

“哐!”

忽然,下方冒出一股濃煙。

聞到那刺鼻的味道,保鏢慌了。

“老板,救援的人還很遠,咱們現在怎麼辦?”

陳博之精挑細選過的位置,怎麼可能如此輕易讓他得救?

那個人就是想看他在進退兩難之中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要麼自己燒死在這裡;要麼離開這裡,眼睜睜的看著心愛的人死去,一輩子都活在像他一樣的噩夢之中。

“砰!”

季和風全力朝那該死的門踹去。

陳博之這個小子,這次真的成功了。

“老板……”

保鏢在一旁戰戰兢兢的看著,想要出言阻止,但是麵前這個人看模樣已經瘋了,誰也不敢開口。

前麵是不絕於耳的巨大砸門聲,後麵是可怖的火燒聲,兩個人對視一眼,均是心生怯意。

誰不惜命啊,錢給的多也得有命花啊!

本能的求生欲讓兩人想要就此離開,但是那點可貴的職業操守又讓他們不能扔下季和風一個人。

“老板……”

季和風的眼中帶著一股決絕。

“去找救援。”

那看不見的世界力量可能不會讓他在這裡就死去,但是其他人卻不一樣,他們真的會死。

見保鏢猶豫,季和風卻開口了。

與此同時,他喘著粗氣,忍受著四肢鑽心又尖銳的巨大痛苦,運氣再次踹向那道緊鎖的門。

“哐!”

那該死的門應聲而開,三人皆是一愣,然後飛快跑向天台。

季和風慢了一步,摔在了樓梯上。

他的腿不知受了什麼傷,用力過度,已經失去了知覺。

他跪倒在樓梯上,甚至雙手都使不上力氣。染血的雙手撐在沾滿塵土的樓梯上,汙成一片。

季和風抬頭,一眼便能望見那灰色的天空。

天從一開始就是陰的,就這麼陰沉著,半天也沒有下雨。

想起天台上那人有多冷多害怕,他的心就一陣陣的疼。

做了再周全的打算有什麼用,還是沒有辦法保護想要守住的人。

想起鬱甜總是笑著的臉,總是眨巴著大眼向他胡鬨的模樣。

季和風狠狠咬牙,愣是再次從樓梯上爬了起來。

他狼狽的爬完樓梯,兩個健壯的保鏢已經成功解救了被綁在椅子上的女孩。

摘下頭罩之後,是一個陌生女孩的臉。

季和風終於鬆了一口氣,但是卻半點笑不出來。

因為直到現在,也無法保證鬱甜是否安全。

“咱們得快點兒,這裡要塌了!”一人大喊。

火不知是從第幾層樓燒起來的,現在已經越來越大。

季和風被一個保鏢攙扶著朝外走,另一個人則是背著腿已經嚇軟、神情呆滯,還流著淚的姑娘。

“轟!”

開始不停的有東西往下坍塌,值得慶幸的是,外邊的大雨似乎終於落了下來。

昏昏沉沉之中,耳邊聲響不停,季和風的狀態非常不好,終於衝到一樓,卻被倒塌的橫梁攔住了去路。

雨勢突然變大,燃燒著的建築在慢慢被澆滅。

突然降臨的暴雨之中,他似乎聽到了尖銳的警笛聲,但與此同時,上邊有什麼東西落了下來壓在了他的身體上。

“啪!”

雙腿一陣致命的劇痛之後,他緩緩閉上眼,徹底失去了所有知覺。

閉上眼之前,他看見那烏雲密布的天空之中劃過細細的閃電。

或者說,他不知道那是不是閃電。

千萬股極細的電流從四麵八方湧來,逐漸彙成一股白光。

就像無數次被扭曲的走向最後殊途同歸,終是引向這雙腿一樣。

但是,卻又好像有什麼徹底不一樣了。

那白光逐漸膨脹,在他的腦中明明滅滅,最後倏然炸開,迷霧散去,夢境之中朦朧的白色建築終於顯出清晰的模樣。

視線一陣天旋地轉,他的靈魂仿佛走進建築物之中,一層又一層,紅色的地毯鋪滿裝潢嚴正的空間,白色的大辦公桌後麵的牆上,像是玫瑰的怪異藤花盤旋纏繞在一起,這標誌繁複又有些神奇。

夢境,明明滅滅。

何倫站在頂頭上司的麵前,腳下是紅色的地毯,白色的大辦公桌後麵,對方坐在寬大又派頭十足的椅子上,背後,八朵空間之花纏繞在一起,繁複又神奇。

“局長,您找到原因了嗎?”

男人雙手交叉,手肘放在桌子上。

雖說是局長,但對方卻穿的是白t和大褲衩,那露出來的手臂上,八朵花盤繞而上。

被稱作“局長”的人沒正麵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忽然開始回憶。

“小八啊,你當初成為高級管理員,撐過了多少輪啊?”

何倫一怔,不明白為何上司問他這種問題,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五輪。”

五個輪回,生不如死,差點崩潰,往事不堪回首。

所以,他手臂上的空間花,是五朵。

“哎呀……老了……”男人伸了個懶腰,“去哪裡退休呢?”

“您什麼意思?”

“就是……終於又有比我牛的人了。”

“難道是……”

何倫忽然想起了自己手裡這個倒黴活兒。

“不,現在還不能確定,因為主係統出了大毛病,沒能給出具體判定,所以我也不知道是誰。”

主站出了故障,不知道多少世界亂了套,沒能按照既定的軌跡運轉,不止是何倫負責的世界,世界數量每天都在增加,如果弄不好,可能整個小世界和裡麵的人都會直接崩潰消失掉,排查可是個大活兒啊,想想就頭疼。

現在管理局全員倒黴蛋,可不止何倫一個。

“那……”

“等。”

“哦……”

“要麼我們等他找上我們,要麼我們自己找到他——但是!”局長拍桌站起,看向自己的好員工,“等之前,得加班兒了。”

何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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