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我準備好啦(1 / 2)

醫院。

“張董事,你說他們怎麼還不出來?”

“應該快了,幸好還有小季總啊,不然這麼大的事兒咱們現在肯定……”

被稱作張董事的人連連點頭,雖是這樣,但畢竟是季和風一直在掌舵季氏,這麼多年從沒出過什麼問題,他們也對季和風心服口服。

要不是季和邈早在很久之前就被季和風帶在身邊言傳身教,出色的完成了不少工作,能拿得出說服眾人的亮眼成績,他現在可能會更加忐忑。

病房門被輕輕打開,季和邈一身黑色西裝,走出來的時候鼻頭還有些紅,但是眼神卻像是一隻小狼崽子。

“季……總……”

這樣的稱呼多少還有點兒彆扭,畢竟以前他們都是這樣叫季和風的。

至於季和邈,大家以前都親切的稱作“小季總”。

但是這孩子在趕來醫院之前的那場緊急會議中強勢得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直截了當又相當可靠。

不管出於何種原因,這樣的稱呼短時間內是不會變了。

“走吧。”季和邈沒多說,作勢就要離開,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既然季和風的手術已經結束,情況也穩定了下來,那麼他就該更加努力,讓他的哥哥醒來時能夠安心養病,不用為公司的事情操心。

但是……

他哥那樣一個人,那樣一個優秀的人,為什麼一定要受這種罪?

他從此以後都沒法站起來了嗎?

季和邈情不自禁的握緊了雙拳。

他一定會讓陳博之那個狗雜種付出代價!

“阿邈……”

忽然,雜亂的思緒中,一個聲音輕輕的飄進了他的耳朵。

季和邈一怔,然後抬頭,是鬱甜。

鬱甜似乎是跑著過來的,頭發有點亂,呼吸也不太穩。

季和邈回頭,對身後的兩個人說:“張董和林秘書先去車裡等我吧,我一會兒就來。”

兩人走後,空蕩的廊中就隻剩下兩個人。

在季和邈的心中,鬱甜是他親人一般的存在,那不能暴露在外麵的軟弱和無助,是可以在她麵前傾訴的。

季和邈剛才還凶狠的眼神一下就變得有點兒紅。

“段姨已經打過電話了,你沒事就好,你是怎麼回來的?”

“季哥哥怎麼樣了?”鬱甜不答反問。

問的時候,她又往前走了幾步。

雖然心中隱約知道那個殘酷的答案,雖然一早就有心理準備,但是真的麵臨這一刻,卻比任何想象中的心情都要血淋淋。

她果然,真的不忍心了。

“我哥他……”季和邈的雙眼忽然有些失焦。

鬱甜上前一步,抱住了這個可憐的大男孩兒。

季和邈也伸手,回抱住了鬱甜,他的臉放在對方的肩上,沒人能再看見他的表情。

鬱甜聽見了一聲微不可聞的嗚咽。

她拍了拍季和邈的背。

“他……雙腿損傷,雖然做了手術,但是小腿情況嚴重,再也不能走路了……”

“我要怎麼跟他說啊……”

“我哥他……該怎麼辦啊……”

“是他救了我,否則我早就沒命了,為什麼受傷的人不是我呢……”

“他沒做過壞事,為什麼要遭這種罪……”

鬱甜的眼也有些酸,她吸了吸鼻子,輕輕說:“阿邈啊,你是哥哥的驕傲啊,你也沒做過壞事,你也不該受傷啊……”

“我……我以前……”

“噓……”鬱甜推開了季和邈,鄭重其事的說,“如果你非要這麼說,季哥哥恐怕以為那個女生是我,所以才會上去,直接點來說,這應該怪我。”

季和邈張了張嘴,眼神又變得有些凶狠:“可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會被陳博之綁走……他要針對的人是我哥,你隻是被牽連進來的!”

那女生已經送去了醫院,隻是受了些驚嚇,她是陳家的人,說不定隻是來演戲罷了,季和邈根本不想去管她。

甚至那兩個保鏢,都隻受了些皮外傷。

就隻有季和風……

“是啊。”鬱甜也苦笑。

現在想想,甚至被何倫帶走,說不定都不止是巧合那麼簡單呢。

要改變命運既定的軌跡,太難了。

季和邈深深吸了一口氣,重新收起了自己的情緒。

“你去看他吧,潘姨已經再往回趕了,可能淩晨就到了。”

“嗯,你一定要撐住,公司就靠你了,如果需要幫忙,去找我媽,我已經打好招呼了。”

“嗯……”

“對了,給我多找幾個保鏢吧,陳家的人最近可能會盯上我。”

季和邈點頭。

雖然他不覺得鬨出這麼大的事情,那些人還敢再做出些什麼來,但是他不想看見鬱甜因為任何事情受傷。

他還不知道鬱甜把陳凱藏起來以此折磨陳博之的事情。

也不知道,正是因此,在季家,季和風倒了還有季和邈,但是陳博之受了重傷,陳凱卻也不見了。

這讓季和邈的工作意外的順利不少。

這都是後話。

現在他離開了醫院,鬱甜一人推開了病房的房門。

看見那人麵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她的心臟猛然下墜。

鬱甜後退一步,深深的呼吸了一下,這才小心的重新邁開腳步,

她走到床邊,抿了抿唇,輕輕握住了男人的手。

“季哥哥……”

鬱甜另一隻手拉過了床頭邊的凳子,坐了下來。

“季哥哥啊,你能聽見我說話對不對?”

算算時間,現在應該也有意識了,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徹底清醒。

想到這裡,鬱甜又輕輕歎氣。

徹底清醒,就能知道自己的狀況了吧,這也不算什麼好事啊。

“既然你能聽見我說話,那我就說咯。”

“快好起來吧,我還有很多事沒跟你做呢。”

“我準備好啦,咱們在一起吧,你快醒醒,我也會彈鋼琴,以後咱們一起彈琴吧。”

“你比我有耐心,小章魚你肯定比我捏得好,你也給我做一個鑰匙扣吧,咱們交換,就像交換手繩一樣。”

“還要去旅遊,潘姨不是有個大遊艇嗎,咱們借來一起出去玩吧。”

鬱甜彎腰,把自己的臉貼在了對方的手背上。

他的手還是那麼涼,蒼白又無力,但能輕輕的回握著她。

鬱甜的話有些碎,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她本來就淋了雨,還是自己大老遠從郊區走回來的,折騰了陳凱一頓,那時候就已經很累了。

慢慢的,她也有些困了,不知不覺就趴在床邊睡著了。

直到門外傳來輕輕的響動,鬱甜才驚醒。

此時,窗外的夜色已經濃重,各色燈光亮起,夜已經深了。

潘連珍飛機一落地就馬不停蹄的往醫院趕,一向講究又端莊的貴婦人看見自己那天之驕子的寶貝兒子就這樣虛弱的躺在病床上,終於繃不住,跌坐在地,捂嘴哭泣。

她的後麵,還有從國外一起帶回來的專家。

“潘姨……”

鬱甜趕緊站了起來,伸手去扶悲痛欲絕的女人。

“您先起來,地上涼。”

“和風啊……怎麼會這樣啊……怎麼……怎麼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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