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杉驚喜之餘,爽快地答應了。
因為還沒弄明白冷杉到底是怎麼回事,所以顧舒窈也沒有和劉昕提他這個人,覺得沒這個必要。
於是,顧舒窈就背著劉昕,和冷杉組上隊了。
經過幾天的接觸,顧舒窈沒發現冷杉身份上的不對勁,倒是發現了他身上的不少閃光點。
冷杉為人謙遜誠懇,學問又好,見識又廣,顧舒窈對他了解得越多,就越欣賞這個人。
就在顧舒窈和冷杉說好了,準備動身離開蘇州前往揚州的時候,京城裡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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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顧舒窈和冷杉正在蘇州的小麵館裡吃著麵,就聽到旁邊的幾個客人在激動地討論京城裡發生的事情。
“你們可聽說了?!皇上外出圍場狩獵,夜宿獵場,結果出事了!”
“出了什麼事?!”
“皇上住的帳篷著火,火勢凶猛,整個帳篷直接燒成了焦炭,皇上下落不明!”
這人話音才落下,坐在他們隔壁桌上的顧舒窈便“唰”地一下從凳子上站起來,一個闊步走到他們位置上,雙手往他們桌上狠狠地一撐。
“砰——!”
一聲巨響之後,顧舒窈紅著眼,咬牙切齒地質問那提起此事的男子:“你剛剛說了什麼?!再給我說一遍!”
顧舒窈來勢洶洶,雖然頭上帶著帷帽,卻也攔不住她這通身的霸氣,直接把那幾個討論的大老爺們給唬到了。
就在這幾個男人搞不清楚顧舒窈什麼來頭,麵麵相覷之時,一旁的冷杉回過神來,走過來幫顧舒窈打圓場了:“幾位兄台多有得罪。吾妹心係國事,所以關心則亂,一時間失態了,請諸位原諒則個。”
說著,冷杉對著那幾個男人抱拳行了個禮,然後問道:“如方才我沒聽錯,這位兄台可是說……皇上遭遇了不測?”
冷杉這麼一圓,那起頭的男人冷靜下來,這才回答冷杉道:“是。皇上住的帳篷著火,皇上生死不明。”
那人話音方落,顧舒窈就轉身闊步往門口走去。
冷杉微微一怔,忙追上去:“阿顧、阿顧你等等我!”
追到門口,冷杉看到顧舒窈牽了係在門口的馬兒,翻身就上馬,趕緊上前攔住她:“阿顧你要去哪兒?!”
“我要回京城!”顧舒窈語氣匆匆地對冷杉說了一句,手裡的馬鞭毫不客氣地指向他,“冷杉你給我讓開!”
“你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回去!”
冷杉不假思索地說了一句,從顧舒窈的馬前讓開,要去取自己的馬。
就冷杉閃開的這一瞬間,顧舒窈手中的馬鞭往後一抽,抽在了馬臀上。
馬兒嘶鳴一聲,揚起馬蹄奔了出去。
冷杉一看,趕緊翻身上馬,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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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舒窈一路上不眠不休,隻花了三天時間,就從蘇州趕到了京城。
這一路上,顧舒窈的腦子都是清醒的。她有客觀地分析過這個消息的真實性,並且得出結論,認為這99%是劉昕詐劉越的計謀。
經過將近四年的博弈,劉昕已經將劉越的勢力鏟除得差不多了。他現在所需要的,隻是一個能將劉越置於死地的理由。
這一場火災,應該就是劉昕構造出來的,取劉越性命的理由。
可就算這樣,顧舒窈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身和心,要回到京城去。
她很怕,她怕現實並不是她所猜測的那99%,而是那可能性最低的1%。
所以,她要回到京城去,她要親眼看到劉昕完好無損地站在自己麵前。
她要他活著。
要他好好地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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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舒窈以為自己回到京城的時候,一切已經塵埃落定。
可一才來到京城城門外,遠遠地看到城牆上高高掛起的白幡,顧舒窈隻覺得一口心頭血倒流,直接衝到她的腦子裡去!
猛地一下勒住韁繩,顧舒窈目眥欲裂地死死盯著城牆上的白幡,才一張嘴,一口血便“撲——”地一下,噴在了馬背上。
也濺得她的帷帽全是血點。
跟在顧舒窈身後的冷杉見狀,心中大驚,忙喝住自己的馬兒:“籲——!”
冷杉在顧舒窈身邊停住馬,看到她的身子猛地一晃,然後搖搖欲墜地,仿佛要栽下馬去,趕緊伸出自己的雙手要去扶她。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冷杉的雙臂要攬住顧舒窈的時候,突然一匹馬兒從路邊的樹後麵躥出來,飛奔而至。
冷杉還未反應過來,那馬上的男子已經將顧舒窈整個人一把抱住,然後攬到了他自己的馬背上。
雙手落了個空,冷杉微微一怔,繼而臉上浮現起震怒神情。
他抬起頭來,正要厲聲喝問來者何人,卻見那半路裡殺出來的男子將顧舒窈用力地擁入了懷中。
“阿珝……我的阿珝……”
他顫著聲兒,喚著懷中的顧舒窈。
是如獲至寶,也是失而複得。
就在冷杉整個人震驚且不知所措的時候,顧舒窈猛地一把掀掉了自己戴在頭上的帷帽,然後抬起手來對著那抱住她的男人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拍下去。
“劉昕!”顧舒窈咬牙切齒地叫出了他的名字,“你的膽子真的是越來越肥了!這樣嚇唬我,很好玩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