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光見到她沒有任何猶豫,低聲道:“我懂你的為難,也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顯然,他的態度就是如果阻攔他們,他就會殺了她。
她倒是不在意,輕笑了一聲後道:“你我本算是同門師兄妹,你也能做到這般決絕倒是讓我很意外。其實我可以阻攔你們,到時間後你我都得飛升,那我也算成功。”
她與扶光算是同門師兄妹,曾經也一起曆練過。
可在眾多同門為了鐘家的事情喪命,她卻無動於衷後,扶光逐漸疏遠了她,甚至不再認可這個同門。
到底是家族修者,這種殘忍滲透進了血液和骨髓裡。
“怕是不能如你的願。”扶光說完,手指抹過肩頭的金蓮,金蓮瞬間變為長槍,朝著那名女修便攻擊過去。
空空給扶光丟出了一個防護結界後,便將秦和大掌櫃護在其中。
他們幾個人的修為都不是那名女修的對手,此刻能夠相助的,就隻有空空的防護結界。
曾經的同門,此刻卻成為了最了解對方的對手。
在狹窄的空間裡,放手一戰。
*
酸與甩了甩血淋漓的衣袖,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她臨時奪舍的身體果然不耐用,她協助許栩釋放了幾次攻擊,這個身體就因為承受不住她浩瀚的靈力,肢體碎裂。
她的右手乾脆爆開,炸得血肉模糊。
就算是奪舍的身體,此刻也是她在使用,疼痛她也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
好好的身體殘缺了一臂,她還有心情調侃:“槐序那小子的丹藥應該再煉製一顆,此刻還能起到一些作用。”
許栩用劍撐著身體,抬起頭來看向圍攏著她的汪家修者,抬手用拇指擦掉了嘴角的血跡,道:“我一個人……可以……”
“你的確表現得不錯。”酸與給出了鼓勵,“至少殺了四個,還都是修為高於你的。”
一名元嬰期修者,和一名剛剛奪舍了元嬰期修者身體的魂魄,二人聯手,麵對汪家得意的功法,還是殺死了四個人。
這還是在她們一邊打,許栩一邊學習酸與的功法,一邊研究如何對抗此法術的情況下。
汪家的功法的確克製許栩和酸與,但是也有弱點。
他們雖然形態變換鬆散,卻需要靈氣支撐。她們隻需要將那群人的靈氣打散,找準了時機,就可以對對方的身體造成傷害。
可惜這個理論看似簡單,實際運用卻很難。
汪家修者人多勢眾,還會互相配合攪亂她們的觀察,修為還都高於她們。
這群人就像一團團滑手的泥沙,攻擊丟出去,他們的身體會散開,躲避了攻擊的中心,從攻擊的邊緣滑過去。
又難纏,又難打,還會在她們二人身邊突然出現,攻擊得她們措手不及。
就算是她們,在元嬰期的情況下,被一群化神期的大能攻擊,也會遭受重大的傷害。
尤其是此刻許栩已經沒辦法離開汪家宅院的結界,尋找槐序的幫助。
想來此刻在結界外的幾個人,也會被汪家的人控製。
這一處戰場仿佛陷入了困境之中。
這種感覺非常憋悶。
這群人針對她們研究了那麼多年,專門為她們打造的功法,豈能不厲害?
許栩又是一劍揮出,可惜劍勢靈力,依舊是劃過了一片流水一樣的泥沙,沒有傷到對方分毫。
那人卻在她的頭頂彙聚出現,用膝蓋猛地襲擊向她的頭頂。
許栩被他攻擊的有一瞬的眩暈,眼前一黑,緊接著所有人的招式同時朝著她招呼,仿佛想一口氣要了她的性命,畢竟隻是一個沒有什麼防禦的單薄修者。
危急時刻,酸與擋在了她的身前,雷電彙聚,朝著他們放肆攻擊。
那群人被酸與浩瀚的雷擊攻擊的疾退,卻也有一片血霧濺開。
酸與的傷越來越重了,這具身體仿佛要堅持不住了。
酸與試圖回到許栩的身體裡,用許栩的身體親自對抗這群人,卻發現再難回去。
汪老在此刻猙獰地笑了起來:“在汪家地界,怎麼可以有奪舍這種事情發生?司如生那小子來了這裡都會成為一個廢物。”
許栩懂了,緩了一口氣後問:“其實……最開始是用這個禁製,就是來克製……如生的?結果……歪打正著,此時也用上了?”
汪老大笑著回答:“的確,司如生那小子的奪舍術實在有些可怕,他哪一日提升到化神期,將會更難控製。後來酸與出來,我們便加速了這個禁製的布置,讓她在來汪家之前便離開你的身體,此刻看來有用,我們的籌劃沒有一步是錯的。
“你們的靈力也要耗儘了吧?靈力不足,這是你們最大的弱點!
“用了這個功法,你們傷不到我們,我們還能消耗死你們。也好在你們之前不知道這個功法,才能來此送死。”
她們二人想要在此刻離開,汪家的人根本不會放她們離開。
這群人在消耗她們二人,隻要她們二人沒了,將會解決一個心腹大患,他們絕不可能就此放棄。
“那你覺得……他們……會讓我來送死嗎?”許栩抬頭看向他們,問道。
汪老有片刻停頓,道:“他們不過是在利用你,讓他們有時間放出門裡的怪物。”
許栩聽完竟然笑了出來:“是嗎?”
汪老似乎真的開始有所懷疑,難道他們真的還有彆的算計。
不過很快他便確定了自己應該做的:“不管如何,先殺了你們再說!”
就在此刻,汪家結界陣外,竟有天雷滾動。
厚重的雲層,孕育著雷電,那雲層太過靠近,讓汪家所有的人都感覺到了不妙。
“怎麼有人在此刻渡劫?這會不會太巧了?”汪家的人大驚。
許栩笑道:“你們是不是忘記了……如生元嬰後,還沒渡劫呢。”
這雷劫,許栩要吸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