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第85章(1 / 2)

[綜]英雄失格 浮雲素 17515 字 3個月前

()全新的一周,全新的一天。

換其他時候,學生們才經過周末的洗禮,在家休息一番,都能在周一以飽滿的精神神采奕奕地來上學,但是麗日禦茶子卻不能如此,甚至雄英a班的每位同學都不能如此。課間,男生們已經儘量插科打諢活躍氣氛,但隻要同學們的視線觸摸到綠穀出久與太宰治空蕩蕩的座位,歡笑聲也會凝固。

太宰治轉入雄英有一段時間了,他本來就很懂人心,用霍克斯的說法,隻要太宰治希望與他人交好,沒有誰能夠對太宰惡語相向,隻不過絕大多數時候,他並不希望與其他人好好相處。而雄英的學生,說來也奇怪,太宰明明熱愛無差彆地對人散發惡意,要不然折寺班上的男生就不會那麼討厭他,但在雄英高中,他實打實是個受歡迎的人物。

長得帥氣,是名作家,說話幽默風趣,對女性態度很好,最後一條似乎不太妙,雄英a班確實有些人嫉妒太宰到了用牙齒撕扯校服布料的地步,但是個彆同學的行為被普羅大眾一同忽視了。

這樣的太宰同學在斯坦因與歌利亞的對決中出鏡,本就很讓人擔心,就視頻中流露出來的意思看,他分明是被迫害的一方。

而且那之後,太宰就沒有來過學校了,相澤老師說他在修養。

至於另一人……

麗日禦茶子的眼神飄移到了屬於綠穀出久的空蕩蕩的課桌上,更讓她也更讓班上同學在意的是,綠穀同學從那天之後也沒有來了。

“綠穀啊。”被問及“失蹤”的同學,相澤消太隻是扒拉自己的頭發,表情看不出是在意還是不在意,“他校外實習活動出了點意外,受傷進醫院了,不用擔心,再過段時間他就會回來上學。”他還挺體貼少女心思,“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傷,反正都快好了,不會留下任何後遺症。”

得到了來自班主任的保證,麗日禦茶子長舒一口氣,心裡還是惴惴的,她總想知道送綠穀出久進醫院的“意外”是什麼,但既然相澤消太說了他沒事,就肯定是真的沒事,作為教師他是嚴厲得過分,但在關鍵問題上卻不會含糊。

“嘩啦——”門被推開了,麗日禦茶子尚且憂心忡忡地垂首,連帶著她臉頰上兩抹跳動的紅暈都變得沮喪,但下一秒,來自同學的呼喊讓她的心情再度高漲起來。

“喲,綠穀!”

“終於回來了!”

“你之前乾什麼去了。”

麗日禦茶子猛地回頭,半長的發絲在空中劃出彩虹似的弧度:“出久君!”

綠穀出久的模樣一點兒都沒改變,他身穿熨燙筆挺的校服,雄英高中校服的外套有墊肩,那會讓他看上去比本身更加高大,說實話,有的時候校服外套穿在他身上比不合適,因為那讓綠穀出久看起來像個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孩子,但是現在,或者說當他走進班級的時候,麗日禦茶子卻覺得,那件有點大人的校服在他身上再合適不過了。

他肯定經曆了什麼事,這些事情讓他看上去更沉穩,更強大,更像名英雄。

“早上好。”他把書包放在桌麵上,端正地坐下來,隨後露出一個非常綠穀出久式的笑容,“好久不見了,各位。”

他以笑容作為開場白,而那些擔心綠穀出久的人都鬆了一口氣,上鳴電氣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你總算回來了。”

陸陸續續有其他同學送上了慰問,還有這段時間的學習筆記,八百萬遞上筆記的時候還有點羞澀,她不太擅長處理同學間的關係:“如果不嫌棄的話,請用這個,綠穀同學。”她說,“我做了點課堂內容的記錄,希望你能用得上。”

“謝謝!”

麗日問:“所以你現在沒問題了吧,出久君。”她想來想去,實在沒辦法問綠穀出久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到頭來隻憋出一句話。

“是的。”綠穀出久說,“完全沒有問題,我恢複得很好。”

同學們又三三兩兩聊起天來:“說起來,原來職場體驗也會出問題嗎?”

“當然咯,參加之前不是讓我們簽了合約嗎?說到底是進行英雄活動,受傷的機率雖然不太高,但也有,前兩年甚至有學長在職場體驗中受了重傷。”

“哎——”

“不管怎麼說,隻要能恢複就行了。”

“所以綠穀,你之前是參與追捕敵人了嗎?”

班上一片其樂融融,但正在這樣的氣氛中,爆豪顯得格格不入,大部分人都圍著綠穀出久轉,就算是轟焦凍也問了一兩句話。

絕大多數時候,轟都是那個不大會說話的人。

但是爆豪,他坐在最後一排,腳翹在桌子上,雙手交疊在腦後,這本來是個適合望天的閒適動作,然而此時此刻,他的眼睛卻緊緊鎖定在綠穀出久的側臉上。

[這家夥,那天肯定也到保須市了。]他不需要詢問就知道答案,在相處了這麼多年之後,爆豪勝己比誰都清楚,綠穀出久是個多麼自大的人。

[按照他的脾氣,從知道那混蛋在保須市搞活動開始,就一定會想方設法到保須去。]事實上,爆豪也試圖做出跟綠穀出久一樣的事,但在那天潮爆牛王的管轄範圍內也出了點問題,他不得不協同處理,實在找不到前往保須的時間。

一旦確定了大前提之後,推斷出綠穀出久為何受傷,對他來說就不是一件困難的事,當天在城市裡肆虐的敵人隻有兩類,斯坦因與腦無,腦無一共放出來四隻,有三隻一直在英雄們的跟前,還有一隻腦無在小巷子裡被找到了,屍檢報告公之於眾,是斯坦因殺死了腦無,一擊斃命,乾脆利落。

[但是……]

在事件結束後,爆豪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一遍一遍,一遍一遍看當天的視頻,斯坦因與歌利亞的對決也好,英雄們對腦無也好,他甚至記不得自己看的遍數。

當看多了之後,自然就會發現一些問題,更不要說爆豪是個非常敏銳的人,大約在看到第二遍的時候他就產生疑慮,為什麼斯坦因在天台上找到太宰時會受傷。

那不算是遍體鱗傷,但他的狀態與才同腦無戰鬥的歌利亞差不多,從他對太宰說的話可以看出,在此之前他就已經遇見過太宰,並且兩人有交流,很有可能是斯坦因試圖殺死太宰治,但被太宰逃脫了。

[應該有英雄保護太宰。]當他冷靜思考時,甚至能夠摒棄絕大多數的情緒,就連混蛋的頭銜都不被貫在太宰的名字前。

[這個英雄本來應該是霍克斯與相澤老師,但很顯然他們去對付腦無,而當時在保須的其他英雄,不是在疏散群眾就是在圍攻腦無。]他甚至列出了當日在保須的英雄名單,隻要有心,找到完整的名單不算是難事。

[沒有人宣布自己與斯坦因交手,更沒有人原因不明地受重傷。]

在謹慎的,一個都沒漏地查完英雄們的信息後,爆豪得出最終結論,與斯坦因交手的不算是英雄,至少是不能公之於眾的英雄。

他幾乎瞬間就聯想到了假期後再也沒有出現過的綠穀出久的身上。

而現在,綠穀身上氣息的改變更加驗證了他的想法。

爆豪自己都不想承認,但彆說是雄英了,放眼全日本社會也少有人比他更了解綠穀出久的,他的懦弱,他的強大,他的誌向,他的努力,與他的驕傲,或許正因為了解這些,了解了他內心的強大之後,爆豪才會格外地憎惡綠穀出久。

“憎惡”這個詞或許是恰當的。

想到這,他血紅的瞳孔一陣緊縮,視線幾乎化成了實體,箭一般從後貫穿綠穀的後腦勺,當事人給他這樣的眼神盯著看,當然不會忽視。綠穀微微向後看,在與爆豪眼神相撞的時候微微瑟縮一下,這是下意識的反應,多年受欺負的經驗鐫刻在靈魂上,無法消抹。

但很快的,當他意識到爆豪眼神的真實含義時,佝僂的背又挺直了,他露出了近乎於“欲言又止”的神色,似乎有什麼話想要對爆豪說。

[去死!]

爆豪凶暴地瞪了綠穀出久一眼,把他所有想說的話都瞪了回去,隨後他換了個姿勢,翻開課本,似乎在做課前預習。

“叮鈴鈴鈴——”

上課鈴響了。

……

一天過去得很快,綠穀出久迅速地回歸了校園生活,上課、做筆記、吃午餐、與同學們交流,有人問他知不知道太宰去哪裡了,問話的人當然不知道綠穀出久參與了保須事件,他們隻是覺得,他跟太宰是非常好的朋友,應該對他的動向清楚。

隻可惜綠穀搖搖頭,非常誠懇地說:“我不清楚,我最近也不怎麼能聯係得上他。”他講,“上次太宰君告訴我,他要去為了新的作品搜集素材,要去采風。”他停頓了一下,“不過相澤老師可能會知道太宰君去哪裡了,他們關係不錯。”

“饒了我吧。”問話的人苦這一張臉,“我可不敢去問相澤老師。”他最後感歎一句,“太宰同學,究竟去哪裡了。”

這個問題不僅僅是他想知道的,廣大網友,太宰治的書迷也想知道。

視頻曝光的不隻歌利亞與斯坦因,還有太宰,他的書迷中有一部分是英雄迷,還有一批是單純的書粉,不管怎麼說,對這些人而言,比起關注社會上的動蕩與爭端,尋找自己鐘愛的作者老師,好像成了更加重要的一件事。

尤其是,太宰治太過傳奇了。

他年輕、富有才華、驚人得帥氣,超高的偏差值就不用說了,當他容貌曝光在眾人麵前的刹那,他過去可以被挖出來的經曆也一同暴露出來。真正打動書迷的,是他在斯坦因刀下的影子。

刀光、月光、冷冷的光灑在他屬於人類的白皙脖頸上,在麵對斯坦因時,他的姿態近乎於溫馴,但是他的表情,不知道該說是嘲弄還該說是神秘,總而言之,他是沒有丁點兒恐懼的。

他在擁抱死亡。

太宰的作品中本來就透露著一股子讓人毛骨悚然的美感,放在其他國家,非積極意義的文章大眾應該不會買賬,但這個國家的人,從古至今就被物愛之美包裹著,凋零的櫻花、死去的人,國人能從這些代表著衰敗的意象中汲取到驚人的美感,而太宰,他過分符合人們的審美,就連秀美的長相也是為人所愛的。

太多標簽貼在他身上,在並不算小眾的圈子裡,他被捧到了相當可怕的高度。

書迷們開始瘋狂地尋找太宰,很難說他們想要做什麼,是想要見見他的人,還是想要說話,還是想跟太宰握手,又或者隻是徒勞地做著尋找的動作。

從折寺時代開始,最後一個太宰停留的地方是雄英。

“他們跟記者一樣可怕。”上鳴電氣對綠穀出久說,“學校已經公布了,無論是在網絡上還是校門口都貼了告示,太宰同學最近請假並未到校,但是那些書迷,他們甚至試圖突破雄英的防禦翻牆進來,當然是不可能的,那件事情後,學校的安保措施變得更強了。”但是想到當時的場麵,想到那些瘋狂喊著太宰治名字的人,他還是忍不住縮腦袋,“但我說真的,綠穀,追星真恐怖啊。”

“沒辦法啊。”綠穀說,“那是太宰君啊。”

在說這話的時候,他的態度包容得過分,上鳴電氣打量他很久,差點從綠穀身上看見了慈父的光芒。

[果然是我的錯覺吧,慈父什麼的,怎麼可能。]

他張嘴,還想說些什麼,現在教室裡隻有綠穀出久與上鳴電氣兩個人,他們正在做值日。

綠穀出久回來的日子太湊巧了,正好輪到他做打掃,為此上鳴還善意地嘲笑了兩句。

“哐當——”門又被推開了,但是推門的人顯然有點粗暴,他的力氣太大了,門板不受控製地撞在框上,光聽見聲音,就知道來的人是誰。

上鳴電氣回頭,剛想說聲“爆豪”,就被對方的氣勢震懾到了,放平時,他的氣場已經足夠強了,但現在的爆豪勝己怒氣衝衝,血紅色的眼睛死死地黏在綠穀的身上。

[噫,發生什麼事了?也太可怕了吧,爆豪。]

他這樣想著,卻還算有點腦子地插科打諢,主要是想保住綠穀。

[糟糕糟糕,綠穀不是第一天回來嗎,怎麼就惹到他了,爆豪看上去好凶啊,不會真要打綠穀吧,我要是阻攔的話應該會被一起打吧,不過要是不管的話,也不行啊。]

“喲,爆豪,這麼晚了還沒有回去?”想來想去也沒找到好的解決方式,隻能先挺身而出把人拉住了,不管怎麼說,上鳴電氣還是很夠朋友的。

“沒事,上鳴同學。”哪裡知道爆豪什麼都沒有說,被護著的綠穀出久反而率先拆台,他將手上的掃帚塞到了還一臉蒙的上鳴手裡說,“不好意思,接下來的工作就拜托你了,我跟小勝有事情說。”

[等、等等!]

他的身伸得老長,想要抓住綠穀的衣角,但兩人實在走得很快,門又被無力地合上了。

[到底是什麼情況啊?]

上鳴電氣今天也很摸不著頭腦。

……

爆豪很不高興。

他走在路上,看見腳下有塊石子,飛起一腳,石子跳了很遠。

以他的脾氣來說,不高興是件頂正常的事,高興才是很不正常的。

等走到天台上,前後探查一番,確實沒有人,兩人就關起門來說話了。

爆豪的聲音很沙啞,這不太符合他的年紀,光聽嗓音他像個成年人:“找我有什麼事。”他緩緩說出具有侮辱性的稱呼,“廢久。”

當遇上綠穀出久時,他的語言係統就崩壞得厲害,不罵上兩句就一點都不爆豪勝己。

而後者已經能夠百分之百無視這些稱呼了,甚至將其作為兩人競爭關係的證明:“我有事情想要告訴你,小勝。”

[哈,有事情,這是什麼高高在上的說法,廢久這家夥以為自己是誰啊!]

話來沒有出口,就被綠穀的下一句話給堵住了。

“我想說的是關於太宰君的事情,小勝。”

爆豪再也忍不住了,他出聲嘲諷道:“三年都沒改過來的太宰同學終於變成太宰君了?在保須時自己一個人單挑斯坦因很有種啊廢久。”

“啊。”綠穀出久先愣了一下,隨後便釋然說,“你都猜到了啊,小勝。”他倒是不意外,因為小勝其實是個頭腦派,沒有誰比他更清楚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