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佛係文工團女配12(1 / 2)

女配一心脫貧 九州大人 13862 字 4個月前

團長家在文工團家屬院的一棟五六層高的筒子樓裡, 位置不難找。

錢寶紅到地方後輕吸口氣敲響了門, 筒子樓裡隔音差,屋裡隨即傳來一點動靜,過上片刻, 門就從裡麵打開了。

開門的是一位穿戴上檔次的中年婦人, 瞧見站在門外的年輕小姑娘時神色一愣, 有點不明所以。

錢寶紅觀察了一瞬間, 猜測出對方的身份, 立即笑著上前問候, “這位大姐, 請問團長在家嗎?”說著她示意了下手上拎著的上門禮,明顯是來拜訪的。

中年婦人不知她的來意, 但被這麼漂亮的小姑娘叫大姐,她的心情想當然是很不錯的,倒也不介意瞧瞧她要做什麼。

再說上門是客, 又隻是一個小丫頭, 隻身一人的能有啥威脅。

如此一番念頭閃過,中年婦人點了點頭讓人進了門。

錢寶紅跟著進門, 先將拎了一路的花生放在客廳的小幾上, 十斤的重量不算小, 發出沉悶的一聲響,引得中年婦人瞥眼看了看,態度上微不可見地好上些。

“小姑娘做甚的,找我家愛人有事?”中年婦人表明了身份, 順便開口問道。

錢寶紅趕忙介紹了下自己的身份,然後感謝團長當初的提拔,現下得了點新鮮的花生送過來請團長嘗嘗鮮,另外還有點團裡的小事請團長參詳參詳。

團長夫人聽了後沒有表態,先是極其熟練地打開袋子瞧了下,撿出幾顆濕花生出來剝開嘗了嘗,像是滿意了,方才鬆口叫錢寶紅等著,她自己則提著東西進了裡屋。

錢寶紅對著乾乾淨淨連杯白水都沒有的茶幾麵,隻能乾瞪眼。

畢竟是她有求於人,主人家不招待茶水零嘴也沒什麼,誰讓人家是團長。

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她徑直從預備乾事跳到頂頭領導跟前,不被人連麵都見不著地攆出去就好了。

裡屋細細索索一陣動靜,間或傳出一點小聲談話,最後走出位大腹便便戴眼鏡的中年男人,他就是文工團不常露麵的團長。

團長夫人緊隨其後,想必剛才在裡麵已經和丈夫說了錢寶紅拜訪的目的。

團長迷糊著眼,頭發也有點亂,應該是剛從床上爬起來。

錢寶紅打聽到他脾氣不錯,應該不會介意被人打擾了午睡時間,所以才做好準備過來的,這會兒見到人趕緊站起來打招呼,等對方坐下了她才重新就坐。

團長夫人這時候才想起來給他們上茶,一人給沏了杯,看著也不像是好茶,錢寶紅沒動,讓對方更滿意了點。

“有事你們就在這兒說吧,我到旁邊打毛衣去。”滿意的團長夫人給麵子地讓出空間,坐到一邊拿起了長針毛線,一邊指尖飛舞,一邊支著耳朵聽他們說話。

錢寶紅這時候識趣地不再墨跡,再次向團長感謝一番,然後拿出隨身帶來的小本子,遞給團長讓他瞧上一瞧,看有沒有可能被團裡錄用。

團長經過這麼一會兒也差不多清醒過來了,看到團裡小乾事交上的劇目本隨手翻了翻,本來意興闌珊不以為然,誰知看著看著就漸漸地入了迷,直到把本子翻到最後一張,整個故事看到結局,他才終於從文字營造的氛圍裡脫離出來。

然後,他看錢寶紅的眼神就變了。

團長作為文工團一把手,曾經那也是從小兵逐漸爬上來的,以往看過的劇目本不是一本兩本那麼簡單,現在手上這本能達到讓他都著迷的程度,想也知道很是不錯,如果排練出來搬到舞台上,那效果可想而知。

能夠搬上舞台的劇目很多,但如此優秀者甚少,現在送上門來一本,哪有不收之理。

團長當即和錢寶紅就此仔細討論上一會兒,最後滿意地把那本子收了起來。

緊接著,他口頭上誇讚了錢寶紅幾句,讓她回去好好訓練,表示這事他知道了,然後端起了茶杯。

端茶送客,這點意思錢寶紅不至於沒眼色看不出來。

眼見著團長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而她遞上的本子也被收下了,她再待在人家家裡也不自在,索性起身告辭。

團長夫人放下毛線站起來將她送到門口,房門很快在身後關上。

錢寶紅在門口停了片刻,沒聽到屋裡什麼聲音,最終歎口氣下樓往回走。

看起來開局挺順利的,寫出來的東西有人欣賞是好事,但她心裡總有種沒譜的感覺,隻是現在已經走出這一步了,接下來就看結果如何。

在默默等待幾天後,團裡開始排練起給部隊領導賀壽的節目,其中壓軸的就有錢寶紅送上去的那一個,見此讓她放心不少。

真被錄用了,總算沒白花功夫。

本著低調的原則,錢寶紅沒把這事嚷嚷開,隻是排練自己節目的時候更努力幾分,心情不同一般。

半個月的時間,團裡幾個表演小組將節目一一排練完畢。

沒等歇上片刻,大家就和上次一樣,一起被敞篷軍車接走了。

這次仍舊是上次的會堂,預演同樣緊張無比,不同的是排練節目大多不一樣了,而且台下的座位基本都被撤下了,到時估計會擺上那種舉辦酒席專用的大圓桌和條凳椅子吧。

緊羅密布之中,部隊領導的壽宴如期到來。

前頭參加宴會的人陸續進來,自有負責那一塊的文工團人員看顧,熱鬨的場景和後台的人員無關。

錢寶紅她們不被允許到前麵去,在壽宴開場前,她們隻會待在後台等待著,直到上場表演節目。

由於上次李大公子鬨出的那事,這回這裡管的更嚴了幾分,想再像周青梅那次一樣亂跑是可不能的,擔心有人冒失衝撞了貴客。

好在排練老師看的緊,開場前沒有一個人能私自跑出去瞎晃的,所以也沒出什麼意外。

開場後所有演出小組都在緊張之中,要麼正在上台表演,要麼是在準備期間,哪還有亂跑的心思和空閒,於是隨著前頭的觥籌交錯熱鬨氣氛,台上的節目也在順利地依次進行下去。

等到壽宴圓滿結束,文工團的演出任務才算完成。

其中錢寶紅寫的那個劇目上台表演了後反響不錯,新的故事和傳達的精神讓大佬們耳目一新,看後很是表揚了一番組織節目的團成員,令文工團的眾人都臉上有光,如同每個人都被表揚了一樣。

團裡獻的節目大獲好評,辛苦一場的眾人均是十分激動,除了錢寶紅之外。

因為她發現報那個節目沒提到她什麼事,而領導因為喜歡這個新故事而叫上組織它的人過去時也沒她的份,全程接受領導讚賞和表揚的人皆與她無關,就好像那不是她寫出來的劇目本子一樣。

到了這個時候,錢寶紅若是還不清楚是個什麼情況,那她就是傻子了。

錢寶紅不是傻子,也不想被當成傻子耍,所以在演出結束後她就立即去找了排練老師打聽情況,得知她寫出的那個節目編劇變成了團長夫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所以,團長是收了她的本子,但也隻是收下了,之後就不關她什麼事了。

回想一下,人家也沒有保證什麼不是嗎。

錢寶紅沒想到會被擺上一道,白白吃個啞巴虧,而排練老師在得知實情後也不建議她把這件事鬨出來,畢竟隻要她還想在團裡討生活,那得罪團長的後果她就承受不起。

因而這個啞巴虧,她還不得不吃了,

可是錢寶紅感到憋屈的很,好似在後世那會兒好不容易做出點東西,但還沒盈利就被人抄襲仿照了一樣氣憤難受。

經過老師勸導,錢寶紅知道討回公道是不可能的了。

因為相對於團長那邊,她這裡沒有一點對上的資本,以卵擊石不可取的。

錢寶紅為此神情低落,強顏歡笑地跟著大部隊被送回了文工團,喪了一個晚上,等到第二天才好不容易收拾起心情。

那些壓在枕頭下的其他幾個本子被她鎖緊了小櫃子裡,不打算再拿去給團長了。

反正給了也是白給,對方既然能做出莫名頂替的事情,那麼以後想因此而受他們的照顧什麼的估計也是妄想,她又何必再去做白工,沒得憋屈。

第二天晚上的時間,衛斯年過來了。

壽宴那天,兩方都忙的要命,根本沒有閒暇時間見麵,這不剛一結束,衛斯年就趁著有假跑過來看望對象。

經過這段時間,他也算看出來了,對象有點不喜歡過去他那邊,所以他隻能儘量抽時間過來看看她,總得有人多邁出一步積極培養感情吧,不然對象關係還怎麼談下去,早晚得散啊,那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錢寶紅被叫出來的時候,見到那人又在大門外熟悉的地方等著,身形挺拔又偉岸,雙目遙遙注視著這方,見她出來頓時像是雕像一般動了。

不知為何,她為此心頭一悸,有種淡淡的委屈感從心底蔓延上來。

“你怎麼來了?”她跑到跟前小聲問。

衛斯年淡笑了下,回道,“我來看看你,最近怎麼樣?”

本是照常的一問,但下一刻他就明顯看到對象的神色變了變,雖然很輕微,隨後就被她掩飾過去了,但誰讓衛斯年眼神好呢,還是看出來了。

“發生什麼了?”不等錢寶紅回答,衛斯年神情慎重地重新問。

錢寶紅搖搖頭隻說沒什麼,在男人目光的注視下撇過頭,有些不想多提。

衛斯年沒再追問,而是拉上她走上白樺樹小道,從頭走到尾,兩人默默無言,卻有祥和融洽的氛圍淡淡繚繞。

走到小路儘頭,借著大樹的遮擋,男人將女人抱在懷裡拍了拍。

“是不是受委屈了,我是你對象,跟我說說好不好?”衛斯年鬆緩著神色輕聲問,麵上雖說還是冷著,但已是他極儘的溫柔。

錢寶紅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被如此小心翼翼地關心著,那點莫名升起來的小情緒不禁淡去了點。

她抬頭觀望了下四周,大路上還有人在行走過往。

防止旁人看到他們現在的情形,她先推開了抱住她的人。

衛斯年看她平複下來,順勢放開手,兩人麵對麵,他給她挽了挽被風吹散的碎發,神情愈加溫柔。

鐵血冷漠的人一旦溫柔下來,那感染力度不是一般的強烈。

錢寶紅在不知不覺中就放開了心神,將前因後果交待的一清二楚,等她反應過來時,該說的不該說的差不多都吐露出去了。

好在她講的隻是關於那個劇目本子的,其他的事情沒多提及。

“也就是說昨天出風采的那個節目是你寫出來的,但是被團長他們昧下了?”衛斯年最後總結道。

錢寶紅點頭,感覺自己像是告狀似的,有點不好意思說,“也是我識人不清太大意了,以為團長那麼好說話會是正派的人。”

誰知道對方會做出那樣的事,直接把本子算在自個兒老婆頭上了,白得一份功勞,肯定嘴巴都樂歪了吧,遇到她這個傻白甜,還是自己湊上去的。

也怪她太想當然,怎麼不多考慮考慮,能在手底下縱著那麼個劣跡斑斑的副團長,團長會是什麼好貨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