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馬上就來!”嚴毅應了一聲。
起身拿著東西走了出去,傅若雲忙小跑著跟了出去。
門,剛一打開,有三五成群的下人眼神毫不避諱的落在倆人身上,那眼神,以及她們之間的交頭接耳她早已經領教過,如針,如刺,如刀子。
傅若雲小跑幾步,連忙追上了嚴毅,喊住了他:“毅…”
前麵的人停了腳步 ,她像個乖巧的孩子上前,凝視著他鐫刻深邃的臉,以及那雙幽幽波瀾不起的眼睛。
“毅,路途遙遠,最近,這天下總歸是不如四年前的太平了,多加小心!”
“嗯,知道了,不要生事兒。”
“我才不會呢,這四年,我也沒給你生過事兒,不是?”她咧嘴調皮一笑,眼睛裡卻是閃爍著惆悵的,
四年之前 ,督軍府落敗,所有的人,死的死,傷的傷,家人各自逃亡,隻留下了自己嫁入這深閨大宅之中。
寄人籬下,這規矩眾多,戒備森嚴的嚴家能收留自己已經算是儘了仁義了,落難的鳳凰,她何來資本將這府中鬨的雞飛狗跳。
身後,不時有三五成群下人的議論傳來,“都要三十的人了,連個一兒半女都沒有誕下,還有臉揪著少爺不放。”
“哎呀,這人啊,總是認不得自己的身份,還以為自己是還是什麼督軍府的大小姐呢。”
“誰知道呢?反正啊老太太已經是仁至義儘了,收留了不說,一兒半女都沒生下,還讓霸占了四年的少奶奶之位。”
“誰知道呢?我看啊,遲早會有二少奶奶或者三少奶奶進門的吧,嚴家不能沒後不是?”
那些人的竊竊私語如刀子一般割在傅若雲的心上,血流成河,疼的扯動五臟六腑。
“少爺,該走了!”管家再一次提醒道。
傅若雲聞言忙撲入他的懷裡,無助的說道:“毅,早點回來,不要忘了你答應我的話!”
四年了,至今沒有洞房,所以,何來的子嗣!
她想要,他的孩子!
然而,她說完,卻清楚的感覺到了擁著他的的遲疑,以及他胸膛手臂的僵硬。
他遲疑了。
半響之後,他還是點了頭,摟著她,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好!”
良久,她才從他的懷裡鑽出來,臉上露著笑,依依不舍的打量了他一會兒,如一個稱職的妻子給出行的丈夫整理被她揉皺了的衣衫。
“一路平安!”
說完,她跟著他的步伐轉身,目送他走開,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大門外的馬車之上。
車轔轔,馬蕭蕭!
突然悲喜交加,人又何時歸來?
於是乎,便這樣,等著,盼著…等著…盼著…
既有相思的痛苦,又有充盈內心的喜悅。
傅若雲神遊其中的時候卻不知道身後的小梅已經在她的身後觀察多時,瞧她一個人在那一臉嬌羞,還傻笑的樣子,終於,她也忍俊不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