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行驚訝:“昨夜那麼大的雨,誰會選那種時候放火?”
正常人都這麼想,但偏偏有人選那個時候。而且造成的效果似乎很不錯。
船老大見他們都好奇,便細細說來。船老大常年跑運河,來來往往船上的人,多少都能說得上話。這河麵上的消息,他靈通的很。
“聽說那是杭州林家的船,船上是林家二夫人帶著一雙兒女。昨夜裡,聽說那船上吵鬨的厲害,上半夜裡鬨騰了一場。到了後半夜,突然就起了火……離林家船近的幾艘船都嚇得不行,聽說半夜三更的,那聲音啊,慘,真慘。”
“船上的人一個都沒逃出來?”
“可不是,一個都沒逃出來。那火燒了好幾個時辰,船沒事,可船裡麵的人全都死在船裡了。火熄了之後就就有官爺來了,直接進船把那些屍體全都抬了出來。據說那屍體全都完好無損,身上沒傷沒破的,就跟睡著似的。”
“你剛不是說,那火不燒人的麼?”
“冤有頭債有主,那火自然不燒無冤無仇的人。可那船上的不都是有仇的麼。”這解釋就勉強了。
季行突的問道:“你剛才說,那船是杭州林家的船?那林家很出名麼?”
“這林家到是出名,隻可惜不是什麼好名聲。那個被燒死的二夫人,其實一開始就是外室。可這二夫人是個厲害的,把那林公子把持的死死的,讓那林公子死活非要休妻娶她為正房。可惜最後也沒休成妻,他那原配不知怎麼突然就生病死了。唉,外麵的人都說是他們害死了,可也沒證據。”
說到這裡船老大突的小聲道:“我以前曾聽幾個從那林家出來的下人說,那原來的林夫人死的時候已經有了身孕,死的時候那孩子還在肚子裡。那夫人躺著一身紅衣下的葬,可憐哦,聽說這樣死的人最是怨氣衝天,死後要變成厲鬼的。”
“船老大莫胡說。”季行怕嚇到阮秋,連忙阻止他繼續這個話題。
船老大卻說得正開懷,也是這八卦最激動人心的時候,哪能停得下來:“這可不是我胡說,我聽他們離林家船近的人說了,那火古怪的很,藍幽幽的。我有個兄弟當時就在邊上,還好心想救火來著。結果腳下沒站穩,不小心就掉到火裡了。結果您猜怎麼著,他毫發無傷的出來了,那火是認人的,除了那艘船,除了船上的人,根本不傷旁人。這不是冤鬼索命是什麼?您說吧,這哪有火不燒人不燒物的?連燒過的屍體都完好無損,這能是凡人凡事?”
季行聽了這話,也有些懷疑了:“藍幽幽的火?”
“真真的,當時看到的人可不少。”船老大道。“火一起,就有看到的人去報了官。可惜那火雖然不傷人,可古怪的很,也沒人敢上去。等火熄了才進去,裡麵的人全都死了。我聽他們有見識的人說,說那是地獄之火,專門用來燒靈魂的。對凡俗的俗物,反而沒用。”
這說的可就越發玄乎了。阮秋旁的不確定,卻可以確定一點,那就是這個世界沒有什麼鬼神,就連那種飛簷走壁般的武功都沒有。這是個再普通不過世界,根本沒有那些神奇的力量。
阮秋又問了幾句,給了點打賞把人打發了。
“你怎麼看?”阮秋問季行。
季行抱著胳膊,半晌才道:“冤鬼索命是不可能的。那火隻愧是障眼法,那些人是有人動的手。”
阮秋隻擔心一點:“你說巧不巧,那船上載的偏偏是姓林的,偏偏跟咱們一樣,一個夫人帶兩個孩子。而且,兩家的船都差不多呢!”
季行看她擔心的眉皺的死死的,便有些心疼。“你彆太擔心。有我呢!”
“但願隻是巧合。”擔不擔心的,真有事要發生的時候,也躲不掉。
“不管是不是巧合,我們看到了,聽到了,必然更加警惕。凶手想再次下手,不得不重新布置。而我們還有幾天就到京城,時間緊張,他們更可能是根本不會再動手。”頓了一下又道:“我們一行來都平平靜靜,所以我更覺得隻是巧合。那些人本就是衝杭州林家去的。”
“不管怎麼樣,接下來要打起精神來才行。”沒有係統提供消息,一切隻能靠猜。然後作好壞兩種準備:“船上裡外你多看幾遍,有什麼不對勁的直接丟出去。”
“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