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40章(1 / 2)

最終, 姚緒衍小朋友被正義的護士同誌奪了回去。

老太太望著自己空蕩蕩的手臂,臉上露出些許遺憾的表情,回過頭來, 突然看見身旁站著的兩個巨大腦袋——陳大泉和顧策, 難免覺得眼睛有些生疼。

姚小糖在家裡已經洗過了澡,如今被阿姨帶來醫院, 望著嬰兒室裡麵的孩子, 眼睛睜得老大一顆,趴在玻璃窗戶上頭,嘴裡止不住的大聲讚歎,“天哪,這些都是媽媽給我生的弟弟嗎!?媽媽好厲害啊!”

阿姨站在一旁忍俊不禁, 連忙回答:“不是的, 隻有最右邊那個是太太生的孩子,那個粉紅色的, 看見了嗎, 那個是弟弟。”

姚小糖這下雖然有些失落, 但很快就又修複好了自己的心情,笑嘻嘻地抬起頭來,看著阿姨道:“也不錯, 雖然隻有一個弟弟, 但這樣,我就能花更多的時間來教育他啦!王老師說,我現在的數學和語文成績已經能和四年級的大哥哥大姐姐比,明天我就教他學阿拉伯數字!”

阿姨於是笑著拍拍她的腦袋,難免有些想要為大少爺垂淚的意思。

沈倩睡到半夜三點多,終於醒了過來。

她睡下之前隻少少地吃了點醫院準備的孕婦餐, 如今清醒,身體恢複力氣,嘴裡立馬覺得想吃東西。

顧蘭青見她醒來,趕緊把旁邊老太太一早就讓人準備好的小米粥打開。

沈倩也不客氣,接到手裡,話都不說,直接咕嚕咕嚕地吃了起來。

顧蘭青看著女兒這個樣子,實在有些心疼,在旁邊給她的脖子後麵重新換了個藥貼,擦了擦皮膚,小聲問到:“身上還疼嗎?”

沈倩微微一愣,眼睛在房間裡打探了一圈,偷偷笑兩聲,樂嗬嗬地告訴她:“其實不怎麼疼,就是悶得慌,我跟姚信和撒嬌呢。”

顧蘭青於是也笑了,在她身邊坐下,給她撥過去幾塊熬爛的土雞丁和蔬菜團,輕聲說道:“你啊,就是這樣,怪不得我看小姚從你出來之後,一直自責得不得了,飯也吃不好,一個人在外麵空地上抽了好幾根煙。”

沈倩舔了舔嘴巴,摸摸自己已經卸貨的肚子,得意洋洋道:“我這是讓他們男同誌多少有點兒參與感。你看,傷在我身上,疼在他心裡,這樣家庭分工,才能叫和諧,以後教育孩子,也好占領思想的高地。”

顧蘭青心想,就你這不著調的樣子還想著教育孩子呐,捂嘴看她一眼,沒好氣地感歎:“你這說的,不如讓他們自己生孩子去。”

沈倩聽完這話,覺得可行,可再一想,又忍不住遺憾:“這不是沒辦法呢麼,誰讓他們男同誌不中用,進化這麼多年也沒進化出這個功能來,整天自我感動,不解決根本問題。”

顧蘭青都被她逗樂了,遞了一小瓶營養液過去,嘴裡念叨著:“這是他們想進化就能進化來的嗎。”

她現在也實在是對自己這個閨女沒了脾氣,想著,得虧她早早得嫁良人,不然,沒有小姚這孩子在旁邊支棱著,也不知道要禍害多少無辜小夥兒。

第二天,沈倩被轉移到了醫院後麵的月子中心。

老太太本來想讓沈倩回姚家老屋修養,那裡不在市中心,空氣好,家裡傭人也多,整日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著,也比較放心。

可顧蘭青不怎麼樂意。

畢竟,她自己也經曆過這麼一遭,老人家心意是好,但出發點畢竟還是在於自己的寶貝曾孫,弄得餐食有時過早的催了奶,到時候脹痛起來,苦的還是沈倩。

加上老一輩思想過於傳統,什麼月子不能洗頭、不能洗澡,排了惡露不能下床,沈倩一個做人孫媳婦兒的,人微言輕,難免要受委屈。

沈倩對此舉著雙腳表示同意。

她如今自己生了孩子,對於母親的依賴也更加深厚了一層。

體內激素分泌尚未恢複,對於看美人,一時也提不起興趣,知道姚信和的公司最近忙,索性連麵也不怎麼想和他見了,整天跟自己兒子、自己媽待在一起,日子過得有如神仙。

跟沈倩住一層樓的另外三個太太也是北城人。

林太太比較溫婉。

平時是家庭婦女,年輕時大概是文藝女青年,三句話不離自己丈夫,平時不是覺得自己身材變了樣,就是操心男人在外工作不舒心,偶爾臉上冒出一顆痘,她都能哀怨地哭個老半天。

見著丈夫了,嘴裡不是願得一心人,就是白首不相離。

秦太太就要現實主義多了,她大抵是小三上的位,剛生完孩子沒兩天就開始化妝,男人看著比她大了二十來歲,中途還有女人上門打鬨,被醫院保安請了出去。

秦太太的男人是做海產生意的,巨大一個腦袋,中間一片地中海,孩子長得像他,麵對秦太太,張嘴就會歌唱愛情。

跟沈倩最熟的是季太太,她兩一個學校畢業的。

季太太這已經是第二胎,一胎得了個閨女,她心裡惴惴不安得厲害,如今二胎又生了個閨女,心情難免更加抑鬱。

她大女兒也不知是不是心智早熟,比姚小糖大不了多少的年紀,已經有了一雙格外老誠的眼睛,問及理想,不是當科學家,也不是當明星,隻是想要早一天離開家裡。

短短一個月,沈倩覺得自己這也算是體驗了人生百態。

閒來無事,看人家挨個演一演戲,偶爾聽老頭兒談一談愛情,聽孩子聊一聊理想,聽家庭婦女想一想經濟獨立,最後各回各家,無事發生,每個人頭上都架著幾顆大字——身不由己,有心無力。

姚信和沒有什麼有心無力的事,如果有,那大概就是自己的性/能力。

等沈倩的月子快結束的時候,他終於想起了自己預約過醫生的事。

他預約的這家醫院,是沈倩那個表哥顧銘恒推薦給他的。

醫生據說是他在美國留學時的師妹,為人誠懇,說話直擊心靈。

醫院環境很幽靜,有一種勸你一心向佛,早日看破紅塵的感覺。

顏醫生是美國歸來的高級知識分子,女人,二十幾歲,精致的妝容裡看不出年紀,隻有一雙睿智的眼睛往你身上一掃,仿佛一切尷尬與虛偽都無影遁形。

姚信和在顏醫生的建議下,做了幾項檢查,一個海綿體彩超,一個背神經儀器,還有兩樣廖醫生提前說到的夜間盒體測試。

最後,拿著結果,“謔”了一聲,得到顏醫生真誠的回複:“您的各方麵指數都挺正常,長度和硬度甚至算得上優越,如果不是天賦異稟,應該就是有外族血統。”

顏醫生過去在美國給白種直立行走的雄性看過幾年病,慧眼識金,她可能認不出人的臉,但不可能認不出人家的小兄弟,於是通過自己過硬的基礎知識,一眼就看出了姚信和身上的過人之處。

姚信和坐在原地,有些欲言又止。

顏醫生於是又瞧著手指說了:“當然,你現在年紀已經二十八了,一般男人越早開葷,那裡的敏感性就會越低,像您現在才開竅的,肯定不如人家,按照您的這個檢測數據來看啊,各方麵能力的確還有提高的可能。不過,我們做醫生的,一向建議夫妻生活同步測試,意思就是,您的要求,最好得根據您太太的個人情況來,如果對方有感覺,兩分鐘不算少,如果對方需求大,那四十分鐘也不算多。”

姚信和沉默而了一晌,終於問出了心中的困惑:“但我朋友一般都是幾個小時。”

顏醫生目瞪口呆:“幾個小時?謔,年輕人,不要看太多,藝術來源於生活,但是,藝術可不來源於性/生活!你那個朋友是人類嗎,兩隻腳直立行走的那種,他這麼吹噓自己,是想摩擦起火,還是想創造人類奇跡啊?動作片兒裡的那都是剪切,關鍵,剪切他也是吃了藥的,看見剛被推出去那大爺了嗎,六十二歲,吃了那種藥,他上他也行,但現在你看,人躺床上都三天了,偏癱還沒治好呢。您要想來那樣兒的,那藥我也能給您開,不光開藥,骨科醫院,火葬場,殯儀館我都能給您聯係好,一條龍服務,絕對不賺取中間差價。”

姚信和還是覺得疑惑:“那我那朋友行事浪蕩這麼多年,怎麼還活得好好的。”

顏醫生了然一笑,眼睛微微地發亮:“您說那朋友,不會就是外頭的顧策吧?”

姚信和一驚:“顏醫生認識?”

顏醫生點頭答是:“可不認識呢麼,我倆一個醫院家屬區裡長大的。我跟你說,他的屁話您可不能信,他自個兒還是個雛呢,上哪兒給你傳授人類繁衍的奧秘去。”

姚信和這一下不光驚訝,他甚至茫然了。

畢竟,顧策在學校也算獨一份的知名人物,從高中起,就自我標榜情場浪子,麵對各類女性生物,分析得頭頭是道,平時最好給人開解情場疑難雜症,如今你告訴他,這麼一人,二十七了,還是個雛兒,這像話嗎。

顏醫生不知道像不像話,但她知道,顧策那小兔崽子,絕對逃不過自己聰明睿智的眼睛。

顧策拿了檢查結果過來,見著顏醫生了,立馬眉頭皺了起來

顏醫生倒也不客氣,哥倆好地摟著他的肩膀,笑嘻嘻道:“小策子,你這居心叵測,差點害了自己的朋友啊。”

顧策“呸”了一聲,把人胳膊往下掃開:“離我遠點兒,你個女流氓。”

顏醫生渾然不覺得這是批評,她還覺得自己應該再接再厲,給姚信和開了兩個溫補的方子,又給他推薦了個專門的運動教練,砸吧砸吧嘴說道:“可惜啊,這麼極品的男人,要是沒結婚該多好。”

顧策打斷她的話:“你個不要臉的,彆是連已婚男人都不放過了吧!”

顏醫生立馬揮手表示:“那哪兒能啊,我是那樣插足人家美好家庭的人嘛。我就是今兒看見你,發現你臉色不好,真的,聽姐姐一句勸,平時彆自己擼太多,這種針線活少乾一點是一點兒,你也二十七八的人了,可不能再隨意揮霍。”

顧策兩眼一黑,覺得自己有點喘不過氣。

姚信和從顏醫生這裡得到了專業的醫囑,一時看待周遭的形形色色,都顯得可愛迷人了許多。

沈倩不知道這些,她月子做到三十四天,終於得以出院了。

回到家中,跟大胖和姚小糖撒了會兒歡,白天蹦蹦跳跳一陣樂,到了晚上,躺下沒一會兒,突然就漲起了奶。

漲/奶這事兒對於剛生過孩子的婦女同誌們來說很是正常,尤其是沈倩這樣身體條件比較好,母/乳又比較豐富的女性而言。

隻是在月子中心的時候,她身邊有專門的醫護人員幫忙,用的器械也專業,體驗起來,效果極好,絲毫沒有感覺到刺痛不適感。

可回到家裡,幫忙的人隻有姚信和。

兩人拿著矽膠的吸盤一陣搗鼓,最後效果甚微,姚信和眼看沈倩難受得直皺眉,看不下去,一時急切,索性親身上陣,最後打了個嗝,還讓她下次還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