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 60 章(1 / 2)

止渴 西方經濟學 8518 字 9個月前

在許言轉身之後,索彧走進了客廳。

他在臨進來前,脫掉了外套,沒有外套的包裹,男人身上的暖意和氣息都透過毛衣散發了出來。所以他在沙發上一坐下,許言就聞到了他身上熟悉的冷杉味道。

索彧坐在了許言的身邊,坐下後,男人手臂舒展,放置在了沙發靠背上。他的手臂很長,連接著粗長的大手,剛好延伸到了許言的身側。

他像是深紮的樹根,安無聲息地就將他包攏了過來,許言像是一瞬間被他入侵,浸透,然而索彧甚至還沒有碰到他。

在做完這些後,索彧就沉靜地坐在他的身旁,他目光看向了電視機,和許言一起看起了重播的春晚。

春晚的節目在倒計時過後,就沒什麼可看性了。無非是一些歌舞,屏幕上花花綠綠,姹紫嫣紅。

“吃過飯了麼?”

在這個歌舞節目結束後,節目換成了一個不太好笑的相聲。逗哏捧哏的梗都一般,觀眾也沒啥回應,搞得客廳裡隻有兩個相聲演員的聲音,還算比較安靜。

在這片安靜中,索彧開了口。

許言覺得索彧的氣場和氣息有時候強大到能具象化出來。他們兩個隻是一起坐在沙發上,索彧甚至沒有碰到他,但是許言感覺自己的後背包括在索彧手臂放置的那一旁邊的身體都已經被索彧的氣息給沾染了。

他根本無法無視他的存在。

而他也並沒有讓他繼續無視,開口跟他說了話。在他開口後,許言鬱結的胸口沉悶得像是沒有回響的鼓點,他看著電視機,應了一聲。

“吃過了。”

“吃的什麼?”索彧問。

“一些菜。”許言道。

“外賣?”索彧問。

“嗯。”許言應聲。

“好吃麼?”索彧問。

“還可以。”許言道。

索彧安安靜靜地問著,許言不鹹不淡地應著,兩人就像是在閒聊,這一問一答,像是電視機裡的逗哏和捧哏一樣。

在許言說完今晚吃得晚餐還可以後,索彧像是把梗拋完了,他重新安靜下來,看著電視機沒再說話。

他沉匿在他的身後,許言聽不到他的呼吸,可是卻無法忽視他的存在。許言今天並不太舒服,自從林峋來了之後,他就感覺他的心口上聚集起了一團雲。那團雲隨著今天時間的推移,在一點點變濃變厚,遮蓋在他的心臟上,壓抑著他,讓他感覺思緒困頓,心跳難受。

他不想把這團雲一直壓在胸口上。

剛才索彧問了幾句話,像是給他把那片雲劈開了一點,有那麼一點點光透出來。就隻有一點點,但是他給抓住了。

“你呢?”

在索彧不說話繼續看電視後,許言問了他一句。

索彧收回目光,看向了麵前的少年。

少年依舊是盤腿背對著他坐著,在問出這句話時,他也沒有回頭。他坐在這個位置雖然碰不到他,但是他們距離足夠近,他能看到他修長的脖頸,微紅的耳尖。他的脖頸連接著他單薄的後背,延展到了他的腰,少年隻是坐在那裡,但是從後背就能看出一些彆扭和倔強來。

“吃過了。”索彧道。

索彧說完,許言沉悶著半晌沒吭聲。

“去唐家吃的?”許言問。

“嗯。”索彧應了一聲,道:“林峋說的?”

在索彧問完後,許言又是半晌沒吭聲。他能知道這個消息,也就隻能是林峋告訴他。在靜默一會兒後,許言道:“嗯。”

許言應聲完後,微抿了抿唇:“他還說了些其他的。”

“什麼?”索彧問。

許言目不轉睛地看著電視機裡的兩個相聲演員,道:“說他有舅媽了。”

許言說完,身後索彧沒再說話。

索彧把他沉悶的雲劈開,給了他一絲光。他原本應該等著索彧繼續給他把雲驅散的,但是他卻自己從光裡透出來,主動問了他。

他主動問完之後,仿佛一下變得被動了。可是被動的同時,他隻能往前走,無法回頭。

索彧沒說話,許言等了一會兒,在無聊的相聲中終於回過了頭來。他眸光低沉,看向了身後的索彧。而索彧像是一直就沒再看電視機,所以在他回過頭來後,就闖入了他沉靜深邃的雙眸之中。

索彧有一雙任何人都看不透的雙眼。狹長,漆黑,深邃,像是暗夜湧動的海。他那樣的目光彆人看不透他,可是在他看向彆人時,卻像是能一眼看穿彆人心底的想法。

許言一回頭,對上索彧的眸光後,下意識無措地退縮著要轉回頭去,但是他還沒轉過頭,索彧的手臂從沙發靠背上垂落下來,攬在了他的腰間。在下一秒,許言被索彧抱入了懷裡。

剛才雖然索彧的氣息就已經夠強烈了,可比起沉入他的懷中還差的遠。在被索彧抱入懷中的那一刻,許言像是溺水一樣,抓在了他手臂的衣衫上,他的心口“砰”得跳了一下,心臟的血液擠滿胸腔傳遞到全身。他在沉溺在索彧氣息中的那一刻,心神有了一瞬間的飄忽,可是待反應過來後,他的手鬆開索彧,踩在沙發上就要從他身上起來。

少年和男人陷入了無聲地拔河之中。

然而這場拔河在一開始的結果就是注定的,索彧像是一座山,他根本無法撼動。他掙紮的那幾下,甚至都不如雨水落入海中的動靜大。

可是許言沒放棄,他還是要從他懷裡起來,索彧雙臂抱住他,抬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在這種掙紮和禁錮中吻了他一下。

許言被吻的心臟瑟瑟一抖,他眼睛沒有閉上,直直地盯著索彧。

“生氣了?”索彧問。

索彧問完,許言支著身體的力氣望著他,道:“沒有。”

聽了他的話,索彧望著他的眼睛,問道:“想生氣?”

索彧具體化了他的問題。而這麼一具體化,就把他給具體到了。許言支著的身體裡湧動著他的力量,他的力量很大,可是在銅牆鐵壁之中也被碾壓。

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索彧都能看透他。

在索彧問完後,許言突然覺得自己這樣有些難看,又覺得有些徒勞,他現在心思很亂,可是在亂中他又保持了一絲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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