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進(2 / 2)

隻是沒有人敢說。

吳玉燕難道不知道嗎?

她也知道。

隻是無所謂,回不回來的都無所謂,她隻要家裡是高長明就可以了,彆的人是不會有任何機會的,她們要的,不過是部隊裡麵的晉升。

晉升是非常困難的,想想那麼多優秀年輕的人在裡麵,就這麼一條路就是晉升,然後轉乾,不往上走,下麵的人就會把你擠掉。

多的是年輕人來替代你。

吳玉燕已經攔不住了,高君的額頭崩起來青筋,甚至在抽動,眼睛瞪大了看著高長明,走過去便要往死裡打的。

吳玉燕拉著他的胳膊,哭得妝容都花了,耳墜子都掉在地上一隻,頭發也亂了,看起來像是極為不體麵的小狗一樣的,那麼可憐。

“彆打他,彆打他啊。”

哭得撕心裂肺的,抱著高君的大腿,高長明就是她心頭肉,她不舍得動他一根手指的,打他一下,她都心疼好幾天的呀。

當媽的心就這樣。

高君一腳給踢開了,真的就跟踢開野狗一樣的,對下屬一樣的那麼威風,一點也沒有憐惜。

高長明一下子就掙開了,空手接了皮帶,滿臉的血,“你什麼本事,高君你算個男人嘛?”

指著地上捂著心口的吳玉燕,“這個是你老婆,你自己娶進門的,是我媽,是個女的,你但凡是個男人,你就不能對她動手,你算什麼王八蛋。”

他把皮帶摔在地上,自己吐出來一口血水,嘴裡麵都是破的,他的臉都是麻木的,所以他很努力,很努力的要自己的舌頭跟麵部配合起來,表達自己的意思,他就是要說出來,全說出來,他決定滾蛋了。

“啪——”

“啪啪——”

高君直接就動手了,高君是練家子,直接就扣住了高長明的脖子,“你的命都是我給你的,我是你父親,你就必須要聽我的,這是天經地義。”

一字一頓的,噴出來的火,像是要死亡一樣。

“你跟我決裂,對你沒有任何的好處。”

“我跟你沒關係。”

高君扯了扯嘴角,鬆開手,看著高長明紫紅色的臉,甩甩手,“那你去死,你去死。”

死了,把命給我。

他自己坐下來,一隻腿交疊在另外一隻腿上,然後靠著沙發,看著滿地的狼藉,微微高起來的眉毛,眼神斜斜的看著高長明。

那意思就是瞧不起。

你敢嗎?

你從出生一開始最基本的命都是我給你的,你既然要跟我決裂,那就徹底一點,命也給我了。

老子給兒子命,兒子聽老子的,天經地義。

他就專治高長明這樣的各種不服氣。

高長明穿著粗氣,嗓子裡麵沙啞的氣息,站在那裡,高君低著頭,嗤笑一聲,覺得不敢。

剛想開口,給個台階下,卻看高長明扭身,飛跑起來。

瞬間就到了欄杆那裡,自己一下子就下去了。

跟燕子一樣的。

這邊是三樓。

“啊——”

吳玉燕捂著腦袋,她要瘋了。

馬上就要瘋了,不如死了算了,都死了好了。

“高君,我兒子出事了,我要你死。”

跑過去,趴在欄杆上,看著高長明就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

下麵是一灘血。

暗紅色血液,像是河流一樣,慢慢的從身子底下滲透出來,蜿蜒的像是河流一樣的,不知何去何從。

高君自己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喊著警衛員,“來人,快來人,送醫院,馬上。”

他站在那裡喊著,人呼呼的就上來了。

沒有人知道高長明為什麼自己下去了,吳玉燕一個字也不說。

西愛還在門口站著,站的腿很酸,伸伸坐在旁邊的台階上,就看有軍車進來,車速很快,直接戳到台階,嚇得他趕緊收回來腿。

剛要看西愛,卻看西愛人一下子就不見了。

擔架上躺著的,即使很模糊,伸伸也看清楚那張臉了,是高長明。

西愛追幾步,就被人擋住了。

吳玉燕瘋子一樣的,“都是因為你。”

“隨便,我要進去。”

“看住了,不能進去,誰也不能進來。”吳玉燕就是跟她作對的,她恨極了西愛。

“你信不信,死丫頭,我能要你知道什麼叫後悔,要你在這裡,再也待不下去,攆著你會西北去,你信不信?”

“你家裡大伯的工作,你大哥的工作,對了,還有你大姐夫的職位,我有本事,要他們全部都打水漂。”

吳玉燕眯著眼睛,咬牙切齒的,壓低了生意你,靠著西愛很近很近,近的能碰到臉上的絨毛,“我要你悔不當初,你最好祈禱我兒子沒事,不然我要你全家陪葬。”

她放狠話,真的厲害。

西愛家裡,她調查的清清楚楚,高君也調查的清清楚楚,即使是吳玉燕不動手,高君最後也不會答應的。

西愛自己往後退一步,她個子高,拿著手帕擦擦臉,“你離我遠點好,我怕口水會傳染,畢竟嘴臭。”

她笑了笑,抱著胳膊,緩緩的壓低了聲音,微微低著頭,湊到吳玉燕的耳朵邊,“無論是高君還是你,你們考慮清楚了,再動手,不然的話,我有本事要你後悔,你可能不太了解我,我有本事要你全家都死光,包括你娘家,懂嗎?”

“彆惹我,知道嗎?”

“不然的話,今晚我就要你吃點苦頭怎麼樣?我是靠腦子吃飯的,你可能不清楚,我的智商是多少,你懂什麼是智商嗎?”

伸出手,捏著帕子,細細的擦乾淨吳玉燕花了的口紅。

遠處看起來,就像是親母女一樣的,臉上帶著那麼燦爛的笑容。

西愛這人,不生氣。

她喜歡報複人,心眼小。

一般當場就報仇。

話先說出去,事情隨後就辦,對自己特彆有信心。

吳玉燕錯愕的看著她,終究是沒說話,匆匆進去了。

伸伸在邊上聽的真切,歎口氣,看著西愛,“你們還談著嗎?”

“嗯。”

“最近怎麼樣?”

“照舊,不過現在可能增加了難度,他家裡人看起來有點意思。”

“西愛,我說過的,婚姻不僅僅是喜歡的,還要看家庭的,一個好的家庭很重要,爸媽是不是很好相處,家裡人是不是很和諧,心眼是不是好,這些都很重要的,隻是兩個人喜歡的愛情不叫愛情,隻能叫戀愛。”

不能叫婚姻。

高君是什麼人啊?

很多人都知道,特彆強勢,特彆能攬權。

人又有本事,下麵的人給他使喚的,不敢有什麼想法。

特彆的專政。

這樣的家裡麵,即使是答應兩個人在一起了,以後生活也有很大的問題,不可能那麼舒服的。

“你還是要仔細考慮清楚的,趁著這個機會,他家裡人的態度你也看到了,現在人都不給你見。”

西愛緊緊的抿著唇,“我喜歡他。”

喜歡可以抵擋一切的。

因為喜歡,所以覺得什麼苦都可以吃,什麼困難都可以解決,什麼都可以長長久久的。

伸伸就捉急的嗯一聲,他那個嗯的語調是很不一樣的,帶著一點著急跟焦躁,還有一些不認同,“關鍵問題是,你原本可以不用吃這個苦的啊,你沒有必要去經曆這些啊,高長明而且我覺得你倆性格不合適。”

“按理說,你們談這麼長時間了,應該不斷的發展才對啊,可是一直吃喝玩樂的,每天推杯換盞,我覺得你不成熟,他也不成熟,你們又不是狗肉朋友,總不能以後都不要過日子的。”

“閉嘴吧,你如果有時間,就去裡麵幫我看看,他到底怎麼樣了。”

伸伸就氣死了,自己還得去看著跑腿。

他就進去了,西愛說話他就一直聽的那種人。

你說什麼,哪怕就是不對的,我也聽著,我也去乾。

找一圈,最後倒是沒找到彆人,找到梅如了,從玻璃窗戶上看見的,然後就不動了。

被西愛逼著來看高長明的,他覺得還不如在這裡看看梅如了,一會出去就說沒找到,就這樣。

孫二注射完了已經,這邊病房裡麵她一個人留在這裡伺候觀察。

梅如現在還是在麻醉當中的。

孫二看外麵有人一直站著,出去了,看一下,伸伸從她一回頭開始就頓住了,像極了當年的安會計。

他印象很深刻,當年他差點就死在安會計手裡麵了。

這樣一想,倒是挺感激西愛的,西愛這人,數次解救他於水火之中,他有時候想想,西愛對自己其實怪好的。

雖然平時凶死了,嫌棄自己這裡那裡的。

“我是她鄰居,來看一下,成功嗎?”

孫二自己摘下口罩,“現在還在觀察,如果有問題的話,可以等一等的,不過我們這邊一直是輪崗看著的,等不等的,其實差不多。”

伸伸不是很懂,但是反正這邊醫生護士都好好看著,這是重點對象,梅如如果成功了,那麼就是史無前例的,屬於階段性的進步。

豐碑一樣的。

伸伸就在那裡閒扯,最後看時間差不多了,跟孫二講,“你很像你爸爸的。”

孫二愣了一下,想很久,也沒想起來是誰。

去問孫寡婦,孫寡婦問她,“高不高?”

“不是很高。”

“多大年紀啊?”

“比我大一點。”

“什麼樣子啊?”

“書生氣一點,看著人很和善。”

孫寡婦一拍大腿,“是了,就是他,伸伸那孩子。”

認識安會計的,也就是那一個大院裡麵的了,孫二一說個子不高的,人還和善的了,就隻有一個,就是伸伸了。

她病好了,過端午節,手裡包著粽子呢,孫二跟著一起包,她是晚上回來的,熬著人很瘦,但是來家裡就乾活,她多乾點,家裡人就少乾點。

孫寡婦包粽子,真的好吃又好看,看著就緊實。

“包好了,我今晚煮出來,你早上起來早點起來,去給張家送點去,我記得西愛愛吃的,到時候再帶著一小包,給伸伸,他家裡就一個人在這裡,不容易。”

“嗯,媽你看誰都不容易。再說了粽子誰家都會包的,那邊紅葉阿姨也會的,就你年年勤快去給人家送,當什麼稀罕東西。”

孫寡婦擺擺手,“不一樣的,咱們的一點心意,自己家裡做的好吃,棗兒都是我自己種的,甜的很,咱們沒什麼值錢的,包點粽子不算什麼,不費事兒。”

姑娘心疼媽。

你說逢年過節,就總是顯得能乾的人吃虧,懶的人不會的人就等著,總有人送上門來吃的。

那勤快的,做的活兒多,到處給人送,人家還少有念著你的好的,孫二就不喜歡這樣。

她是那種自尊心特彆強的女孩子,個性也是很剛強。

很上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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