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舍不得你。”
“又不是不見了。”
“那你去看我嗎?”
“錢。”
“有錢你就去了?”
“看心情吧,說不定到時候我移情彆戀了。”
伸伸給氣的,“我打死你算了。”
“打死了,上哪兒找我這麼好的一個去了,你這輩子運氣,我覺得全用在找女朋友身上去了。”
“那你是我女朋友吧?”
“那肯定的啊,我不是你女朋友,難道我還是彆人的,我最喜歡你了。”西愛最後很是篤定的說了這麼一句,看著伸伸。
伸伸就突然笑了,看不出她說的是真是假,但是當真的,再真不過的那種真。
上了火車,就走了。
等火車錯過去的時候,西愛就哭了。
怎麼能舍得呢。
怎麼能不傷心呢。
想到以後,怎麼能不傷心呢。
渾身都像是抽乾了力氣一樣的,人沒有了一段感情,才發現,少了一根脊柱骨,能讓你抬頭挺胸的那種支撐。
所以隻有勸自己很堅強,也希望對方很堅強,大家唯一能安慰的就是,一定要很堅強的活著,努力的幸福著。
是的,努力是幸福著。
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幸福,都是大家咬牙切齒的奮鬥出來的。
西愛看到梅如的檢查報告的時候,咬著牙,牙根都在晃動。
梅如是癌症。
“這種情況其實是有預料的,因為本來就是輻射物質,很多都會形成癌症的,隻是我們初期沒有檢測到,是乳腺癌。”
“國內還能治好嗎?”
“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們不行了,麻煩我們要去國外。”
醫院方麵就很沉默,深深的看了西愛一眼,黃梅如,不能出國。
因為她是特殊科研人員,她能離開羅布泊,是因為爭氣彈已經成功了,如果不是因為那一朵蘑菇雲,她一輩子就算是死了,也隻能是在羅布泊。
這是一個科研人員的使命,一輩子保密的使命。
人家不是說了,一個院子的,夫妻兩個人上班十幾年了沒見過一次,因為嚴格的工作製度,在同一個大院裡上班都不清楚。
西愛微微抬著下巴,“我清楚,不用說了,辛苦了。”
轉身走了,她想去病房看看了,梅如很久不喊她進去了。
身子高高挑挑的,腳上的皮鞋落在地板上,哢噠哢噠的沉悶,護士長這才發現,西愛瘦了,瘦了很多。
梅如住院的時候,她見過西愛,那時候還是有嬰兒肥,骨架大大的,骨相特彆的好,皮膚白皙粉嫩,瞧著就是養的好。
隻是現在,看著瘦了,背影穿著外套的時候,會看見人在裡麵晃動。
顯得蕭條。
護士長這邊也沒有辦法了,癌症啊,雪上加霜。
西愛站在窗戶那裡,梅如插著管呢,張建國在裡麵,看見西愛了。
沒有動。
西愛也不動,就站在那裡,梅如醒過來,看窗戶一眼。
西愛就眯起來眼睛,笑的眼睛彎彎的,然後兩個手圈起來,在胸前畫了一個心,甜甜噠。
梅如一下子就笑了,她好久沒笑了。
推開門進去,“好久不見,我覺得你可能想我了。”
其實是你不要我來,怕我難過,但是我還是想給你帶來很多開心,你還很年輕,你的一輩子還有很多沒有享受到,我當女兒的,想全部都帶給你,想要你好好活著。
有時候兒女到一定的年紀了,對父母也沒有什麼怨恨了,更多的是覺得感恩,害怕他們變老了,害怕他們變老的很快,來不及陪伴。
隻剩下遺憾。
所以西愛就跟自己講,一定要很開心,一定要很快樂的出現。
歪著嘴笑,自己拿起來一個橘子,吃了一口,真酸,“您嘗嘗看,這橘子酸成這個樣子,可著真不能買了,您等我明兒去給您找幾個女婿,專門送福建蜜桔的那種。”
張建國乾巴巴的塞在嘴巴裡麵,覺得更酸了,“你這孩子,淨瞎說,不是跟伸伸好好的,他在外地不容易,你好好跟人家談。”
梅如不太能說話,隻是那星星一樣的眼睛,依舊那麼深邃著,渾濁著,目不轉睛的圍繞著世界的中心。
她那麼的喜歡西愛。
在自己最後的時光裡麵,都是這個孩子在陪伴自己。
她喜歡她,但是她覺得她一生帶給西愛缺失太多,所以才不想最後拖累她。
要一個孩子,目睹自己母親的死亡衰落,太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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