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才不遇張西愛(1 / 2)

王紅葉玩一圈, 確實是開心啊,她不愛出去,西愛帶著去長白山那邊去, 人家那邊多好玩啊,“人家都說這邊冷, 冬天的時候看冰雕, 那冰雕師傅, 多少年以前的時候, 都是進宮裡麵去的,給那些當官的看的。”

她就沒想到,這秋天怎麼就這麼好看呢, 秋天是真漂亮啊,跟北京不一個樣兒,她就覺得秋天沒啥好看的,枯樹葉子在那裡飄唄, 能有什麼啊。

頂多去香山看看紅葉,那就是紅色的, 看個黑葉子綠葉子的, 沒多大的差彆。

直到西愛帶著她去了, 西愛自己就寫四個字,“長白知秋。”

王紅葉瞅了一眼, 笑了笑, 她們家喝姑娘,字兒一如既往地醜啊。

“這就是北國小九寨, 兩邊都是樹林,您儘管看吧。”西愛踩在望天鵝那邊,往下麵看, 往周圍看,層林儘染,什麼叫林深如海,什麼叫湖光秋色。

這些詞兒,比不上看這麼一眼。

王紅葉就震撼的,秋還是不一樣的,你覺得都是爛樹葉子,但是看起來就不一樣了。

西愛帶著她到邊界線,“那是鴨綠江,邊境公路就在不遠。”

“哦,那就是鴨綠江啊,你大爸去過。”

王紅葉就很有感覺了,她這輩子,都沒想過走一走張平走過去的路啊,這是鴨綠江啊。

那心裡麵的感覺,自豪啊。

回去跟田葉葉一起吃飯,就說啊,“你妹妹帶我去,我說我不去,都一個樣兒,還花錢。”

西愛就笑了,結果出去一趟,下次還說是要帶著她,她還想去。

“你爸爸這些年出差,哪裡都去過了,我就在家裡,覺得挺好的,也不羨慕,但是我以後,我就指著西愛帶我玩兒了,你不知道啊,我在長白山那裡,多麼震撼,我心裡多激動啊。”

家裡小孩,說實話,指望不上,就指望西愛。

田葉葉結婚嫁人了,她就跟人家普通人一樣,相夫教子,有什麼事兒不指望,她也不可能開口說帶你出去玩兒。

寧宇森呢,小夥子一個,以前也沒不愛玩,現在有孩子了就更不行了。

沒成想,回頭還是靠著西愛了。

田葉葉婆婆給做飯呢,跟翔子嘀咕,“你那丈母娘,真行,眼裡就沒有彆人了,切個西瓜,打頭中間那一塊兒,當著我麵就給她老姑娘了。”

切半個西瓜,上午切半個自己家吃了,沒吃完,下午西愛跟王紅葉過來,繼續切,王紅葉切開了,她就拿中間那一塊給西愛吃。

那一塊兒甜,最中間的唄。

她對著田葉葉那倆孩子,也沒多大感覺,看著就誇一句好孩子。

翔子不吭聲,“你這不是知道?”

老早就知道了,你說你絮叨什麼呢。

翔子媽就菜刀一頓,“這出去玩一趟,哪裡來的錢,那老閨女一毛錢不賺,還真行,吃家裡,用家裡的,我要有這麼一個閨女,我就氣死了,睡不著覺了,這哪裡是過日子的人啊。”

你有錢出去玩也就算了,你又沒有錢,在這邊用家裡的錢,還出去玩兒,跑那麼遠。

她也聽著人家說了,以前就見天的跟部隊那些女的一起出去玩呢,下館子吃飯,怪會享受的。

西愛人聽見了,她是出來說一聲出去吃的,彆在家裡做飯了,結果沒想到,聽這麼一出兒。

她聰明的很,跟這老太太不能吵架,你也不能罵回去,你就得不軟不硬的,給她倆釘子才行,反正關係也就相當一般,假笑的跟鬼一樣的,“您倒是想有我這樣的老閨女,可惜了唄。”

扭頭就走了,你愛做飯就做,我還出去吃,我今兒就在家裡吃了。

翔子媽捂著心口想,嚇死了,“她聽到了嗎?”

“沒吧。”

隻能說沒聽到唄,還能說什麼,那脾氣。

翔子媽心臟略虛,小聲嘀咕一句,“嚇死個人,也沒有聲兒,我還可惜,我才不可惜,我有她這樣的女兒,沒兩天就去了。”

西愛進去就撇嘴,“你那婆婆,真夠嗆。”

田葉葉笑了笑,“還好,現在年紀大了,到我們這邊來養老靠著,我一些話都不敢說,說了你姐夫跟我急。”

孝順唄。

“他孝順他的,彆拉著你,不然你翻臉好了。”

當初帶小孩沒見人,現在養老來了啊,圖什麼,要做什麼,喊你兒子去做,她時常覺得她大姐過於善良。

田葉葉不談這個,她這人就這樣,她要是活的跟西愛一樣的,這家還能成不?

“哎,媽,你上次給我買那大衣,真漂亮,花不少錢吧。”

王紅葉就卡住了,看著西愛,什麼大衣,她不懂。

西愛漫不經心的拿著書,“哦,就是跟我一起買的那一件,大姐的肯定沒我的貴,你放心好了。”

王紅葉這才明白了,出去就擰著她胳膊,“你這孩子,你給你大姐買什麼衣服,你還沒掙工資呢,你還給她買衣服了。”

西愛反手拉著她胳膊,“你計較什麼呢,我那麼多衣服,給大姐帶一件吧,我就說你買的,她拿著不比我買的高興啊,你會不會做人了王紅葉同誌。”

“我不會,就你會。”

“那可不是。”

拉倒吧,死一邊去。

一直到雪前,天兒冷了,西愛玩了一個月,就看她頭也不抬的忙,也不知道在忙什麼。

王紅葉煮爛麵條,她兩分鐘吃完,碗筷一放下就去自己屋子裡麵去了。

虎子要下地去,“我姐喊我收拾一下地,裡麵的秸稈得砸進去了,不然來年不好弄了。”

“不是,你姐這是乾什麼呢,你倆可著這一年就在這裡收玉米啊,到底做什麼啊,怎麼就忙成這樣子,你說說她,她多少晚上我起來的時候點著燈,這樣子不行。”

以前人家那考狀元的,半夜看書,沒多久就咳血死了,經常的事兒。

虎子心想,你都說不動,我還能說動啊,你要她早點睡她就早點睡啊?

結果晚上西愛在那裡寫東西呢,燈就滅了。

“虎子,怎麼了這是,沒電了。”

人家倆人安安穩穩的睡,虎子自己看一眼,“明兒吧,線路問題,我修不好。”

西愛自己氣的跺腳,怎麼這時候壞,不長眼的。

自己坐在那裡,越想越氣,她一點也不困,她的大腦就特彆的活躍,這時候要她躺著就特彆煎熬。

不知道從哪裡扒拉出一根蠟燭來。

點上了。

王紅葉你說晚上起夜的時候,氣死了。

站在院子裡老遠就看見了,那窗戶沒拉窗簾呢,就看西愛,那麼一點蠟燭,都快燒沒了,冒著一陣一陣煙呢,嗆得她在裡麵咳嗽。

燒的炕也冷了,大家都在被窩裡麵呢,這時候東北晚上,都蓋兩層被子了,她自己披著一件大衣在那裡,低著頭就不帶抬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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