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打上門(1 / 2)

風知意以為, 許家那事再胡七八亂扯,也扯不到她身上,所以她沒往心裡去。

但彭大娘的擔憂和孟西洲的叮囑, 再加上她自己也有所預感,覺得就以許家那極品的性子, 說不定還真的會作妖。

為了變故發生時,自己能及時出麵處理, 以免牽連無辜,風知意晚上就特意沒回空間休息。

果然, 第二天一大清早, 她就被一陣由遠而近的嘈雜聲吵醒, 還夾雜著嚎哭聲。而且那聲音,聽軌跡是準確無誤地朝她奔來的。

風知意微微蹙眉,隨即迅速起身, 剛穿戴好, 彭大娘家的院門就被砸得震天響,“開門!開門!”

暴怒的聲音凶得不行, 像是要來抄家似的。

打開門出去,正好看見比她早一步的彭大娘一打開院門, 就被衝進來的人撞得一個趔趄,氣勢洶洶地問,“陳知青呢?!”

風知意趕緊一步上前扶住彭大娘, 冷臉沉聲,“什麼事?”

“你個小賤蹄子!”為首的許國昌還沒說話, 許大伯娘從他身後擠出來, 許是一夜沒睡的邋遢憔悴臉顯得尤其凶惡, 張牙舞爪地朝她惡狠狠地撲來, “賠我乖金孫的命來!”

風知意輕輕推開彭大娘,自己側身一避,腳下微勾。

許大伯娘撲空的同時,腳下一絆,整個人就“啪”地一下,撲了個狗啃泥,磕掉了一顆門牙,磕得她一聲淒厲的慘叫,直接劃破了整個村子一大清早的寧靜。

許國昌頓時氣得兩眼通紅,眼睛怒得瞪圓,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表情,“你害死了我兒子!還敢打我娘?!”

說著就怒氣衝衝地衝上來,抬手就凶狠地劈下來!

也不管自己是個人高馬大的大男人、而風知意是個嬌小柔軟的小姑娘,一副要一巴掌拍死她的架勢。

在眾人的驚呼下,風知意不緊不慢地撩起眼皮,掃了眼他即將揮下來的手掌,輕輕往旁邊一避,抬腳用力一踹——

這種仗著男性優勢對女人動手的男人,她就不用客氣了,格外地沒省力氣。

所以,許國昌直接被她一腳踹出了院門,pia嘰一下摔在了院門外,摔出一聲慘叫!

頓時,逐漸聚集過來的圍觀人群鴉雀無聲,都驚愕地看向風知意。

風知意拍拍衣擺,施施然地一腳踏出院門,居高臨下地問捂著胸口痛得蜷縮起來慘叫的許國昌,“現在,可以好好說話了嗎?一大清早地鬨上門,二話不說就動手。仗著人多勢眾,當我好欺負?”

這時,磕掉一顆門牙的許大伯娘這才回過神來,“嗷”地一聲尖叫撲到許國昌身邊,急得滿口的血都顧不上擦,“國昌!國昌你怎麼了?!”

“太過分了!太過分了!”許老太氣得直哆嗦,“你這女知青心眼咋就這麼狠毒,害得人小孩掉了不說,還又打老的、踹小的!還有沒有天理了?!有沒有天理了?!”

風知意側首斜睨她,好像這才發現她似的,勾唇嗤笑,“喲,許老太太原來你在啊?剛剛你年輕力壯的兒媳婦和人高馬大的壯孫子一衝進來就對我動手,也沒見你叫喚啊!現在打不過、挨打了,就嚷嚷沒天理?敢情天理是你家規定的嗎?你當你家是天王老子呢?”

說完,神色一冷,警告地看著她,“告訴你,我這叫正當防衛!說破天去了,我也占理!不是誰能乾嚎、誰能嚷嚷、誰能耍潑、誰能胡攪蠻纏就占理的!”

“你占理?!”許老太氣得簡直要昏厥過去了,“你害得我孫媳婦掉了孩子你還有理了?!”

“我害你孫媳婦掉了孩子?!”風知意匪夷所思地嗤笑,“我為何要害她?她有什麼資格值得我害?我圖啥?再說,我怎麼害的?我打她了?撞她了?還是下毒了?什麼時候害的?地點在哪?你有何證據?”

許是年齡大了,腦子轉得沒那麼快。許老太被她這一連串的問題噎了好半天,才磕磕絆絆地說出話來,“你、你把她氣得動了胎氣,孩子、孩子才掉的。”

“我氣她?”風知意氣定神閒,漫不經心地問,“我為何要氣她?我怎麼氣的?最重要的是,你孫媳婦誰啊?我認識嗎?”

最後一個問題問得,圍觀的人群裡好多人忍不住撲哧輕笑。

許老太頓時氣得個倒仰,厲聲道,“你少裝蒜!想裝不認識逃避責任?沒門!”

風知意輕笑了一聲,“這有什麼好裝的?我跟你家素無往來,不認識不是很正常嗎?你那孫媳婦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嗎?我一定得認識嗎?不認識犯法嗎?”

這時,圍觀的群眾起哄著提醒——

“村裡一枝花呢,何美麗。”

“就坑你手表不還的那個。”

……

“哦——”風知意聽得一臉恍然,“原來是她啊!怎麼,你們又想借著她來坑我啥?”

“你少胡說八道!”被揭破臉皮的許老太隻覺得圍觀群眾看她的目光,跟刀子刮她的臉一樣,“手表的事那是你跟許梨香的糾葛,不關我們許家的事!你少拿那件事,來遮掩你害死我曾孫的事!”

風知意神色一冷,正色道,“老太太,你說你都這一大把年紀了,想必活得也比我明白,知道說話辦事都得講究證據,可不能空口白牙地隨意汙蔑人。我敬你一大把年紀,就不告你汙蔑罪。但也請你話說出口之前,最好過過腦子。”

許老太一向潑賴,村裡的人一是敬她一大把年紀,怕無端惹得一身腥;二是畏她家裡兒孫壯男多,平時對她多忍讓,所以她在村子裡橫行霸道慣了。

可這會,居然被一個外來的小姑娘指著臉罵沒腦子不說,圍觀的鄰居鄉裡居然還嘲諷甚至幸災樂禍地看她,那目光好像很認同、很解氣似的。

這讓許老太頓時感覺非常沒臉,腦子“嗡”地一下,平時還端著的一張老臉都不要了,腦袋發昏得直接暴露本性耍潑,“這個沒大沒小沒教養的貨,居然敢罵我!給我打!打死這個小賤人!”

不知是許家子孫沒有一個腦子清醒的,還是他們行事一向就是這麼愚昧野蠻,居然都擼起袖子準備衝上來。

風知意閒淡從容地揉著手腕微微後退了一步,“行啊!一起上吧。”

她正好借著這次自衛的機會,光明正大地把這群讓人厭煩的蒼蠅給料理了。

“鬨什麼?!”突然一聲怒喝聲打斷了眾人,風知意循聲扭頭望去,發現是大隊長黑著一張臉神色匆匆地趕過來,“一大清早的,鬨什麼鬨?!都閒著沒事乾是吧?!”

他估計是被吵醒給趕過來的,衣服都沒怎麼穿好,所以脾氣格外壞,臉色格外黑,看到風知意,頓時很沒好氣,“怎麼又是你?!”

“我也很納悶、很暴躁,怎麼又是我?!”風知意也很煩,這許家跟蒼蠅盯上肥肉似的,就盯上她了,“我招誰惹誰了?我又沒吃誰家大米、挖誰家祖墳,怎麼一大清早的,就被人衝進來打?難道我要罵不還口、打不還手嗎?”

看大隊長對她沒好臉,風知意心情本就不好地嘲諷冷笑,“大隊長你一來問都不問情況,不分青紅皂白地就問責我,要不要偏袒得這麼明顯?怎麼?你這是要包庇自己大隊裡的人嗎?我們這些知青難道就不是夢莊大隊的嗎?!”

大隊長被風知意問得臉更黑更沉了,有些惱羞成怒地質問許家了,“怎麼回事?!你們一家子一大清早的鬨什麼幺蛾子?!”

許老太頓時“唉喲”一聲,往地上一坐拍起大腿就嚎,嚎風知意害沒了她的曾孫、打傷了她的孫子和媳婦,還罵她這個老太婆子沒腦子。

大隊長聽得嘴角微抽,看了看一旁身量芊芊的風知意,“陳知青這麼厲害?一下子能欺負得了你們祖孫四代?”

圍觀眾人噗嗤輕笑,許老太的乾嚎頓時就尷尬地戛然而止。

大隊長大概也知道這個許老太的德行,懶得聽她胡攪蠻纏,轉向風知意,“你來說,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這個當然不能由她主觀意識來闡述,以免讓人覺得她說出來的事實有失客觀公正,所以風知意一臉懵逼狀,“一大清早他們把人吵醒,什麼話都不說,衝進來就要打我。”

說著,指指一臉血、慘不忍睹的許大伯娘,“喏,她一衝進來就想撲上來撓我,我當然躲開啊!結果她就撲了個空,摔到了地上磕掉了門牙。”

再指指還捂著胸口痛苦呻/吟的許國昌,“緊接著他也過來打我,我躲不過,就正當防衛地踹了他一腳。誰知道他那麼不經踹,居然被我一下子就踹倒了,還躺在地上不肯起來了。”

說到這,風知意一臉嚴肅地自我懷疑,“我有那麼大的力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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