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打上門(2 / 2)

然後麵不改色地胡說八道,“我懷疑他是故意摔倒想訛詐我!”

大隊長居然還真的信,主要是風知意這弱柳扶風的樣子,感覺她用儘全力踹一下人,能把人踹出個淤青就不錯了。

頓時,看許國昌的眼神就鄙夷了:一個已經成家立業的大老爺們,居然學潑婦那一套耍潑打滾,丟不丟人?!

就連大部分的圍觀群眾看許國昌的眼神,都漸漸變了味。

唯有風知意本人知道,許國昌沒裝,他應該至少斷了一根肋骨。

大隊長當即就丟開了風知意打傷許家祖孫四代的事實,又問了問許家人,再問了問其他知情人,結合風知意給出的信息,抽絲剝繭出事情的源頭,然後扭頭問風知意,“你怎麼氣許國昌他媳婦了?”

“啊?”風知意滿眼茫然地不明所以,“我也好奇,我怎麼氣著誰了?要不,您把她喊來我瞅瞅是誰?再順便對質一下,我怎麼氣的。”

大隊長頓時嘴角微抽,扭頭看許家人的眼神就很不善,“最近不上工閒得慌是不是?一天到晚沒事找事!”

“大隊長!”許老太見大隊長居然這麼說,忙尖叫一聲,“你可不能這麼勢利眼、偏袒有錢有勢的陳知青啊!她明明傷人害命,你居然就這麼和稀泥嗎?!”

說著,就拍著大腿嚎哭,“我的曾孫啊!五個多月大了,都成型了,就那麼被狠毒黑心肝的給害沒了!那可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啊!大隊長,你可不能這麼喪良心當做沒事啊!”

大隊長被她哭得腦闊疼,“那叫你孫媳婦來對質!”

“叫就叫!”許老太立馬一骨碌地爬起來,招呼最小的孫子去喊人,然後扭頭跟大隊長要保證,“如果確實是陳知青害的,大隊長你可要為我們許家做主!我曾孫一條命、我孫子被打傷、我兒媳被磕掉門牙,她都得賠!至於我這個老婆子,我就大度點,不跟她計較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大隊長自然也聽出了許老太打的是什麼如意算盤,頓時沉著臉冷哼,“放心!我不會偏袒誰,也不會包庇誰,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你們要是不服我的處理,可以直接去報公安!”

許老太忙表態,“我們許家自然是相信大隊長你會公正公平的!”

風知意雙手插兜,好像事不關己一般,閒閒淡淡地立在一旁,嘴角掛著似笑非笑、似譏似諷地沒說話。

沒一會,剛小月的何美麗被人給拽了過來,滿頭虛汗、臉色蒼白,整個人幾乎搖搖欲墜。

大隊長看得直皺眉,“你和陳知青怎麼回事?快說說。”

何美麗看了眼眼神清正、坦坦蕩蕩的風知意,有些心虛地垂下眼眸,“昨天早上在曬穀場開會的時候,我被她嗤笑了一句,當時給氣得肚子疼,回去就見了紅,再送到醫院去,孩子就沒能保住。醫生說是氣大傷身,動了胎氣,才導致孩子……”

說到最後,還真傷心地“嗚嗚嗚”哭了起來。

大隊長皺了皺眉,扭頭問風知意,“你怎麼說?”

風知意歪頭看何美麗,像是辨認了一會,才終於認出來,“哦,我想起來了!昨天早上開會的時候,我無意中聽到一群人在嘲笑我學曆低、不配當知青。”

這話說得,圍觀的人群裡,好幾個小嫂子大姑娘都臉色訕訕地不自在。

“我當時覺得好笑,就嗤笑了一聲,然後扭頭就走了。”風知意說完指了指何美麗,“當時她好像也在場,我不太確認。畢竟一群吃飽了撐著、背後議論人是非的人,我沒看在眼裡、更沒放在心上。”

那些議論過風知意的人,頓時感覺被一個響亮的耳光甩在了臉上。

他們在那說人家是是非非,可人家根本就不屑在意,隻當他們是跳梁小醜般可笑,連個眼神都吝嗇給,當即又羞又惱,還感覺自己特彆自作多情。

大隊長也覺得有些無語,“這個是趕巧了,怪不得人家陳知青。還有……”

大隊長眼睛嚴厲地看著何美麗,“你自己本身就有問題吧?不然人家陳知青沒有針對誰地看了一眼、嗤笑一聲,你咋就氣得孩子都掉了呢?誰懷孩子會這麼容易就掉?你彆當我沒常識,要不咱們再去醫院,找那醫生問問清楚到底是什麼原因?”

何美麗以及許家所有人,頓時都不敢說話了。

這下,誰還看不明白?這孩子掉了,肯定是另有原因。不過是湊巧被陳知青趕上了那麼一丁點的關係,就訛上她了唄!

畢竟,許家可是有誆陳知青手表的成功前科在。估計是嘗到了甜點,就貪婪不足、得寸進尺。

“那、那她打傷我孫子我兒媳婦總是事實吧?”許老太負隅頑抗,不甘心鬨了一場,反而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丟了大臉不說,還一無所獲,“這個她總要賠醫藥費吧?!你看他們倆傷得有多重!”

風知意當即嗤笑,“是你們先動的手,我那是正當防衛,責任不在我。就算你們真受傷了,那也是你們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你!”許老太怕自己會被風知意一張利嘴給氣死,彆看她溫溫和和的好說話,但她嘴裡的每一句每一詞,都條條在理、擲地有聲,讓她智短地無法反駁,當即就明智地不跟她對上,轉問大隊長,“大隊長你可給我們一個公道!沒道理傷人的人一點錯都沒有!”

可大隊長卻也認同地點頭,“陳知青說得沒錯。你們不分青紅皂白地衝上門就打人,難道她還站在原地任你們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才沒錯嗎?你們做人是不是太霸道了點?”

“什麼我家做人霸道?”許老太死不承認,“我們哪有衝上門就打人?!大隊長,你不能聽信陳知青一個人說的啊!你們誰看見我們許家先動手打人了?”

說著,還目露凶光、威脅地掃視了一圈眾人,“誰看見了?!誰看見了?!”

她篤定,他們一個村子的人,不會幫著外人知青對付自村人。

“我看見了!”不知何時也在圍觀的許梨香上前一步站出來,大義凜然地道,“就是大伯娘和二堂哥先動手,陳知青才被迫防衛的。”

還目帶期待地看向風知意,似乎在求表揚求感激。

可風知意隻意味不明地扯了一下嘴角,看不出什麼意思。

“你個吃裡扒外的賠錢貨!”許老太頓時凶惡得恨不得撕了許梨香,“你對我們有怨恨,你的作證不算數!”

“我也看見了。”彭大娘不急不緩地沉穩道,“你們一大清早地衝進我家,還差點把我撞得摔倒了,之後二話不說地就對陳知青動手。”

“還有我!”方小芳用力甩開攔著她、不讓她作證的人,也從人群裡站出來,“我也看見了,就是許家母子兩先動的手。而且許大嬸是自己磕到的,不關陳知青的事。”

有人帶了頭,其他人都不怕了,平時被許家欺壓過的、看不慣許家的人,紛紛站出來表態——

“我也看到了,是許家衝上門就打。”

“就是!一大清早的嚇我一跳,我還以為發生啥大事了呢!”

“哎呀,這許家忒不厚道了,葛勁兒欺負人家一個小姑娘乾啥子哦?!”

“還想乾啥?你忘了手表那事……”

……

“你們、你們……”許老太沒料到會是這樣的後果,氣得臉色發青,失望地連連點頭,“好好好……你們的嘴臉我都記住了!”

然後不講理地把怒氣撒在大隊長身上,“大隊長你既然這樣偏袒,那我就去縣城找公安為我們許家做主!”

大隊長神色當即就冷了下來,“隨便!”

說完,一甩手就走了。

“報唄!”風知意上前一步,笑眯眯地對許老太火上澆油,“不報就是烏龜王八蛋,我隨時恭候你和公安的大駕。”

許老太頓時臉色憋得青青紅紅,“你給我等著!”

撂完狠話,在眾人哈哈大笑中,領著許家人,灰溜溜地敗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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