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瘋狂(1 / 2)

隨著時近公曆十二月, 天氣越來越冷了。

可大院裡的氣氛,卻越來越熱鬨。風家跟沈家的決裂風波還未平息,杜家養女、蘇家兒媳杜若蘭涉嫌謀害人命的風波又起。

雖然高官掌握了他兒子跟杜若蘭打小就認識、且這一兩年在京市也偶有往來的證據, 但這也證明不了他兒子車禍的事就跟杜若蘭有關係。

而杜若蘭又是個狡猾的, 她知道她跟那人的口頭約定已經死無對證, 自然是咬死不認。可她也沒有有力的說辭去解釋, 為何那人車禍之後,她明明認識甚至是那人在京市唯一的“故友”卻躲在背後不吭聲?連出來悼念一下都不曾?這不是心裡有鬼是什麼?

雖然杜若蘭說害怕、不熟、自己是已婚婦人不宜跟他過多接觸等各種理由, 但這都不足夠去撇清關係,所以她成了車禍事件的重大嫌疑人。

但高官也沒有足夠的證據去定她的罪,所以事情就這麼僵住了。

在這當口, 風知意把經常給蘇望舒送飯的傭人、給委婉曲折地提醒到了高官麵前。

智腦看得疑惑, “家主,那個人能有什麼用?能破這僵局?”

“你看看第一次監控回來的視頻中, ”風知意提醒它, “杜若蘭和蘇望舒吵架的那個,在三分二十一秒時,門腳下的縫隙裡。”

智腦立馬調回去看了一下,發現那昏暗的房間裡, 那門腳下的縫隙裡有兩道非常非常不明顯的陰影, 不仔細看根本察覺不了。

智腦分析那陰影的形狀, 像是兩隻腳?頓時有些驚訝, “這、當時外麵有人?!是那個傭人?”

“不知道。”風知意不置可否, “但從監控回來的信息裡, 這傭人簡直成了蘇望舒發泄任何負麵情緒的出氣筒。這又不是奴隸封建社會,幫傭也是一種正當的職業,尤其是現在的主流思想提倡人人平等, 沒有高低貴賤。就算是為了高薪,蘇望舒這麼踐踏她,她心中豈能沒怨恨?”

“再者,”風知意興味地笑笑,“蘇望舒現在瘋狂得這麼口沒遮攔,她一個貼身伺候蘇望舒的人,知道的事情絕對比你我知道的還要多還要清楚。”

智腦瞬間明白了她的用意,這何止是知道蘇望舒的事情,恐怕蘇家的事情都知道不少,所以,“您這是為倒黴蛋父親以後對付蘇家做準備呢?”

風知意笑笑,沒有否認。

“可是,”智腦有些擔憂的是,“若是當時門外的人真的是那傭人,真被倒黴蛋父親問出那天杜若蘭和蘇望舒兩人的話,那豈不是要把您給牽扯進去了?雖然當初沒提您的身份名字,但那傭人在蘇家做事,應該多多少少會知道他們在遷怒的人是誰。”

就以蘇望舒現在這種瘋狂的樣子,要是她被咒罵過風知意,它都不信。

“沒事,”風知意對這個倒是不擔心,“就算那倒黴蛋父親查出她們利用他兒子要對付的人是我,也怪不到我身上。”

又不是所有人都會跟蘇望舒和杜若蘭一樣不可理喻,“我是完完全全的無辜且不知情者,他對我隻有心虛、不會有怨恨怪罪,隻會儘力把我涉在其中的痕跡給遮掩掉。”

“因為他不敢讓我知道,他兒子想要殺跟他們完全無冤無仇的我。不然的話,我現在這身份計較起來,足可以把他的職位給擼掉。”

位高權重的人卻意圖謀害國家重要的科研人員,這若操作起來,在這個敏感又動蕩的時期,給個叛國罪都是有可能的。

“退一步講,就算我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平民百姓,也沒有活該被人無辜殺害的道理。掌權高位者,更應該維持尊重律法。就像執法人員知法犯法,更會罪加一等一樣。”

智腦想想也是,“所以他就算查出真相,也隻能怨恨怪罪蘇杜兩人。可是,杜若蘭知道死無對證,肯定會咬死不認的。”

風知意早就把方方麵麵的可能都預估到了,“其實就算杜若蘭承認了,他也定不了杜若蘭什麼罪,完全是他自己兒子蠢。”

其實,風知意傾向於是他兒子有什麼把柄落在了杜若蘭的手裡,“更重要的是,再計較下去,杜若蘭魚死網破說他兒子意圖謀殺我、甚至牽扯出他兒子以前殺過人的事,隻會把自己賠進去。還有他兒子,不僅白死,還要被拉出來鞭屍,他怎麼會願意?”

他位高權重,更需要謹言慎行。而且杜若蘭身後還有蘇家、杜家,甚至是楚家,他也不能輕易滅口什麼的,“所以這事兒隻能重拿輕放,他隻能自認憋屈。”

但是,彆說一般人都忍不下這種憋屈怨恨,更何況風知意觀那高官的行事風格,也不是個認孬的人,“既然不能“公了”,那他就一定會想辦法“私了”。”

私了是什麼?那就是私下報複了。他好好的兒子,就那麼被杜若蘭給“威脅”或“慫恿掉”了性命,他豈能咽得下這口氣?

蘇家甚至杜家,就等著他的瘋狂報複吧。

這才是風知意的目的。

果然,沒多久,杜若蘭就被無罪釋放回來了。

那高官還一臉愧疚抱歉地拎著賠禮、親自上門道歉,說他兒子突遭厄難,在京市又沒有跟人交惡有仇怨,所以得知杜若蘭跟他兒子私交甚篤卻毫不吭聲,才會激動誤會,請他們諒解雲雲。

杜若蘭本身就有說不過去的地方,更何況,那高官辦事一切都是依法依據來的,蘇家和杜家自然都沒什麼好計較的。

所以,他們都以為雨過天晴,杜若蘭甚至還暗暗得意地以為自己掌握了那高官的把柄,以後說不定還能任她驅使。

在這種美好的誤會中,雙方和諧地握手言和。

殊不知,那高官轉身離開的時候,那眼底凶殘血腥得黑暗翻湧。

風知意看到這裡,讓智腦收回監控。

“啊?不看了?”智腦正看得津津有味呢,有些不解,“不追蹤後續了嗎?”

它覺得後續應該會很精彩的。

風知意卻興致缺缺,“沒必要了。”

接下來無非就是官場上的那些相鬥相殺什麼的,她猜都猜得到接下來的劇情走向。反正跟她沒有關係了,她就懶得浪費心力去關注。

“哦。”智腦撤回對高官的監控,“那蘇家杜家的呢?蘇望舒和杜若蘭那兩個不講理的女瘋子,害您的心還不死呢!”

風知意實在不願在她們倆身上浪費精力,就道,“去仿一段音頻,讓蘇望舒無意中聽到,當初是杜若蘭偷了彭大娘家的錢,導致彭大娘仇恨她們才殺人放火的。”

智腦聽得“啊”了一聲,“彭大娘家的錢真丟了?真的是杜若蘭偷了?”

因為當初彭大娘對這個事始終三緘其口,而彭丫丫的話,沒有證據、也沒有人信。

“都過去那麼久了,真相是什麼還重要嗎?”因為現在這傷害、這悲劇、這死仇,都已經造成了,“讓蘇望舒以為這個是真相不就可以了?”

省得她們倆一天到晚地想找她麻煩,她們自己互相傷害、內部消耗不好嗎?風知意真的是不耐煩搭理她們。

智腦想想也是,“行吧。這會蘇望亭好像在部隊不在家,他們家就四個人去過夢莊大隊,那就仿蘇母跟杜若蘭的音頻吧,讓蘇望舒聽到杜若蘭“親口”承認。”

“嗯。”風知意看一旁搖籃裡的孩子動了動要醒了,就把這事兒丟給智腦,俯身看搖籃裡,正好看到孩子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她,當即衝了軟軟一笑,“ba-ba。”

笑得風知意心都軟了,伸手抱他起來,“是ma-ma,不是ba-ba。”

可孩子還是,“ba-ba。”

風知意也是無奈了,她從五六個月的時候,就經常引導他牙牙學語了。到現在,會說baba、yaya、kaka、dada等不少發音,但就是不說mama,把她鬱悶得不行,感覺這孩子她白親自帶了。

給他換了尿布,喂飽了,風知意再耐著性子教他,“ma-ma。”

可孩子還是衝她笑得又乖又甜又軟,“ba-ba。”

無論教多少次,始終都是“ba-ba”。

風知意心累地看著他跟孟西洲超像的幼兒版臉:“……看在你跟我大寶貝長得相像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再來,是ma-ma。”

可孩子還是,“ba-ba。”

風知意無語了,正不知道該怎麼教時,門口傳來一聲“噗嗤”輕笑,轉首看到是孟西洲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了,正倚靠著門框含笑地看著他們兩。

孩子聽到聲響也扭頭看去,看到孟西洲眼睛一亮,還“baba、baba”地伸手要抱抱。

應該沒有什麼比一回家就看見老婆孩子伸手要抱抱的更讓人愉悅滿足了,孟西洲喜笑顏開地快步走進來,一把抱起他親了他一下,然後舉高高逗得孩子“咯咯咯”地開心笑。

風知意看得簡直羨慕嫉妒恨,“你們父子倆,彆太過分哈!當我是隱形人是吧?”

孟西洲歪頭過來,在她唇上重重親了一下,“這是你的份,不會少了你的,不要吃孩子醋了。”

風知意微微翻白眼,“我是在吃孩子的醋嗎?我明明是在吃你的醋。”

說著,沒好氣地輕輕拍孩子的小屁股,“你個小沒良心的!到底是誰一天到晚帶著你?跟爸爸比較親也就罷了,還連媽媽都不會叫。”

孟西洲也知道他媳婦兒為這個事兒鬱悶了一兩個月了,那麼辛辛苦苦帶地娃居然就是不叫媽,是挺讓人有那麼一點兒糟心的,“沒事兒,等晚上我來好好教他。”

風知意對這個並不抱什麼希望,孟西洲又不是沒教,天天晚上入睡前都教孩子一番,可那小臭崽子就是不喊,把她氣得夠嗆。

晚上一家人吃了飯洗了澡,孟西洲就盤腿坐在床上,開始耐著性子、變著花樣教小孩了。

等風知意洗好澡出來,孟西洲就興奮地告訴她,孩子會喊媽媽了。

風知意有些狐疑地愣了愣,“是嗎?那你讓他喊聲試試。”

誰知孟西洲把孩子架在脖子上,“騎馬馬咯~”

孩子果然興奮得“馬馬、馬馬”地喊。

風知意頓時氣得把擦頭發的毛巾一丟,撲上去,“好啊你們父子倆,欺負我是吧?!”

孟西洲也失笑不已地趕緊把孩子放到一旁,抱住風知意順勢被她撲倒,“我這不是沒辦法了嘛!就另辟蹊徑了。”

坐在一旁的孩子見爸媽玩鬨成一團,眼睛興奮地一亮,也“噌噌噌”地爬過去,爬到風知意身上。

風知意怕摔著他,趕緊抱著他,壓在輕笑不已的孟西洲身上。

然後一家人,就疊羅漢玩耍。

玩鬨了一會,玩得孩子都累得睡著了,孟西洲才把風知意抱在被窩裡輕輕說話,“我今天回來的路上,碰到了爺爺。他說他這周日休息,讓我們過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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