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大結局(1 / 2)

一家人是吃了晚飯過後出發的, 車子開到野外無人處才開始加速,待天徹底黑下來才開始飛馳。

所以原本開車都要十幾個小時的路程,他們兩三個小時就到了。

到京市的時候晚上十點左右, 車速恢複正常,所以從進城到四合院又花了半個多小時, 習慣十點之前睡覺的孩子們已經困得不行了。

京市這邊的四合院, 孟西洲一直有讓人打理著。之前一決定帶孩子們過來玩,他就打電話過來讓人給收拾整理好了。

所以一到四合院,孟西洲就讓大兒子帶著兩個小的去洗澡睡覺, 回頭邊擱下東西、邊跟風知意說, “我去打聽一下是什麼情況, 你跟孩子先睡。”

“嗯。”風知意正把孩子們的睡衣從行李中拿出來,點頭交代, “隨便打聽一下就行了,早點回來休息。”

她對風家發生了什麼恩怨狗血一點都不感興趣, 倒是孟西洲從廣市那邊跑回家、吃了下晚飯又帶著全家跑到這邊,累了一天了。

“好。”孟西洲親了親她, 披著月色走了。

風知意則趁著孩子們洗澡的時候,把他們房間和鋪蓋檢查了一下。

哪怕孟西洲讓人都換上了嶄新的, 風知意還是不放心地消毒除塵了一下,再拿了一小株冰蓮擱在不起眼的角落裡。

這盛暑的天, 京市可比他們那裡熱多了。

待孩子們洗好澡出來,風知意看見孩子們束手束腳得有些拘謹樣, 輕笑道,“放輕鬆,咱們不是在做客。這是咱們家,自在點。”

“咱們家?”孟灼眼睛一亮, “這麼大的院子、還有那麼多屋子都是咱們家嗎?”

“對呀。”風知意微笑點頭,“而且這種院子還不止一處,你爸給你們每人都置辦了一座四合院,等你們長大成年了就交給你們。”

三孩子聞言,高興得麵麵相覷地笑了,頓時放開了手腳跟在家裡一樣撒歡。

“好了,快睡覺吧,都11點多了。”風知意領著他們來到收拾好的房間裡,是一張大坑,“今晚你們三先睡一塊,如果想分房睡的話,明天讓你們爸爸再收拾兩間房出來。”

“咦,還有這種床?”三孩子沒見過這麼大的炕,還可以橫著睡的,歡呼地甩了鞋子跑上去撒歡。

風知意在門口敲敲門以示警告,“飯飯,帶弟弟睡覺,明天再玩鬨,都快12點了。”

“哦哦!”孟灼忙把弟弟一個個地摁躺下,蓋上薄毯,“娘晚安!”

其他兩個孩子也乖乖地躺著,“媽媽晚安。”

風知意微微笑了笑,“嗯,晚安。”

然後關了他們這屋的燈,帶上門回到自己房間去。

洗漱好,風知意撿了本書邊看邊等孟西洲。

孟西洲是快淩晨兩點才回來的,看到風知意還在等他,感動又心疼地摟了摟她,“不是讓你先睡嗎?怎麼還等著?”

但不可否認的事,忙活了一通回到家,有一盞暖燈等著他、尤其燈下還有個美人,比回家看到黑漆漆的屋子心裡熨帖多了。

他媳婦兒真是個可心人兒,每次都暖到他心窩裡去了。

“沒事兒,”風知意拉著他去浴房,“我給你準備了藥浴,你泡泡去去乏,我給你搓背。”

其實她是想用異能借著給他搓背的時候,給他好好療養一下。

畢竟他一直在外麵跑的,工作勞累不說,還睡眠不足。她不在身邊的時候,也不知道有沒有好好吃飯。所以他隔三差五地回來,她總要給他療養一下,怕他把身體給累壞了。

孟西洲聽得心下一甜一暖地一把抱起她往浴房走,“那一起。”

風知意微微掙紮了一下,“我洗過了。”

“那還是可以再洗一次的嘛!”孟西洲不以為意,“反正天氣這麼熱。”

風知意想著一塊洗,給他搓背也方便,也就隨他去了。

隻是孟西洲就不是一個安分的正經人,非得在浴桶裡好好折騰了她一番,才饜足地抱著她一起靜靜泡澡,“寶貝兒,這次不僅僅是爺爺倒了,風家也倒了。”

風知意聽得微怔,“怎麼會?風家不正如日中天嗎?”

孟西洲這才把他打聽來的始末跟她說來——

這事兒,還得從楚大美人說起。

楚大美人小產之後,身體大虧空,體質變得極差,幾乎是隔三差五地就病一場的那種。冷不得、熱不得、累不得、餓不得,衣食住行還粗糙不得,需要金貴又精細。

稍有不慎,就會氣勢洶洶地大病一場,甚至能病到徘徊在生死邊緣的程度,可以說比豆腐做的還易碎。

這麼個嬌貴易碎的人,那得花大價錢養著供著啊。但風父那點工資,怎麼養得起這麼嬌貴的人?所以他就想把她接到風家,借著風老爺子的庇護好好養著。

但是呢,風老爺子是真的厭惡楚大美人這個人。

不,甚至可以說是憎恨。

一是因為最初風父就是為了這麼個玩意兒,惹上杜家楚家,讓那兩家聯手把風家給撂倒了。他自己在關押中差點就死了,風家也差點沒了。

二是楚大美人丟棄他孫女風知意,惹得他孫女不認父母不認風家,她就是罪魁禍首。

所以在風老爺子的認知裡,楚大美人就是所有不幸的禍源根頭。而現在她又把他兒子迷得不知所謂,他能接受她才怪。

更何況,她現在是楚家餘孽,彆說她不能生了,就算能生,生出來的孩子也毫無前途。

他接受這樣一個需要瘋狂花錢養著供著、卻什麼事都不能乾、且一無是處還需要專人伺候照顧的祖宗乾嘛?

他家的錢多得慌不成?去把仇人當祖宗伺候供養?他腦子又沒壞掉。

所以風老爺子無論如何都不鬆口同意、不肯認下這兒媳婦,風父就氣得不行,撇下老父親不顧,在外麵兢兢業業地陪著照顧妻子,可謂癡情好男人了。

後來沈家那三個孩子就趁虛而入,楚大美人見勢不對,就好言相勸風父跟風老爺子服軟。

風父去了,風老爺子也慢慢接受了。然後開始慢慢照顧自己的兒子,提攜他在事業上漸漸地爬上去。

就在父子倆要和好如初的時候,沈母出獄了,開始作妖了,父子倆的關係又開始微妙地轉折了。

禍不單行的是,風父夫妻倆這幾年住在外麵,吃穿住行花的都是當初楚家給楚大美人大手筆的陪嫁,花了幾年坐吃山空了。

風父那點工資,根本養不起那麼嬌貴、嬌貴到一碰就碎的楚大美人。

可他跟風老爺子的關係又開始惡化,而且風老爺子無論如何,就是咬死不接受楚大美人這個兒媳。

被逼得沒辦法的風父惱了、怨恨了、不管不顧了,開始利用手中的職權,打著風老爺子的名號暗戳戳地收賄受賄。

一開始還小心翼翼地不明顯,後來嬌養楚大美人所需要的錢越來越多、越來越急迫,膽子也就越來越大,收賄的數額也隨著越來越高,到後來毫無顧忌了。

那風父收了錢,就要給人辦事,自然會辦出很多不光明的冤假事件,漸漸地積攢出民憤。

人在官場上,不可能沒有政敵、沒有利益相衝突的人,人家早就戳戳地在一旁虎視眈眈地收集著罪證。趁著這次嚴打,一下子就把整個風家,一個高浪頭就狠狠地拍下!

這次嚴打,是有史以來最嚴重的一次,做偷一分錢的小偷都會被喂花生子兒的那種。

風父那麼嚴重的貪贓枉法,根本就是死無葬身之地,還拉著整個風家陪葬,連同高高在上、功勳高得不可撼動的風老爺子一起。

風老爺子得知兒子犯下的這事,還狐假虎威地打著他的名號,一個氣不過,腦溢血癱了。

上麵調查清楚,知道風老爺子是不知情的、無辜的,但也有一定的罪責。要不是他監管不力,他兒子也沒法打著他的名號貪贓枉法。

所以呢,上麵念著風老爺子為國家做了那麼多貢獻、功勳赫赫的份上,又看他現在已經癱了,或許馬上就要走了,就讓他體麵地退了下來,保留他最後的尊榮。

說是退休養病,實則也就是革職。

俗話說,樹倒猢猻散,這話一點都沒錯。

仗著風老爺子的庇護,這幾年混得風生水起、無限風光和榮耀的那三個孫子孫女紛紛忙不迭要跟風家撇清關係,這會正在鬨呢。

因為現在犯罪,基本上都要把其家屬給查個遍。

沈家估計自個兒不太乾淨,心虛慌了,就想撇清關係逃脫審查。

也或許,他們以為風家這是要跟十幾年前一樣,又要倒一次,不想被連累。

風知意聽完嘴角微抽,“這可真現實!這已經不是冷血無情,這是忘恩負義的白眼狼了吧?這副嘴臉,就不怕彆人看得齒冷、心裡犯嘀咕?”

“可能是熟能生巧了吧?”孟西洲有些嘲諷地道,“風家第一次倒下的時候,那三個孩子的道德三觀正在形成塑造,沈家就給他們做了“好榜樣”。可能他們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是相當正確的做法。”

“畢竟,沈家那三個孩子從小到大,一直跟著沈家來來回回地跳著做牆頭草,還真的一點苦都沒吃過,一直榮華富貴著。”孟西洲是真心覺得,“風家虧欠誰,都沒有虧欠過他們仨。”

風家兩段榮光時期,明明是那三個人跑來占儘了便宜,一倒就立馬跑遠撇清關係,還表現得風家有多虧欠了他們一樣,叫得最屈、蹦得最歡。

其實就是好處拿儘了,責任卻一點都不想負。

真的是,讓人鄙夷又唾棄。

“俗話說,多行不義必自斃,他們這種為人處世能走多遠?”風知意輕嗤,“等著看吧,他們本來就是吸著風家的血養大的。沒了風家、沒了爺爺,他們屁都不是。”

本來風知意對沈家並沒有多少反感,第一次跟風家撇清關係,那可以說是政策的鍋。

畢竟,那個時候,撇清關係是大部分人的選擇。

可現在有必要嗎?

風家前前後後好歹養了他們十幾二十年,給了他們十幾二十年的榮華富貴。風父對他們的做法是有些欠妥,但那也是他們先對不起風父先。

而風老爺子可沒有一絲一毫的對不起他們,還是親生的爺爺,相處了十幾年的爺爺,怎麼樣都該有感情在吧?可卻這樣一而再地說扔就扔,這簡直……

風知意真的是有點歎為觀止了,沈家這翻臉不認人的嘴臉太難看了。

孟西洲輕輕“嗯”了一聲,垂首親了親她額頭,“起了?”

“哦。”風知意正要一動,就被孟西洲一把抱出了浴桶,拿過浴巾給她仔仔細細地擦乾,抱回臥室,“明天去醫院看爺爺,要帶孩子們去嗎?”

風知意想了想,有些搖頭,“我也不知道,你說要帶去嗎?”

其實她覺得沒必要,又覺得世俗人情上該帶去。

孟西洲把她放進被窩裡,自己隨便擦了一下,也拉滅燈鑽進被窩,把人往懷裡一摟,“帶去看看吧。爺爺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可能就是這一兩天的事了。”

“行吧。”風知意若有所思地趴在他懷裡,其實還在愁緒,她明天要不要救風老爺子。

孟西洲似乎感受到了她有點心緒不寧,安撫地輕撫著她的背,“不管你做什麼決定,老公都支持你。彆多想,睡吧。”

“好。”風知意摒棄雜念,心無旁騖地閉眼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一家人吃過早飯,就拎著禮品去醫院看望風老爺子。

怕孩子們不懂,路上風知意還跟三個孩子科普,“我們這次是去看望媽媽的爺爺,也是你們的外曾祖父,你們叫太姥爺就好。”

三個孩子乖巧地點頭,米米倒是有些疑惑,“媽媽的爺爺,太姥爺……那我們以前怎麼沒見過啊?”

其他兩個孩子也點頭,都表示疑惑地看著她。

風知意一怔,正在開車的孟西洲剛想開口幫她解釋,被她攔住,自己跟孩子們實話實說,“因為我們家跟他不親,就是一門親戚,需要走動一下。他現在病了,就來看看他。”

她不想在孩子們麵前粉飾太平,孩子們會有自己的辨彆是非能力。

“哦。”三個孩子似懂非懂地點頭,不親的太姥爺。

“娘,是不是……”孟灼有些不確定地搜索著久遠的記憶,“我小時候,你和爸爸經常帶我去看的那位太爺爺?”

風知意訝然挑眉,“你還記得啊?”

孟灼不太好意思地抿唇笑笑,“隻記得一點點,模模糊糊的。我記得小時候,你跟爸爸經常帶我去一位老爺爺家吃飯。那位老爺爺家裡老是有一些雜七雜八的人,老惹娘不高興,我不喜歡那裡。”

“那麼小的事情你還記得啊?”風知意真的是驚訝了,看來小孩子不是不懂,印象深刻的事情他們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呢。

見他靦腆點頭,風知意乾脆跟他說,“你是在這裡出生的,然後長到三歲,娘和爸爸才帶你回咱們老家那邊。”

“我在這裡出生的?”孟灼也驚訝了,有些好奇,“那咱們家以前住哪呢?就昨晚我們住的那院子嗎?”

“不是,是另外一處。”風知意記得,那個小樓,上麵好像還給她留著,“改天有機會,娘帶你去看看。”

“好。”對於小時候住過的家,孟灼還是有點好奇的。

菜菜跟米米聽得也好奇地問,“媽媽,那我們呢?!我們也是在這裡出生的嗎?”

“不是。”這話風知意還沒來得及回答,倒是孟灼很有記憶,“你們是在咱們老家出生的,出生的時候我還以為你們是醜醜的妹妹呢,嚇我一跳,我都記得。”

“哈哈哈……”風知意夫妻倆忍俊不禁,笑得兩個小的去撲騰哥哥,“你才醜醜!”

一家人歡聲笑語地來到了醫院,一走進去,顏值極高的一家五口立馬吸引了來來往往的人群注意。

不過風知意夫妻倆無暇顧及,帶著孩子直奔打聽好的病房。

上麵倒沒收回風老爺子的待遇,還是住高級獨立病房,還有警衛員守著。

警衛員還是風老爺子以前帶在身邊的那位,看到風知意愣了愣,隨即壓抑著激動道,“風博士您回來了?!老首長他很惦記著您!給您寫過很多信,您都沒回,他很傷心。”

風知意狠狠一愣,“爺爺給我寫過信?”

“對呀!”警衛員一臉純真無辜地道,“您那沒有電話,首長找您不方便,他最討厭舞文弄墨的人了,都拿起筆給您一夜夜地寫信。可您從來沒回過,後來他寫了大概一年就沒寫了。”

風知意沉吟,她剛回去的一兩年,家裡確實沒裝電話,也確實隻有寫信的聯係方式。所以,這信件去哪了?

“那爺爺可有收到我給他寫的信?”風知意又問,心裡嘀咕著估計是沒有。

果然,警衛員搖頭,“沒有啊!”

風知意眉目冷然了一下,這估計是有人在從中作梗。不出意外,應該是沈家那幾個人。

風知意心裡有些內疚,微微頷首,“我去看看他。”

“好好好,您請。”警衛員趕緊讓開,請他們進去。

可一進病房,就看到沈家那三人帶著不少陌生麵孔,圍著已經癱在病床上動也不能動的風老爺子“噓寒問暖”——

“爺爺,您簽個字吧!城哥他現在就因為跟那個人的關係,被連累得被調查。您也不想他無辜受牽連吧?他可是您的長孫啊!”

“就是啊,爺爺。我家耀哥今年正要評職稱,要晉升了,您彆耽擱他嗎?我怎麼那麼倒黴啊!居然有這樣一個娘家!害得我在婆家都沒臉了!”

“爺爺,可是您的親孫子啊!您怎麼忍心眼睜睜地看著我也跟著倒黴?我現在都被學校停課了!”

……

風知意走進去掃了一眼,經過昨晚孟西洲跟她簡單地科普了一下,知道第一句話是大孫媳婦說的,第二句話是那個唯一的孫女、掌上明珠說的,第三句是那個仗著爺爺在京市橫著走的小孫子說的。

也不知道,風老爺子現在聽著子孫環繞的這些話,心情可還愉快,有沒有心肌梗塞?

“你是誰?!”看到陌生的一家五口進來,那個大孫媳婦很不悅地皺眉,朝門口喊,“小張,你怎麼隨便放人進來?!”

倒是那位掌上明珠看到風知意一愣,隨即蹭地一下站起來,“你、你不是被趕到鄉下去了嗎?你還敢回來?!”

當初風知意離開的時候,沈家那最小的孩子也有十歲了,自然也記得認識風知意,不過他很鄙夷,“楚家餘孽?”

之前一直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的風老爺子那秘書長,看到風知意一怔,隨即一直略帶冷嘲的麵無表情臉生動起來,趕緊大步朝風知意這邊走來,有些激動地笑道,“大小姐,您可終於回來了!”

聽著他刻意“大小姐”的稱呼,風知意朝他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笑得他表情有些心虛地訕訕,“嗬嗬,首長他、他可惦記著您了!”

說著,毫不客氣地忙格擋開閒雜人等,請風知意,“您趕緊去看看吧。”

風知意淡淡收回眼神,直接朝風老爺子的病床前走去。

在經過沈家一眾人時,看到他們手裡的那撇清關係的申明,風知意極度諷刺輕“嗬”了一聲,“嗬”得沈家眾人惱羞成怒,“你笑什麼?!”

風知意一個眼神都沒給沈家眾人,看向一看到她來,一直麵如死灰、眼神黯淡無光的風老爺子眼神亮起,朝她激動地“嗬嗬嗬……”

風知意看得挑眉,這是話都不能說了?走到他病床前站定,微微笑了一下,“爺爺,事到如今,您可求仁得仁了?”

風老爺子渾濁的眼珠子一滯,隨即情緒有些激動地胸膛起伏。

可看風知意神色一如既然的寡淡,看著他低至塵埃、看著他高樓起、看著他大廈傾塌……沒有嘲笑輕視過、也沒有同情可憐過、更沒有巴結恭維過。

她好像一直,都是這樣不冷不熱、不遠不近,就像個事外人一樣淡淡地看著他。

陡然之間,風老爺子像是想通了什麼,無聲地輕歎一聲,情緒消匿下去閉了眼。

然後沒一會又睜開,眼珠子往門口那邊轉了轉,又看了看風知意,似乎在示意她離開,不要參與風家這些事裡。

風知意微微笑了笑,抬手摟了摟身邊大兒子的肩膀,“這是飯飯,您還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