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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光之下 蓮花郎麵 9859 字 3個月前

() 卡蘭假期過得非常充實。

也非常孤獨。

左領右舍都裝飾了聖誕樹。

作家給木頭籬笆圍了紅綠彩燈,保鏢買了一套聖誕老人的服裝, 就連聾啞人老夫婦都在家放起聖誕歌。

在冬天最冷的時候, 卡蘭想見見自己的養父母。

她寄出的信從來沒有回音。據拉斐爾說, 他們一切都好,收入和以前一樣, 因為少一個孩子要養,生活還更加寬裕些。

他們用每個月餘下的錢買養老保險。

非常諷刺。

卡蘭和養老保險一樣,隻是某種風險防範措施。

她不懂自己為何仍抱有希望。

現在她知道,她對希歐維爾也是沒有意義的。

他有終身堅持的事業,和被他珍視的家人。

這些錯誤的情感也許可以蒙蔽他一時,但不可能伴隨他一生,早晚他會反應過來的。

在這樣的生活裡,卡蘭看不見一絲希望。

‘這是慢性死亡。’她告訴自己。

深夜獨處時, 她會突然想逃離這個國家。

但每次她看見自己的教案, 又會將這分心思壓下來——她不能走, 她身後還有無數飽受煎熬的同胞。

留在這裡, 她能再為他們做一點事情。

聖誕節那天, 下雪了。

從早到晚,外麵的聖誕樹上都覆著沉重的銀白。街燈的光透過樹梢, 灑落在院子裡。貓頭鷹不見了, 天冷,它也許已經凍死了。貓蜷在樓下,懶洋洋的不理睬人。

卡蘭許願很久,希望有聖誕老人給她送一張前往愛爾蘭的車票。

她關上燈入睡。

但是半夜, 樓下傳來淒厲的貓叫。

卡蘭披上薄毯走下樓,看見希歐維爾站在門廳裡。

他的銀發沾著雪粒,顏色混淆,幾乎不能辨認,濕氣從厚重的鹿皮靴子裡滲出來。他大衣上有金線勾邊的家族紋章,手中荊棘鳥權杖折射出寒冷月光。

他仿佛是從國會講席上剛走下來的。

端莊,肅穆,沒有一絲破綻。

“這是聖誕節……”卡蘭攥著扶梯,心裡生出幾分慌亂。

“是啊,家族晚宴剛剛結束。”

希歐維爾將權杖放下,朝她走過來,步態優雅,有強烈的侵略性。

他掐著她的下巴,低頭親吻她。

卡蘭拚命躲避。

希歐維爾咬破了她的唇角,血從他們唇縫間流下來,又被舔舐乾淨。

“彆這樣……”卡蘭痛苦地捂著嘴。

希歐維爾掐著她看了一會兒,又忽然鬆開手。卡蘭已經很久沒有反抗過了,他們最近的親密接觸都很和諧。

有點太和諧了。

以至於她表示拒絕時,希歐維爾突然變得很暴躁。

但他覺得可以控製住。

“聖誕快樂。”他平靜地說。

卡蘭並不搭話,她抿了抿唇,口中還能嘗到血腥味。

“去房間裡吧。”希歐維爾指了指裡麵。

“不要。”卡蘭擋在樓梯上,“這是聖誕節!你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你沒有權力決定我出現在哪裡。”

希歐維爾冷漠傲慢的口吻,讓卡蘭想起舞會那晚,他說他覺得臟。

他其實說過很多類似的話。

他蔑視她,稱她肮臟,低-賤,卑微,不值一提。他在她被藥物折磨的時候譏笑她為“蕩-婦”。

卡蘭覺得這些話可以反著讀。

其實她不可以,她還是接受不了。

現在這一刻,甚至比以往更加接受不了。

因為她確實對希歐維爾抱有好感。

希歐維爾敏銳地捕捉到卡蘭的退縮。她沒有反抗,所以他就把她推在牆上,迅速又嚴厲地占有。卡蘭生出一種在被“使用”的錯覺,她痛苦地喘息,在希歐維爾放開她的那一刻,她跑去盥洗室吐了。

這種接觸讓她反胃。

希歐維爾跟著卡蘭進了盥洗室。

卡蘭趴在盥洗池邊,漱口後又蹲在地上,站不起來又喘不過氣。

“有這麼惡心嗎?”希歐維爾嫌棄地掩住鼻子。

卡蘭抬眼一看,發現他衣冠端正,連手套都沒有脫過。

“你滿足了?”她虛弱地問。

“什麼?”

“滿足了就回去吧。”卡蘭撐在瓷板上站起來,睡裙前襟沾著水,涼颼颼的。

他們在盥洗室裡沉默對峙。

隔壁的聖誕歌傳進來,歌聲輕快地在屋子裡回蕩,如同幽魂一般。

“我弄疼你了?”希歐維爾皺眉問道。

卡蘭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我身體不舒服,想一個人休息會兒。”

希歐維爾說:“你的體檢結果很穩定。”

“我覺得很不舒服!”

希歐維爾想著,卡蘭在感情上總是咄咄逼人的。今天她好不容易恐懼退縮了,被他搶占機會,他應該感到愉悅滿足。

但是也沒有。

他仍不滿足.

必須做點什麼填補空洞。

他把卡蘭從盥洗室拖回屋裡,卡蘭反應很激烈,掙紮尖叫,被他輕易控製住。他們折騰到清早,一遍遍爭鬥,反複確認主權。在精疲力竭,陷入昏迷之前,卡蘭仍在抗拒。

“你為什麼不能一直乖巧下去?”希歐維爾摸著她的頭發,低聲道。

她還是未馴的生物。

還不完全屬於他。

但希歐維爾已經為她放棄原則,就必須看她戴上他的項圈。

“我的。”他輕輕吻過卡蘭的眉眼,“都是我的。”

第二天,卡蘭渾身酸痛地醒來。